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外面?”
付嬷嬷见到南宫燕,眼睛都红了,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戾气。
这事没办成,娘娘和殿下一定会对她发火的,都怪这个女人!
“怎么我不能在外面吗?”
南宫燕唇角微扬着笑意,指着小宫女,云淡风轻道:“是她说出去取衣服的,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回来,我只能自己出去找了。”
“你……”
付嬷嬷都快气炸了,可是又不能当众把计谋抖出来,简直憋得难受。
赫连城打量着衣衫完整的南宫燕,眼底闪过讳莫如深的神色。这女人倒是狡猾,不但毫发无损,竟还将计就计,把太子拖进了套子里。
太子这次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他不想娶南宫柔都不行了。
“殿下,您醒了?”
忽然一声招呼,引得众人全都看向了赫连逸。
赫连逸睁开眼睛,只觉得后脑勺疼得厉害,他伸手摸了摸,一个炒菜勺大小的包扣在后脑上,碰都不敢碰。
该死的女人!
他目光幽幽地望向南宫燕,神色不辩。这浴池里除了这女人就没旁人,那他猝不及防倒地,一定跟这女人有关系!
可他现在不了解情况,所以不能贸然开口,否则很容易作茧自缚。
暗中将太子的表情尽收眼底,南宫燕憋着坏笑,看你还敢不敢打本姑娘的主意!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下一次……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逸回过神来,这才看到身边衣衫不整的南宫柔,不禁皱眉冷喝。这女人怎么进来了?是她自己进来的还是被徐轻颜弄进来的?
太子满心疑惑。
南宫燕“噗嗤”笑了,“殿下这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了?这里面就只有您和南宫小姐,您问我们?我们怎么知道。”
“你住嘴!”
太子终于忍不住发火了,说不定这些事都是这女人做的,她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弄醒她!”
他倒是要看看南宫柔怎么说。
有人连忙把南宫柔弄醒了。
南宫柔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是怎么回事?”
赫连逸在一旁冷声质问。
南宫柔身体一震,转头望向太子,见太子衣衫凌乱,不禁眼眸微闪。
原来太子就在她身边,而且衣衫不整。
她又把目光望向自己,慌忙抱住胸,脸颊通红。
“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个说要帮她的人做的?那还真是帮了她。
南宫柔表面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却暗自得意。
看来这一趟她没白来,竟有了意外收获。
“你还问本殿?你是怎么回事?是怎么进来的?”
赫连逸声音冷漠,让南宫柔都有些害怕。
太子从前对她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从没有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质问过她。
她要怎么说呢?
“还不快说?”
赫连逸失了耐性,追问一句。
“民女……民女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
南宫柔惊吓之下,慌忙说道。
“这么说你是被人弄进来的?”
赫连逸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果然没猜错。
见太子满意她的回答,南宫柔垂下目光,并没有否认。
不管怎么说,她与太子衣衫不整地待在一起,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不管她是怎么进来的,她已经失了名节,太子就只能把她纳进府里。
目前这个说辞是对她最有利的。既达到了目的,又不至于被大家知道她为达目偷溜进浴池的事。
南宫柔暗中得意。
“一定是你!”
忽然太子一声断喝,惊得她心虚地抬起头。
她以为太子看出了她的心思,抬头才发现太子看的是徐轻颜。
南宫燕冷笑,“殿下可真有意思,分明是您与心仪的女子在此苟合,与我何干?”
她就知道太子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毕竟以太子聪明自负的性格,吃了她这么大的亏,心里不憋屈才怪。
“这浴池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还会是谁?”
太子气急之下,愤愤地说道。
“殿下怎么知道我在浴池里?”
南宫燕不答反问,一双一眼幽幽地盯着太子。
太子顿时一噎,很快反应过来,“本殿怎么知道?不是他们说的吗?本殿在里面好好的,是他们说你也在里面,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他早见过这女人诡谲彪悍的样子,这种事做得出来。
“殿下为什么认定是我做的?我与殿下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付殿下而给自己树敌?还是,殿下早知这件事另有内情,所以才认定是我做的……”
南宫燕意味深长地注视太子,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想逼太子自露马脚。
太子眉头一蹙,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南宫燕的意图,话锋一转,收敛锋芒道:“你不要妄自揣测,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内情?不过是你我在使用浴池时闹了点小误会而已。”
“既然你先前在浴池里,本殿自然而然的会想到你的身上。难道那身在浴池、害本殿摔倒失去意识的不是你?”
“本殿知道你能言善辩,但这么多人都证明你在里面,不是你又能是谁呢?或许是你把本殿当贼人,所以才对付本殿的吧?”
太子目光幽冷,直视南宫燕。
南宫燕莞尔一笑,“殿下这么说是认定浴池里的是我了?可我在殿下进到浴池之前就已经出去寻那小宫女了,根本没有见过殿下,那殿下又如何能确定浴池里的是我呢?”
反正大家都没有证人,没什么可怕的。
太子果然无言以对,气氛仿佛僵住了,安静得诡异。
偏在这个时候,南宫柔忽然说道:“是你,就是你!”
“殿下,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女人在我背后说要帮我,便把我打晕了!”
南宫柔转头看着太子,无比肯定地指责南宫燕。
她虽然当时没看到打晕她的人,但却清晰地记得那说话的是个女人,所以她要帮殿下指证这个人,从而让殿下更加看重她。
南宫柔计划得很好,却不想她是给自己编了一个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