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自刎

“他若敢跑,格杀勿论!”

南宫燕出门之后,故意扬声说道。

南宫决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灭。

看来他是被这女儿监视了,插翅也难逃。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初的贪念。可事以至此,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南宫决颓然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一般。

一夜无话,第二天,南宫燕暗中派人通知了西罗国使团,又派人逼迫南宫决到了宫门外。

因为有人暗中监视,所以南宫决不敢耍心机,便跪在地上,把他昨晚写的罪状一字一句背诵出来。

背完一遍,他就朝人群里看一眼,然后接着背第二遍。

如此反复多次,引得宫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南宫决只觉得老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可是堂堂右相,位居高位,如今竟沦落到被人围观、被人唾骂的下场,真是活不下去了……

很快,皇上和西罗使团的人从宫门中走出来。

皇上看着这位曾经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臣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居然丢人丢到西罗去了,他是哪来的胆子敢诱拐西罗小公主的!

“南宫决,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皇上恨恨地骂道。

“臣罪该万死……”

南宫决匍匐在地上,想他这跌宕起伏的一生,泪流满面。

他自诩聪明,玩弄权术,本以为在官场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却不想正是因为他的小聪明,害他落到这步田地。

这一生再想翻身,肯定没机会了。

“你是该死!”

皇上冷冷地说一句,看向西罗使臣,“南宫决犯下滔天大罪,朕绝不姑息,便交给你们处置吧,生死全由你们。”

凤倾城抽出宝剑,一剑横到了南宫决的颈项,“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拐骗我小姑母,我小姑母也不会那么早殒命,我恨不能现在便杀了他,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南宫决吓得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

凤倾城的宝剑从他的颈项移到他的咽喉,剑尖在他的咽喉处一遍一遍地画着圈。

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他不能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可恨,但到底是表妹的生父。

但不杀这个男人不代表他不能吓唬这个男人。

大家都知道太子的意思,所以谁也没有阻止。

便是南宫燕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恐怕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想要留南宫决一条性命。

既然这样,她便卖个人情吧。

“皇上,南宫大人犯下这么大的错,那势必不能再留在朝廷为官了,臣女倒是有个主意,不知皇上和众位西罗的贵客觉得可行?”

她一开口,大家都朝她看过来,眼神竟出奇地一致——慈爱且带着信服。

“说说无妨。”

皇上鼓励道。

“不如让南宫大人跟着废太子一起流放……”

南宫燕淡淡地说道。

如此一来,既留下南宫决一条命,又不至于让她过得太舒服。

“好!”

皇上率先表态了,随后看向西罗使臣,“众位觉得如何?”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默许。燕儿的主意,他们自然是百分之百赞同。

“好,便看皇上与徐小姐的面,留这男人一条狗命。”

凤倾城冷冷地看着南宫决,便要将宝剑收回来。

南宫决眼底闪过一抹绝望,更加心灰意冷。

落在赫连逸手里,他还能好过吗?

想到这,他突然出其不意地往前挺身,喉咙抵在了西罗太子的剑尖儿上,当场自刎了。

众人虽然震惊,却没有多少同情,全都冷漠地看他倒在血泊里。

这男人,死有余辜……

南宫燕上前检查了南宫决的伤口,微微摇了摇头。大动脉出血,没救了……

“送回南宫府吧。”

皇上摆摆手,便邀请西罗使臣入宫了。

皇宫门口很快恢复了平静。

南宫燕转身刚要回府,却被人叫住了。

“徐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南宫燕回头一瞧,说话的正是赫连城的侍卫残云。

她顺着残云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宁王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赫连城俊逸的脸庞从马车里探出来。

“他有何事?”

南宫燕沉声问一句,却站着没动。

某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像老狐狸在谋算,仿佛算盘珠子都打她脸上了。

“这个属下可不知道,您还是亲自去问问吧。”

残云躬身施礼,引着南宫燕来到了马车旁。

“王爷找我有事吗?您腿受伤了,居然还敢随意走动。”

南宫燕凉凉地看着某人。

“不是你说要去验看皇后的生死吗?为夫就是用抬的也要陪你走这一趟。”

“上车。”

赫连城眉眼含笑。

只要伤口没毒,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南宫燕没有迟疑,提着裙子便上了赫连城的马车。

他刚一上车,便被赫连城大手拉到了身前。

两人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闻,南宫燕突然红了脸。

她刚想要往旁边坐一坐,却被赫连城揽过腰身抱住了。

“我们都已经肌肤相亲了,还避讳什么?”

赫连城幽幽地看着南宫燕,双眼染着戏谑。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所以请你自重,不要坏了徐小姐的名声。”

她借徐小姐的马甲,自然格外爱惜,不给徐小姐染半点纤尘。

赫连城目光幽幽,“徐小姐还会回来吗?”

南宫燕蓦地挑眉,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眼,莫非这男人寻到徐小姐的踪迹了?

药王谷也不安全了……

她怔了怔,忽然想到展堂说的话,药王谷暴露了。

“说吧,你还知道我哪些底细。”

南宫燕忽然有些气恼,怎么感觉他在赫连城面前没有秘密呢?每次站在他面前都像被扒光了衣服……

赫连城讳莫如深地笑,“你慢慢会知道的。”

南宫燕深深地看着他没再追问。

只是后来每每想到这一次,她都无比悔恨,为什么不多一句嘴呢?

马车缓缓而动,赫连城趁势将南宫燕揽在怀里,“我刚得到消息,太子去吊唁皇后了。”

“如此,不但有机会验看皇后,还能为太子送行,岂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