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将手机揣进口袋,向黄鹏走去。
“怎么了,黄主管?”
黄鹏一掌落在周凭肩头,笑道,“好小子,有出息。”
周凭愣了下,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黄鹏也没卖关子了,点了点他的胸口,“亚军。”
周凭还是没明白,愣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是亚军?”
“是啊,第一次比赛就获得亚军,小子,前途无量啊。”
周凭死灰一样的心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一把抱着黄鹏,又跳又笑,甚至还不敢置信地跟黄鹏确认一遍,“真的?”
“真的。”黄鹏声音落下。
苏俏也来了,附和了句,“是真的,我可以作证。”说着向周凭祝贺地伸出手,“恭喜你,周凭。”
周凭一把握了上去,“谢谢苏总,谢谢黄主管。”
话说回来,周凭疑惑道,“冠军是谁?”
黄鹏笑道,“说出来你恐怕不信。”
周凭一听这话,有点蒙圈,这么说,冠军还是他认识的人。
他看了看黄鹏,又看向何娜娜,心里的好奇更浓了,“究竟是谁啊?”
“是赵秋娥。”黄鹏说。
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深受评委喜欢的服饰,居然出自赵秋娥的设计。
一个说专业又很外行,说外行又很专业的人。
周凭惊呆了。
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真……真的吗?”
苏俏微笑着点头,这还能有假。
周凭又抱着黄鹏跳了起来,“天呐,前两名都是咱们公司,那是不是说,咱公司的品牌出名了?”
“托你们的福,公司算是在本次大赛上一炮而红了,现在记者们已经在采访赵秋娥了,周凭,你也去吧。”苏俏说。
周凭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俏挑了下眉梢,“回答你想回答的问题,说你想说的话。”
周凭嗯了声。
黄鹏抓着他胳膊,“走,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向大厅走去。
黄鹏将周凭带到大厅,与赵秋娥站在一起。
“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本次比赛的亚军,是我们俏然公司的年轻主席设计师周凭先生。”
大家一看周凭,瞬间哗然。
刚刚跟两个女人搅和在一起的,不就是他吗?
记者似乎对亚军的身份没什么兴趣,反而一连问了几个关于何娜娜的话题。
周凭对此拒不回答。
原本一场采访获奖者的记者见面会,变成了一场八卦会。
最后在主持人宣布颁奖开始时,记者会才草草收场。
何娜娜躺在酒店的沙发上,第一时间刷到有关申城故事大赛的比赛情况。
冠军赵秋娥。
亚军周凭。
季军陈守乡。
看到周凭的名字时,她替周凭松了口气。
但是看到赵秋娥是冠军,此时却无法淡定了。
赵秋娥顶的是她的名额,如果她不离开的话,是不是冠军就属于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何娜娜有点迷茫了。
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和任炳瑞走到一起,真的值得吗?
任炳瑞承诺娶她,要是承诺兑现,那她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当豪门少奶奶,总比当个打工人,一步步往上爬轻松多了。
要是不呢?
要是任炳瑞没有娶她,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何娜娜身体不由一抖,背脊发寒。
这时,任炳瑞给她发了条信息。
“宝贝,想你了。”
五个字,让何娜娜慌张的心又一下子安定下来。
或许任炳瑞是打心底里真喜欢她吧。
……
任炳瑞才收起手机,王若幽就端了杯水过来递给他。
“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嘴巴都合不上了。”
任炳瑞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幽幽,我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王若幽眼神阴冷灰暗,“你跟我是说得很清楚,但是你好像自己没这么做。”
“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你一边让我去勾引陆之珩,可你呢,你也没闲着去勾引别的女人。”
任炳瑞仰头笑了下,“照你这意思,你以后嫁给陆之珩后,我还不能有别的女人,还得替你一直守身呗?”
“我有说过嫁给陆之珩吗?我跟你说了不止一次,陆之珩不会娶我。他根本就不爱我,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任炳瑞笑了起来。
就觉得王若幽编造的理由太没有说服力。
这么说,无非是想放弃陆之珩那边,继续纠缠他呗。
“王若幽,当初可是你自己提出来要跟陆之珩重新复合的,现在我答应帮你,你又反悔了。你反悔就反悔吧,但是请你不要耽误我的生活。哦,是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王若幽气坏了,咬着牙道,“任炳瑞,你不要脸。”
任炳瑞摊了下手,她愿意骂就骂吧。
怎么痛快怎么来。
他不还嘴就是咯。
不管怎样,他是希望今天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最好。
“孩子,孩子你到底要不要?”王若幽没辙了,最后只能搬出孩子。
希望拿孩子能唤起任炳瑞一点点良知。
“孩子……我说过的,你要的话就留下,如果说嫁给陆之珩,那就是陆之珩的种。如果不嫁也行,那就生下来养着,我会给生活费。但是有一点你得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
王若幽笑了下。
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她强装镇定,将眼泪抹去,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
这话问出来,她就后悔了。
以前对陆之珩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无非是在打自己的脸,揪自己的心。
她又何必再次自讨没趣,将自己的尊严一次次按在地上摩擦呢?
任炳瑞回答不上来。
他感受到王若幽已经服软了。
态度比之前确实要柔了几分。尤其是问到为什么不愿意娶她的话,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心怀愧疚。
“你……你会找到一个好男人。”任炳瑞支支吾吾地说。
王若幽扯了下唇,并不觉得这是对她的祝福,反而像是嘲讽,是侮辱。
她连任炳瑞这样坏的男人都抓不住,又怎么去抓住一个好的男人。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