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走进厨房时,状若无意的瞥了一眼胖子,正嚎的起劲的胖子瞬间就像被人扼住咽喉似的,哑口无声。
“小哥,你也进来看戏?别说,胖爷演的挺好的,如果不干倒斗这一行,说不定能做个演员什么的。”
张寒烟的调侃打破屋里沉寂下来的氛围,让胖子的脸上重新染上笑意。
“哈哈哈,那是,胖爷我手艺多的是,以后有时间慢慢让你们一一见识见识嗯?什么东西糊了?”
胖子转头看向冒着青烟的砂锅,惊呼,“哎呀,我煨的粥!”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砂锅盖子,砂锅盖子太烫,他差一点儿就没有拿住。
“哎呦,差一点,就差一点,幸好,幸好没有砸了胖爷我的招牌,不然,这丢脸还不丢大发了。”
张寒烟看着胖子神神叨叨的样子,只是笑着看向张起灵,两人视线相互交汇的那一刻,她在他的眼里也看见一抹极淡的笑意。
“寒烟,他们什么时候走?”
张起灵没有指名道姓,但她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看向花园,草木的遮挡下,她看不见溪柳和张默的身影。
“人家特意来一回,总要让他们吃了饭再走吧?怎么了,你不喜欢他们吗?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什么了?”
张起灵轻摇摇头,“没有,就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他们。”
“那好,既然你不喜欢他们来,那以后就不让他们来了,好不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锅里炖的鸡熟了没有。”
胖子趁着张寒烟转身去捞鸡的功夫,踱步走到张起灵的身边,唇边泛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小哥,你说你不想看见他们,那你究竟是不想看见溪柳,还是不想看见那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寒烟的男的?”
张起灵淡淡的睨了胖子一眼,眉头微蹙,没有回答。
胖子了然一笑,右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哎呀啧啧啧,醋坛子呦”
他大笑着走出厨房,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不见一丝心思被人看破的窘迫,依旧淡然如初。
“小哥,你先过来吃个鸡腿垫一下,正式吃饭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张寒烟撕下一整个大鸡腿走过去递到张起灵的面前。
“好。”
张起灵接过鸡腿,鸡腿肉温度适宜,正是可以入口的时候,他伸手把鸡腿递到她的嘴边。
“你先吃。”
“不用,我还不饿,你吃吧,吃完了去把洗衣机里洗的床单晾出去。”
“嗯,知道。”
花园里,张默和溪柳静坐在凉亭里,彼此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胖子远远的就感觉到凉亭里的氛围不对劲,本想去凉亭坐一坐的他,果断调转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他漫步在偌大的花园里,观赏起花园里的花草,越往花园深处走,他越发感叹园子的精妙。
他伸手抚上立在花园里的一个巨大的寿山石,“这花园真的是一步一景,看的胖爷我都想住这儿了。”
他正感叹,就看见张起灵拿着装床单的篓子朝他走过来。
“小哥,你要晾床单啊?晾哪儿啊?我帮你一起。”
胖子正准备去接,就被张起灵侧身躲过,“这是寒烟的,你不能碰。”
他说完就走到前面牵绳子的地方,把篓子里的床单平平整整的晾上去,轻轻的抚平每一处褶皱。
胖子在后面看着他的动作,打趣的说道。
“小哥,你在墓里破解机关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你这么细心啊,哎都是这该死的爱情,迷住了你的眼睛”
张起灵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晾好所有的床单径直从他的面前走过,仿佛已经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哎,胖爷我和你说话呢,你每一次总是不搭理我是啥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胖子奋起直追,不停的跟在张起灵的身后念叨。
“小哥”
胖子见无论说什么张起灵都不理他,他眼睛一转,看向回廊的方向喊道。
“寒烟,你怎么来了?”
张起灵下意识的看向回廊,回廊处空无一人,张寒烟并不在那里。
他转头看向一脸坏笑的胖子,眸子里染上一抹温怒,冷声说道,“有病!”
胖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厉害,“看,事实证明你还是会和胖爷我说话的嘛,虽然不太中听,不过我也不介意。”
张起灵不想再理他,转身就走,胖子吊儿郎当的跟在他后面吹着欢快的小调。
“你们回来了。”张寒烟看向张起灵手上空空的篓子,“床单晾出去了?把东西放回去,可以吃饭了。”
“好。”张起灵淡然一笑,拎着篓子离开。
胖子看着摆在灶台上的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寒烟,在哪儿吃?我帮你端菜。”
“客厅,劳烦胖爷了。”
“哎呀,顺手的事,再说了,早点儿端出去早点儿开饭不是?胖爷我早就饿了,寒烟,你做的菜看着就好吃。”
胖子快步来往厨房和客厅之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客厅的圆桌就摆的满满当当。
张寒烟放下最后一盘菜后解下腰间的围裙,走到花园里去找溪柳和张默。
“溪柳,张默,进屋吃饭吧。”
“好,谢谢圣女招待。”
溪柳笑盈盈的站起来,随着张寒烟一起往客厅里走,期间,还不忘回头用眼神警告张默。
“好了,人齐了,吃饭吧。”
张寒烟坐下招呼一声,众人便纷纷拿起碗筷开动。
溪柳本来还想客气两句,可他看见胖子手上上下翻飞的筷子,选择默默的闭上自己的嘴。
“寒烟,你做的菜可真好吃。”
胖子夹起一大筷子仔姜肉丝连带着白米饭吃进嘴里,微辣的仔姜爽口开胃,吃的他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溪柳和张默开始吃饭的时候原本还想着吃一点就行,不能太失礼,可当饭菜真正的吃到口中,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一顿饭,没有任何人说话交谈,只能听见木筷撞击瓷碗瓷盘的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