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女人的吼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男人盯着那紧闭的房门,面色在走廊上晦暗不明。
每一次的试探,都让他的不安加重几分。
他熠熠的黑眸掺杂着复杂的情绪。
有不甘、有挣扎……
患得患失的感觉像一只藏于心底的猛虎,嘶吼着要冲出体外!
他紧紧攥住拳头。
高大英挺的躯体如玉山将崩,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落寞……而疯狂。
他挪动沉重的脚步,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不然,他不知道他会对里面那个女人做出什么事。
正当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傅砚洲心头一喜,停住脚步,迎着她走过去。
“傅砚洲。”
顾青桐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生生让他的脚步定在门口。
“老婆……”他哑然开口。“你……答应了?”
顾青桐讽刺一笑,杏眼中只有不屑和疑惑。
“傅砚洲,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让人无比恶心的要求?”
“……”
“你还是那么看不起我,对吗?觉得你堂堂傅大总裁,高.干家庭的贵公子,睡我是看得起我!”
“我……”傅砚洲急于解释,却对女人的话语无力招架。
顾青桐一点都没有因他的打断而停顿。
“你觉得我为了达到目的,会答应和你睡。在你心里,我依旧是你的所有物,你可以随意逗弄解闷儿。”
她嘴边的笑渐渐变冷:
“但是我告诉你,我是顾青桐。”
“我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为了区区一张音乐会入场券,就傻呵呵地被你拐到床上为所欲为、接受你施舍的可怜虫!”
“傅砚洲,你别再想耍我玩了。被你肆意侮辱,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才发现,票被你偷给了别的女人……”
她好笑地摇摇头。
仿佛在自嘲。
“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人死了,也不会复生。”
说完,她冷冷地白他一眼,推开门,背着记者包要离开。
傅砚洲握紧双拳,僵立在客房门口,心脏有股绞痛感,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现在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
回想起三年前的种种,随便揪出件事,就是他在伤害她。
顾青桐要下楼梯时,被他扯回去,压在墙上,紧紧抱住她!
此刻的男人呼吸粗重、急促。
他并没有做别的出格举动,只是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心慌到绝望。
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知道自己错了,想求原谅求安慰。
可被他抱住的女人比冰块还要冷漠。
不推拒、不回应。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撑着墙。
像看笑话一样,无动于衷。
过了许久,男人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
他松开她,低声说:
“不要走……明天,我带你去见兰德里集团的大股东,亚修斯。”
顾青桐懒得理他。
傅砚洲拉住她的手:“不要走,我,我说了……要走,就见不到阿训……”
细听之下,其实他的语气充斥着心虚。
他只能这样了……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
……
第二天一早,傅砚洲洗漱好后,站在客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你起了吗?我可以进去吗?”
“今天去见亚修斯,你……”
“先生。”
身后传来菲佣的声音。
傅砚洲皱眉。
“先生,顾记者已经出门了。”
傅砚洲听了,眉头骤然拧紧。
……
顾青桐出门很早,因为她要让司机把她送到昨晚跟l分别的地点。
保镖在前面接到电话,里面冷厉的男人声音几乎穿透手机外壳传了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出门了!”
“傅总,我怕打扰您休息。您说过,只要我们跟着,顾……可以自由出门。”
“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告诉我!”
“是……”
保镖在后视镜中暗暗观察后排的女人。
只见她云淡风轻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到达指定地点,顾青桐一个人等着l。
l的车子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时,他打开车门下来,非常意外:
“顾,你怎么来这么早?”
顾青桐就知道,他会绅士地提前赶到。
所以她今天出门很早。
“上车吧。”
l为她打开车门,身体还探进去,为她系好安全带。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车子记录下来。
昨天,l知道了顾青桐面临的困境后,沉思了一会儿,告诉她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科尔格拉的前任市长是他父亲多年前参与维h任务时的战友,或许可以试一试。
只是顾青桐没有想到,l今天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古老的教堂。
周围一片绿茵草地,教堂前有着美丽的喷泉,随处可见的小天使雕塑栩栩如生,十分可爱。
教堂内,孩子们正吟唱着歌曲,里面似乎正举行着一场庄.严的仪式。
走过一根根恢弘的立柱,高高的天窗洒下一缕阳光,正好照射在爱神的浮雕之上。
l带着顾青桐走进去,原来有一对z国新人在举办浪漫的婚礼。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意。
顾青桐也被感染到,和l悄悄坐在后排,默默祝福一对新人。
当前面的新人幸福地抱紧彼此拥吻,流下感动的泪水时,顾青桐的眼眸中,放映着另一段画面……
——
北城那场最盛大的婚礼上,几乎所有宾客都带着不看好的目光。
特别是新郎的家属,只有新郎的父亲脸上有些笑意。
而新娘……只有孤零零一个中风偏瘫的父亲送嫁。
她能感觉到的,没有祝福,全都是嘲笑、不解和怨恨。
“傅砚洲先生,你愿意娶程筝女士,无论快乐还是悲伤,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在爱与忠诚的基础上,你将永远爱她,尊敬她,安慰她,保护她吗?
当时,她垂着眼站在他身边,握着捧花的手紧张地全是汗。
“我愿意。”
男人骄矜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时,一股从心底窜出的酥麻感蔓延至程筝的四肢百骸。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她的手被男人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了一下。
“程筝女士?你愿意……”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