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不到一小段路,前面远远的就跑过来一只浑身都是黑色毛发的狗,狗子毛发乌黑油亮,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喂养的。
“这狗被喂养的倒是不错嘛,平时给它吃的什么?”
吴邪蹲下身子,刚想伸手摸一摸,黑狗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就让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眼底划过一抹嫌弃,心下也没了逗狗的心思,站起来走到吴三省的身边小声说道。
“三叔,那只狗好臭,那味道太难闻了,让人直泛恶心。”
吴三省一边往前走,一边看向在前面带路的黑狗,只是暗中给潘子打了一个眼色,并未言语。
走在边上的潘子立即会意,开始暗中注意老伯的一举一动。
张寒烟和张起灵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将他们之间的行为尽收眼底。
他们下到山谷之后,一条碧绿的溪水映入眼帘,看溪水的颜色就知道,这里的水应该不浅。
前面的悬崖峭壁上生长着茂密的植被,遮天蔽日,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老伯停下脚步,咂吧两口烟,“你们大家先在这里歇息一下,船工这个时候还在睡觉,要等一会才开船。”
吴邪看一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你不要说他这个点还在睡觉?”
老伯看向搭在不远处的窝棚,讪笑一声,“各位见谅,我们这里只有他一位船工,所以性子傲了些。”
吴三省一言不发的看向溪水的另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三天前在张寒烟那里吃了瘪,他这两天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的,阴沉着一张脸。
张寒烟拉着张起灵走到阴凉处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明显的就是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事。
《盗墓笔记》她都能倒背如流,站在远处的那几位他们下一句要说什么话她都知道,实在是没有待在那里的必要。
她拿出背包里的水,递给张起灵,“是不是渴了?喝水。”
张起灵只要一对上她的视线,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在车上时她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画面。
只是略微想一想,便顿时觉得心如鼓擂,不敢再看她一眼。
即使他已经失忆,再也记不得他们之间的过往,但依然会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对她心动。
他沉默的接过水杯,转过去自顾自的喝水,眺望远处的风景。
“小哥,饿不饿?要不要吃牛肉干,这一次出来,我带了很多。”
“不饿。”张起灵轻声回答,语气中隐藏着一丝慌乱。
“那行吧。”张寒烟脱下背包,坐在树荫下休息。
前面的吴邪时不时的看向他们的位置,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他暗戳戳的走到潘子的身边,用手肘碰一碰他的胳膊。
“潘子,那边那两个人是什么来路?看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特别是那个男的,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跟个闷油瓶似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路,队伍里面加入他们,是三爷临时通知的,我之前都不知道。
不过,看三爷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两个人的本事应该挺大的,三爷言语中都有一点儿忌惮的意思。”
吴邪闻言,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叔,有忌惮的人。
他知道吴三省一直都有些杵吴二白,但是远远还没有到忌惮的地步。
他的目光在张寒烟和张起灵的身上游离,半晌后说道,“他们的本事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长得是真好看。”
潘子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儿,开船的船工才终于从睡觉的窝棚里面走出来。
男人的脸色苍白如纸,泛着不正常的青,一双吊梢眼半眯着,毫无顾忌的打量他们这些人。
“你们的东西太多,要两艘船才行,东西放后面的船上,人坐在前面,觉得可以就把你们的东西放上去。”
吴三省一向是一个多疑的性子,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吃饭保命的家伙交到别人的手里。
“潘子,贵重的东西贴身带着,不重要的放后面的船上。”
“知道了三爷,大奎,干活了!”
两人麻利的把所有的东西搬上船,船工看出他们的意思,却并没有说什么,反正这些人在他的眼里,也活不了多久。
吴三省看向张寒烟他们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半天都没有想到自己该怎么称呼他们才好。
张寒烟看出他的为难,不用他喊,自己起身就往他们的方向走。
“我们要出发了,上船吧。”吴三省侧身让开路,让他们先走。
吴邪看见自己三叔的这一番操作,再一次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要是吴三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个大逼斗。
臭小子,你以为我想对他们恭恭敬敬的?这不是有把柄捏在人家的手上了吗?哼!
船工不声不响的坐在两条船相接壤的位置,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在幽暗的水盗洞里面回响。
张寒烟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船工的动作,以便变故突发的时候及时应对。
洞口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一点儿光亮,越往里面走,渐渐的,就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了,只能打开手电照明。
“三爷,这水盗洞古圆近方,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大奎的手电筒打在周围的石壁上,尽管这个洞的年代已经足够的久远,但依然能看见石壁上有人为的痕迹。
船上,吴邪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一直缠着吴三省问这个问那个的,弄得他不胜其烦。
那架势,要不是看在他是亲侄子的份上,估计都想直接一脚给他踹到水里面去才能解气。
“三叔”
“你烦不烦?一天天的哪来的那么多的问题?让你好好学的时候你不学?现在又在这儿给我问东问西的!”
吴邪见吴三省被自己惹恼,顿时不敢再搭腔,他闭嘴之后,众人的耳根总算是能得片刻的清净。
“去哪儿啊?”
锋利的匕首抵住船工的脖颈,一丝殷红的血液蜿蜒而下,染红他贴身穿着的白色汗衫。
众人齐齐转过头看向身后,皆被眼前所见一惊。
“这位小姐,你拿刀抵住人家的脖子干什么?他的皮肤都已经被你划破了。”
张寒烟看着说话的吴邪,在心中感叹一句,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果然天真。
吴三省虽然不知道情况,但是他清楚,凭着眼前这一位的本事,怕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拿刀抵着人家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