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滴着血的软剑,直指燕白洲喉间

当初燕白洲听进去了,但他以为得到的报复不过是之前那般,让他吃难以下咽的食物,打他骂他折腾报复他。

他想得最多的不过也就是将事情闹开,可没想到,她是如此闹的,还牵涉出御赐之物。

她怎么能如此步步为营,毁掉他名誉不算,还要彻底毁掉他的前程。

燕白洲后退两步,将证明证实他不堪重用的表妹推开,头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叶晚棠,只觉她陌生不已。

他听过很多人说叶晚棠,包括她对付崔君昱,但真的到此刻,他才知道叶晚棠的可怕聪明。

他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后悔没有和离,也后悔没将叶晚棠的话放在心上。

燕白洲脸色青白,而被推开的表妹,也真的绝望了,但事已至此,她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反正方才燕白洲抱了她。

她眼底闪过狠意,拼死她也要逼迫燕白洲负责。

叶晚棠闹着和离,刚好她可以补上,她从小的愿望便是嫁给表哥。

表妹脑子里一时只想到这些,可不等她行动,就有下人惊恐禀告。

“不好了,二少奶奶也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头新郎要跑,后院也起火了。

前几个月娶进门的二儿媳连夜带着嫁妆跑路了。

她听闻叶晚棠的经历,知道原来当初给自家的聘礼都是从叶晚棠那搜刮来的,加上嫁进来后,作为婆母,白家舅母一直朝着她嫁妆伸手,。

她原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白家比她想象的更不堪,更重要的是,还没有脑子。

正好也还没孩子,与其被毁了一辈子,甚至牵连家中,不如现在快跑了,不然一辈子就完了。

二儿媳跑了,大儿媳满脸绝望,她有了孩子,想走也走不了。

白家人一看二儿媳也跑了,气得顿时露出真面目,嘶喊着送客,也不要脸面了,直接让看他们热闹笑话的宾客走。

燕白洲没有反对,因为心中警惕,他今日过来还带了府兵,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那便先关起门来解决问题。

“诸位对不住,我们先处理一下家事。”御赐之物可不是开玩笑,必须最快速度解决。

他强硬开口,府兵直接抽出刀。

叶晚棠刚要开口,却被燕白洲拉住。

“晚棠,今日闹到这程度,够了吧?”

听雪面色一变去护,勇毅等人迅速围住叶晚棠主仆,朝着听雪扑去。

场面顿时乱了,宾客一看面色一变,随行的下人急忙护着主子撤离,结果刚走两步,忽然听前方传来惨叫异响。

白家下人伴随惨叫,被重重砸在地上。

众人大惊后退,白家下人之后,随着一阵凌乱却沉重规律的脚步声,身着黑甲满身杀气的金吾卫便涌了进来。

众人大惊:“金吾卫怎么来了?”

金吾卫对他们视而不见,直冲着燕白洲府兵而去,眨眼间便将他们杀退。

金吾卫散开后,裴渡一身黑色云翔符蝠纹劲装,动人心魄的面容一览无余,只是凌厉煞气招过俊丽眉眼,让人退步三舍,望而生畏。

燕白洲看到裴渡,脸色难看,手上不自觉用力。

裴渡眸光一冷:“放开她。”

燕白洲冷笑一声,反而抓得更紧,仿佛没看到叶晚棠面上的痛苦,也没发现叶晚棠手腕上已经被他抓出了痕迹。

“裴督主,这是我的妻子……”

话音还为落下,裴渡腰间软剑出鞘,竟直接砍向燕白洲。

燕白洲没想到裴渡忽然动手,躲避不及,抓着叶晚棠的手臂瞬间血流如注,伤口深可见骨。

再深一点,整只手臂都差点被砍下。

鲜血四溅,裴渡拉开叶晚棠,没让脏血溅到叶晚棠。

叶晚棠愣怔,这一幕,像极了前世。

裴渡眸光落在叶晚棠手臂上,她肤色如雪,那手印便越发清晰。

燕白洲又惊又怒,抱着手臂目眦欲裂:“裴渡,你竟然敢带金吾卫擅闯私宅伤人!”

裴渡眸光从叶晚棠手腕移开,声如冰寒:“本督接到密报,白家故意毁坏御赐之物,对皇上大不敬,本督是带人捉拿逆贼。”

“来人,将白家之人带走。”

白家人大惊,燕白洲一滞:“裴督主,这件事有误会……”

滴着血的软剑,直指燕白洲喉间:“凡有阻拦者,同罪。”

耿忠挥手:“将白家人全部拿下!”

白家舅母,表妹面色大变:“我们是冤枉的……啊!”

金吾卫刀柄直接压在表妹背上将她反绞,白家舅母因为反抗,暴力收押,惨叫连连:“白洲,白洲快救舅母!”

燕白洲震怒,挡在面前:“裴渡,你敢!”

裴渡听得嗤笑一声:“本督又不是第一次捉拿你,你说本督敢不敢?”

燕白洲脸色瞬间铁青,他确实已经被裴渡拿过一次了。

他手臂鲜血直流,又气又急,满身冷汗,避开裴渡的软剑,看向白家人,声音狠厉:“不想死便快将御赐之物交出来。”

若是从前,燕白洲必然不相信白家人会这般蠢,但经历今日之事,更知叶晚棠不会无的放矢。

白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押住,一个个面色惶恐,只知道求饶,更有甚者,直接吓失禁。

如今还有谁不知道裴督主就是阎王爷,杀人不眨眼。

白家舅母不敢叫嚣,哆哆嗦嗦指向女儿:“是她,她拿的御赐之物,就在她头上,你们找她。”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表妹,表妹哆哆嗦嗦将头上雕工精致的金色仿蝶翅翠玉发簪拿下,捧在手心,膝盖跪地上前,捧到叶晚棠面前:“二夫人,这是姑姑给我的,不是我偷的,我真不知道是御赐之物。”

听雪上前恭敬接过,捧到叶晚棠面前,叶晚棠检查过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没丢,只是被表妹占为己有了。”

白家舅母一听不得了,立刻上前推脱:“她不知道这是御赐之物,这是她姑姑给她添妆,我们只觉得异常华贵,便想着成亲之日佩戴,但我们绝无大不敬之心,求裴督主明鉴。”

舅母觉得不知者无罪,他们一家不能被抓走。

裴渡哦了一声:“所以罪魁祸首是给你添妆的白老夫人?”

好不容易被勇毅包住伤处止血的燕白洲,闻言眼前都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