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头越发愤怒,对皇后的恨意也到达了顶点。
他疾步走出屏风,便准备提审皇后和太子。
皇后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势单力薄的皇子吗?还想仗着国丈架空他吗?
他今日就要和皇后算算总账!
皇上刚坐下,隋德福便走过来递了一杯茶。
皇上顺手接过来,却并没有喝。
他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思喝茶?
随后,赫连城也从屏风后走出来,他暗中看向南宫燕,眼底掩不住欣喜。
这次如果不是南宫燕拿到名扬的罪状,以皇后和太子的狡猾,恐怕又被他们蒙混过去了。
他的女人,真是让他既钦佩又赞赏。
南宫燕眼角的余光瞥到赫连城情意绵绵的注视,不由悄然红了脸。
这男人,怎么当众用这种目光看她?不怕别人笑话吗?
她脑袋里忽然蹦出一句歌词:不要疯狂地迷恋姐,姐不容易动心哒!
她抿紧嘴唇,压抑着心底的狂笑。
虽然感受到赫连城对她的情意,但她还是不能轻易接受赫连城,毕竟她想要的是真正的两情相悦,而不是因为愧疚的施舍或补偿。
“启禀皇上,皇后带太子来请罪了。”
御书房外有人禀道。
“她还真敢来!押进来!”
皇上一声令下,就听皇后道:“不用押,本宫会走!”
她走进御书房,往地上一跪,“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臣妾自愿领罚。”
赫连城暗暗冷哼,看来皇后和太子一直关注着御书房的动静,否则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只是,南宫柔为什么没来?太子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是准备把皇后推出来顶罪?
皇上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怎能如此教养太子?”
“做出这等事,你让他今后如何面对众臣?如何继位为君?”
“还有你,身为储君,朕的嫡子,这个年纪竟还是非不分,事事听从你母后的挑唆!”
“你这样的人,如何能承继大统?你连女子不能干政这起码的道理都不懂?”
他指着太子,怒不可遏。如今,就算国丈一党极力反对,他也要废黜太子。
“皇上,所有的事都是臣妾指使人干的,与太子无关。”
“您不是都知道了?臣妾很早便豢养死士,为太子扫平障碍。”
皇后眸色清冷,似乎下定了决心。
父亲说的对,危急时刻只能弃居保帅,只要太子还是太子,她早晚都会是太后。
“你当朕糊涂?纵然一切都是你干的,难道他就干净吗?他若干净又怎么会出现在破庙,想与苏小姐生米煮成熟饭?”
皇上指着太子,眼神几乎要杀人。
皇后淡淡冷笑,“不是要与苏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而是要毁了苏小姐……”
她望向苏瑶,眼眸闪过阴鸷。
在场的人无不惊愕,堂堂皇后怎能这么想这么做?
就因为苏家拒婚她就如此报复吗?
“皇后,你真是枉为一国之后!”
皇上气得怒斥,“毁掉苏小姐难道太子就不会受影响吗?你居然不为太子想!”
“太子禁足府中,有什么影响?”
皇后不以为然地道。
皇上皱眉,刚要斥责这母子俩的无耻,便听外面有人禀道:“皇上,冷大人押着太子入宫了。”
“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
很快,冷顾言押着太子进来了。
众人看着两个容貌一致的太子,不由都很惊讶。
被冷顾言押进来的太子,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你怎么敢冒充本殿?”
太子上前便抠住了男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将面具扯了下来。
顿时,一张带着杀气的死士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父皇,他冒充儿臣!”
太子连忙跪倒在地,“儿臣禁足府中,谨遵父皇教诲,从未出府,还请父皇明察,不要让儿臣蒙冤。”
皇上的目光游移在皇后和太子的脸上,没说话却不怒自威。
“皇上总该明白臣妾在说什么吧?太子禁足府中,并没有出过府,臣妾只是派了一个假的太子,想要毁掉苏小姐……”
皇后缓缓抬头,与皇上四目相对,幽幽地说道。
“母后,您说什么呢?”
太子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后。
皇后不慌不忙,“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便听着就好。”
“为了你能稳坐储君之位,母后情愿在前面为你扫平一切障碍,如今事情败露,没什么好说的。”
“臣妾自知犯了太多罪,不敢祈求皇上原谅,所以请皇上废后。”
皇后朝皇上说一句,跪在地上磕了头。
“母后,废后岂能随便说?您万万不可!”
太子焦急地看向皇后,又看看皇上,“父皇,到底出了什么事?母后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要自请废后?”
“逸儿,你别问。我的人已经招供了,我私下为你做的那些事已经瞒不过你父皇,所以母后没什么好说的。”
“昨夜也是母后派人假扮你的模样,想要毁了苏小姐的清白。”
“这是母后的主意,并没有告诉你。你是干净的,母后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皇后说着,眼圈有些红。
“母后,您在说什么呀?您都做了什么!”
太子一脸焦灼,转向皇上,“父皇,儿臣府上昨夜进了贼,不但放火烧了儿臣的府库,还掳走了儿臣的侧妃。如今想来,恐怕是有人故意针对儿臣,请父皇明查。”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南宫燕不由得冷笑,这母子俩倒是会演双簧,而且配合默契。
一个揽下全部罪责,想给儿子洗白,另一个就贼喊捉贼,混淆视听。
这下,皇上为难了吧?
她抬眼看看皇上,果然见皇上注视着两人,迟迟没有开口。
也是,皇后都揽下所有罪责弃车保帅了,皇上还能说什么呢?
“父皇,皇后谋害儿臣的生母,又在五年前派人刺杀儿臣,害儿臣差点命丧黄泉,其心歹毒,其德沦丧,不杀不足以慰儿臣生母,不杀不足以平儿臣之愤,求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