中午,楚母打电话告诉楚云勋,季凌儿执意要嫁给他,楚云勋的第一反应是得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下一刻,他看到叶柔柔听完他们母子的谈话后,泪如梨花,慌乱不已。
他用无数甜言蜜语安抚了叶柔柔,又在她的注视下,关闭了手机。
下午,趁着叶柔柔入睡,他悄悄溜到客房,无视父母和朋友们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拨通了季凌儿的号码。
听到是楚云勋的声音,季凌儿本想立刻挂断,她不愿听到关于楚云勋的任何事、任何声音。
但想起刚才楚云勋的话语,不知怎的,季凌儿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兴致……
看起来,楚云勋尚未得知今日婚宴上的奇异变故。
四年相处,她早已洞悉楚云勋的本质,季凌儿乌黑的眸子转动,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她似乎被某个神秘力量所触动,茫然地道:“我明白,但是云勋,我对你的爱太过深沉,所以我独自踏上了那个祭坛。”
“婆婆曾说,无论何时你都会回到这个家,若你不归,他们也会施展魔法寻你回来。那时,婆婆和家人们都会支持我,婆婆还预言,当我诞下我们的孩子,你的心便会归来。”
“婆婆还告诉我,若是你不接听他们的咒语般的呼唤,他们会借助朋友的力量,哪怕是编织幻象,也要将你引回。”
她没想到季凌儿竟如此执着于他,楚云勋为自己的吸引力感到得意,同时对家人的干预感到愤怒。
他的声音冷冽如霜:“季凌儿,别做白日梦了,我绝不会回去,也不会允许你孕育我们的孩子。柔柔,才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
真是美妙至极。
魅惑之灵与忠诚之犬,永恒相伴。
季凌儿呜咽作戏:“云勋,我们四年的情缘,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
待楚云勋挂断通话,季凌儿迅速收敛神情,伏在沙发上连连轻蔑地唾弃。
刚才的言辞确实令人生厌,但她想到即将上演的剧情,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确信,挂断电话后,楚云勋会第一时间屏蔽父母的联系方式,也将朋友们的消息视为诱他回家的诡计。
今日婚礼上,楚父楚母已被怒火折磨得几近崩溃,此刻又无法联络上儿子,家中必定一片混乱……
实际上,楚云勋的举动比季凌儿预想的更为决绝,他直接抽走了电话卡。在他看来,只要弃用这张卡,父母就无法找到他,他也避开了被欺骗回家的可能性。
原本,楚云勋对季凌儿抱有好感和愧疚,但父母的干涉让他只剩厌恶和抵触。
他在宠爱中长大,顺遂的生活使他的叛逆期持久未消。父母越是施压,他越是反抗。
——
&34;你回来了!&34;
短短几小时内,季凌儿多次担忧江远柏会逃跑。
现在,看到提着行李箱立在门前的男子,她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地。
少女已换了一身装扮,红色旗袍化为鹅黄的睡衣,上面绣着小黄鸭,虽显稚嫩,穿在她身上却显得俏皮可爱。
江远柏的目光落在她略显浮肿的眼眸上,杏眼里微微泛红,黑亮的瞳仁犹如雨后晴空,清澈明亮,小巧挺翘的鼻尖也染上一丝红晕。
她又哭了。
分别于公园时,她的眼眸还未如今这般肿胀。
面对男人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季凌儿略显逃避,她拿出新购的鞋子,“看,全新的!”
在外人面前,季凌儿似坚不可摧,内心却敏感重情,又极要面子。即便受伤,她也只会躲到无人之处,独自舔舐伤口,自我治愈。
今日下午,她越回顾过去的四年就越愤怒,怨楚云勋,也恨自己的盲目,最终忍不住,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江远柏保持着沉默,他垂下深邃的视线,凝视着脚下的奇异之靴,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这双熊形的靴子与他的威严气质格格不入,太过奇特,让他不愿穿上它们。
然而,季凌儿却兴奋地说:“怎么了?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熊靴子超级可爱,对不对?”
他不想违背内心的诚实,但望着女孩期待的目光,他勉强点了头。
江远柏不再注视那双鞋子,起身扫视这狭小的居所。一个单间,一个小厅,一个浴室,空间小得如同微缩世界,只相当于他城堡中一间卧室的大小。
室内装饰与季凌儿家闺房相仿,弥漫着一股梦幻的清新气息,四处摆放着魔法生物玩偶和精致的精灵装饰,连空气都洋溢着少女特有的活力与幻想。
他们在沙发上落座,江远柏从魔法公文包中取出两张羊皮纸,“看看这些。”
内容简洁明了,二人约定共享力量,互不索取报酬,契约有效期为一年。季凌儿看到违约金一栏的零星数字,心跳不由得加快。
五百万金币,这个数目是她提议的,以防江远柏日后反悔。
毕竟,这场交易对她来说太过有利,若江远柏清醒后心生悔意,这五百万金币也会成为他沉重的枷锁。
协议签署完毕,季凌儿伸出娇小的手掌,眼睛闪烁着笑意,“江远柏,愿我们的合作充满乐趣!”
江远柏瞥见她那双圆润的小手,微微敛目,“愿我们合作愉快。”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与她形成了鲜明对比。季凌儿瞥见自己的小胖手,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远柏,我已经为你整理好了衣柜,床单都是新的。你以后住我的房间,我睡沙发。”
“你千万别拒绝,我睡沙发刚刚好合适。”
季凌儿不容江远柏有反对的机会,便将他的行李箱推入卧室,男子只能跟在后面。
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待江远柏安置好物品,季凌儿端来了一盘精美的魔力蛋糕。
“尝尝吧,我自己做的!”
“我还没告诉你呢,我开了一家甜品店,才营业一周……”
话音未落,季凌儿的魔晶手机响起,瞥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她的表情淡了下来。
经过一番挣扎,她还是接听了电话,走向了阳台。
“喂,吴婶,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冷淡,与刚才与他交谈时的亲和完全不同。
江远柏咀嚼着手中的魔法小饼干,默默思考着。
“凌儿,老夫人病倒了,今天婚礼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当场昏厥,到现在还没苏醒,你有空来看看她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
难怪今日婚礼上没见到老太太,原来是气晕了过去。
不过季凌儿对此并不感到内疚,毕竟并非她导致老太太昏倒。
“吴婶,今天是我成婚的第一日,我不能抛下新婚丈夫去看望前男友的祖母,那样他会不高兴的。”季凌儿依旧温和,但语气中的疏离感却比以往更甚。
电话那一头,华丽的房间里,吴婶抬头望向坐在沙发上的老夫人,用眼神向她传递着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