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娘把手里的药粉呈给皇上,“幸好我们小姐早有防备,给了奴婢这个东西,奴婢才把他们两个迷晕。”
太子唇角抽搐,徐轻颜可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她怎么就能识破迷香并提前防备了呢?
这下坏了……
“赫连逸,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怒视太子,声音凌厉。
“父皇……”
太子跪爬两步,“儿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了秦妃娘娘的蛊惑,想要与徐小姐生米煮成熟饭……”
事到如今,他自知难逃父皇的追查,便只能避重就轻如此说了。反正把罪过都推到秦妃身上,他不算主谋,父皇也不会重罚他。
“请父皇饶了儿臣吧!”
太子一个头磕在地上。
“你真是糊涂!”
皇上抬腿踢了太子,恨恨地骂道。
“怪儿臣放不下徐小姐。儿臣心悦徐小姐,早前曾去徐小姐府上提过亲,若不是她突然被赐婚,儿臣必定会把徐小姐娶到手!”
太子换了个方向跪着,嘴里却依旧说着。
“知道她被赐婚了还敢觊觎她,身为储君,你怎能如此任性妄为?她如今是要成为你弟媳妇的人!”
皇上愤然地骂道。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原本已经收回对徐小姐的心思,是……是秦妃娘娘又撺掇儿臣,儿臣才鬼迷心窍的。”
太子低着头,眼底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皇上怒视太子,心知肚明却并没有说出来。秦妃可能不喜欢徐小姐,可她绝不敢做这样的事,必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子或者皇后的手里,才会不得已帮他们算计徐小姐。
这件事,他可以不继续追查,但是太子,他必定要重罚。他要震慑太子,让太子知道他不好蒙骗。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看在太子是嫡子、是储君的份上,想再给太子一次机会。
太子没敢再言语,只是头顶已经开始冒冷汗了。父皇可不是个好骗的,何况还有赫连城。
“滚去你的太子府,禁足一月,抄经百遍,好好反省!”
“日后若再敢动歪心思,朕决不轻饶!”
皇上冷然地下令。
“是!”
太子二话没说,弓着腰迅速走出殿外,连衣裳都顾不得穿。
禁足、罚抄经书已经是父皇最轻的惩罚了,是父皇对他最大的容忍,他自然要抓住,走为上策。
“父皇,您相信太子的话吗?”
赫连城眼眸闪过失望之色,幽幽地问道。
皇上看他一眼,“这件事出在绮罗殿,秦妃又不肯实言相告,还能怎么办?”
“除非秦妃开口指证,否则没有确凿的证据,难以服众。你该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此事到此为止。”
他看看徐轻颜,“今日的事徐小姐受惊了,回头让隋德福去朕的私库给徐小姐挑些礼物送过去,给徐小姐压压惊。”
皇上深吸一口气,眉头微凝,“幸好徐小姐早有防备,朕才略微宽心,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他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若有下次,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谢皇上。”
南宫燕虽然没有直接拂了皇上的面子,但言语间明显已经表达了不满。她不是贪财的人,要赏赐做什么?她想要太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皇上明显偏袒太子,她总不能明着忤逆皇上吧?
所以,想要惩治太子,还需要她自己找机会动手。
皇上扫视她一眼,“今夜太晚了,便住在宫里吧,让城儿给你安排住处。”
“谢皇上,不过民女家教森严,还是回府吧。”
南宫燕说着,便要往外走。
“我送你!”
赫连城追上来,一把攥住了南宫燕的手腕。
皇上蹙眉,这女人倒是倔得很,这是不满他的处理了?
但他只能这么办,就算亏欠了这女人,他也只能从别处找点补偿了。好在这女人足够机灵,没有让太子得逞。
目送着皇上离开,赫连城才对南宫燕道:“今日的事,我必定会追查,不会让你白白吃了这闷亏。”
“那要先撬开你母妃的嘴才行。”
南宫燕冷冷地说一句,便要甩开赫连城的手。这个人神出鬼没的,随时都能出现在她身边,太危险了。
赫连城深深地看着南宫燕,忽然抬手揪了揪她的头发。
“你做什么!”
南宫燕痛得抱住脑袋,没好气地瞪他,揪头发很疼的他知道吗?
“本王想看看,你这只小狐狸究竟有多少副面孔?”
赫连城唇角上扬,这女人前两天还是一头齐肩短发,今天竟然又盘起来了。
南宫燕蹙紧眉头,知道赫连城故意阴阳她,便道:“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小姐要回府了,告辞。”
话音落,南宫燕抬步就要走,她是不会和赫连城独处的。
然而,还没等她迈步,就又被赫连城抓住了。
赫连城抓着她的手,将她压在殿门上,“为什么急着避开我?”
南宫燕唇角微勾,心里暗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急着回避,难道等着被你揭穿?
“我若回去晚了,父母会惦记的。”
南宫燕还在挣扎。
“我会派人去禀报世子,便说你留宿宫里了。”
赫连城攥紧南宫燕的手腕,“陪我去看看母妃吧。”
他想知道母妃到底在隐瞒什么。
南宫燕看他一眼,“好。”
为今之计,只有撬开秦妃的嘴,才能彻底让太子认罪。
冷宫里,本就简陋的房间,已经一地狼藉。纵然这样,也还是没能消除秦妃心中的不甘。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不能被丢在冷宫,不能断绝与城儿的关系!
“娘娘,您别摔了,您就算是摔破了天,也没人会知道。”
跟随她多年的老嬷嬷,一直在她身后劝解。
秦妃看了看手里的茶壶,举起来又放下了。
城儿会来看她吗?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宫吗?城儿若真和她断绝关系,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想到这,她怒急攻心,又把茶壶举起来了。
“这是做什么?”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让秦妃心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