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蕊急切无比,不顾季凌儿在场,直言不讳:“祖母,我们不能回去,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让王家家族接纳我。”
“外婆,万一王家真的将我们告上魔法法庭,那就糟了,你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牢狱之苦呢?”
冯琳琳并不关心祖母是否会坐牢,她关心的是不能现在就离开,她还没有赢得富有的王家家族的青睐呢!
季凌儿预料到这一幕,轻哼一声,拉起妈妈的手走向马车
刚踏过十几步,便遇见了前来迎接他们的江远柏,这位来自异世界的旅者。
江远柏迈着坚定的步伐,短暂驻足,“……父亲,母亲,旅途劳顿,辛苦了。”
数日未见,江远柏的英姿与神秘气质依然令人惊叹,引得在场所有人的视线聚焦于他。
季母抬头望着那高大俊逸的女婿,笑容盈盈:“我们没受什么苦,只是恐怕打扰了你的使命。”
跟在后面的季子蕊一眼望去,堂姐身边的男子身形颀长,一身黑曜石般的礼服勾勒出他匀称而充满力量的体态,如同苍松般挺拔,又透着风度翩翩的优雅。
他的身材无可挑剔,五官更是英俊非凡,硬朗的脸部线条,锐利的剑眉,深邃如星辰的眼睛,与季父季母交谈时却又流露出温文尔雅的风度。
季子蕊脚步微顿,这个超凡脱俗的男人,竟然是季凌儿那位传说中的“贫瘠伴侣”?
余光察觉到季子蕊的注视,冯琳琳心念一转,语气轻浮地说:“江远柏对妻子宠爱有加,将所有的财宝都给了季凌儿,如此英俊的面容世间难寻,还如此深情,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岂料季子蕊并未中计,她冷冷地瞥了冯琳琳一眼,“表姐既然倾心,那就去争取啊!你不是一直觊觎季凌儿的一切吗?”
冯琳琳面色一僵,强颜欢笑,“表妹真是幽默。”
她并非愚钝,江远柏徒有其表,囊中羞涩,家族无基,她何必自找麻烦?
走几步,冯琳琳看到江远柏打开豪华马车的后门,准备帮季父季母安置行李。
车辆款式陌生,又不见标志性的车牌,她不禁惊讶出声,大声问道:“凌儿,你夫君是从哪里弄来这辆没听说过牌子的车?我可从未见过。”
她的本性就是傲慢,稍有不满便想发泄,却忘了季凌儿并非她能轻易挑衅之人。
“二叔,二婶,我们还是乘飞禽吧?飞禽的飞行安全有保障!听说那些杂牌飞车经常失灵,万一……”
季父看了一眼这个“热心”的侄女,“此事无需你费心。”
相比父亲的含蓄,季凌儿直接回击:“什么万一?冯琳琳,我要告诉你,哪怕你不在,我们也能活得无比精彩!”
冯琳琳的脸色骤变,“好心当成驴肝肺。”
话音刚落,江远柏缓缓放下车门,一个熟悉的三叉星徽标志出现在众人眼前。
冯琳琳的脸色僵住了,季老夫人凝视片刻,问孙女:“这不是翱翔天际的‘飞翼’吗?”孙女曾告诉她,婚后将送她一辆昂贵的豪车——飞翼。
季子蕊没想到江远柏借来的竟是飞翼,走近细看,她惊呼:“是‘天空行者’吗?”
冯琳琳低下头搜索这个名字,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她眉头紧锁,“价值百万的飞车?”
提着行李经过的一位行人瞥了她一眼,“你懂车吗?这可是起步价三百五十四个金币的车型。”
这个天文数字令冯琳琳三人内心狂跳,她们从未坐过如此昂贵的交通工具……
这边,季凌儿催促母亲上车,“快点上来,我们尽快启程。”
被推上车的季母左右张望,不敢妄动,“这么贵重的飞车……”
叔父略胜她一筹,但也小心翼翼,不敢妄动,“为何租了这等华贵的马车?远柏,你不必理睬她们的议论,我们乘飞鹰即可。”
“没错!如此名贵的马车若有个闪失,我们可赔偿不起!”婶母连忙附和。
这并非悲观之言,而是现实的忧虑。
“无妨,这是我上司的马车,他知道我今日要接你们,坚持要我驾驶此车,这已经是他最朴素的座驾了。”
这是江远柏历经艰辛,在众多神奇兽车中寻得的唯一一驾价值不足五百万金币的车。
三百多万金币的马车竟是最廉价的?那些更昂贵的……婶母震惊得目瞪口呆,不敢再想象下去。
他们夫妇每月薪酬仅约一万枚银币,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年才能购得如此一驾江远柏上司家中最简朴的马车。
这就是难以逾越的阶级鸿沟。
“哎呀,爹娘你们别忧心,安心坐吧,远柏的上司是个大好人!”尽管季凌儿坐在车上也不敢随意触碰,生怕损坏,但她仍假装轻松地宽慰双亲。
话音未落,她透过车窗瞥见疾步而来的三人,连忙催促:“夫君,快快快,启动马车!”
早在接机时她便知人数,因此与江远柏一同选择了这辆最多能载五人的灵翼马车,根本没打算接季奶奶等人。
久违地听见季凌儿唤他夫君,男子微微挑眉,迅速启动马车,轻踩加速踏板。
漆黑的马车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串烟尘。
没能坐上豪车,反而吞了一口尘土,她们气得连连跺脚。
季凌儿伸长脖子向后看,隐约见到她们的愕然神情,笑意盈盈,尽管未能亲眼目睹,但仍能想象她们恼怒的模样。
男子见她笑得像偷食了鱼腥的猫咪,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孩子的性子。
季父季母此行并未打算久留,周一还需回学院授课,明日午后便是返航的魔法飞艇。
除了替换的衣物,其余都是带给那位老者的礼物。
马车在庭院门前停下,季父季母下车环顾四周。季父赞叹道:“此地极佳!远离城市的喧嚣,宁静怡人,离山脉不远不近,冬暖夏凉,正是颐养天年的理想之地。”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抬头望去,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立于门前。
他拄着魔法杖走来,“等你和亲家母退休,就来此处安家,如果老朽那时还健在,我们同住定会热闹非常。”
“您就是远柏的祖父吗?凌儿这丫头顽皮,这几日让您操心了。”季父上前扶持他。
老者眉头一皱,“这话我可不爱听,凌儿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哪里顽皮了?那是活泼开朗,我很喜欢呢!”
季凌儿蹦蹦跳跳来到老者身边,“还是爷爷最好!”
他们交谈之际,老者眼角余光瞥见婶母想要帮江远柏搬运行李,于是大声说道:“亲家母请进屋,远柏有的是力气,让他自己来吧!”
等到众人在厅堂落座,饮上了李伯奉上的魔茶,江远柏才拉着行李箱进来。
老巫师瞥了他一眼,责备道:“磨磨蹭蹭的,连我这把老骨头都比你利索。”
江远柏:“……”
季母为他斟满一杯魔力之水,递过去柔声道:“辛苦了,喝点水舒缓一下。”
没等江远柏致谢,老巫师便开口:“亲家母,别宠坏他,这是他的责任所在。”
他又吩咐道:“去,把我和凌儿为你父母挑选的魔法礼品拿来。”
在外界谁敢这样对他说话?
然而,这话语出自他的亲生祖父,江远柏只能点头,饮完魔茶便去取物。
“叔叔太客气了。”季父望着女儿,责备道:“你怎么能让爷爷如此破费呢?”
“亲家公,说归说,别让孩子牵涉进来。你们初次相见,不清楚我这老头子的性子,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别怪凌儿,要说怪,就怪我,是我执意要买的。”老巫师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季凌儿坐在母亲身旁,季母觉得眼前一亮,定睛一看,发现女儿手腕上戴着一只粗大的金镯子。
她捧起女儿的手,感受到那份沉重,不禁惊讶:“你这……”
老巫师豪爽地说:“这是我给凌儿的见面礼,不过说实话,金镯子太普通了。我听一位老友提过,城东的魔法饰品店有一对玉镯颇为不错,原本打算昨天带凌儿去买,但她身体不适,没能成行。”
金镯子还嫌普通?
季父季母交换了个眼神,不是说江家家境贫寒吗?
在a市靠近山脉的僻静之地有个小院,他们能理解可能是祖辈传承的,但对如此厚重的金镯子还嫌不足,要么是在吹嘘,要么就是真的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