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结束。
苏俏和周凭送两名模特到电梯门口。
转身就看见任炳瑞的身影在跟前闪了一下。
苏俏没当回事，跟周凭一前一后进了公司。
何娜娜坐在工位上，悄咪咪地看向周凭这边，哪知视线猝不及防地和苏俏撞到一起。
她差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本以为视线转移了就算了，哪知苏俏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她走了过来。
“娜娜。”苏俏开口。
何娜娜像是被老师点名，猛地从工位上站起来。
“苏总，有什么指教？”
“模特人选都确定了吗？”苏俏关心。
何娜娜微笑，“确定了，服装等明天再试。”
“来公司试，还是？”
苏俏知道何娜娜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她除了找公司要陈章华这个人外，其他没提过要求。
“我朋友有个场地，我让模特去朋友场地那边试。”
苏俏就知道何娜娜会拒绝，总觉得她像是在置办一件很神秘的事情。
“那我可……”
才开口，话音就被何娜娜打断，“苏总，周凭的服装试穿效果如何？”
苏俏挑眉，何娜娜这态度，显然是没打算让她莅临现场啊。
看来，她的神秘感是要一直维系到赛场。
既然如此，苏俏也不再强求。
“效果不错，就等着在赛场上一决高低了。”
何娜娜看向周凭，意味深长地撇了下嘴。
苏俏见没什么事，就先回办公室忙了。
周凭走到工位前坐下，何娜娜也随之坐下来。
她一直盯着周凭，视线不离左右。
周凭被看得很不自在，纳闷道，“何娜娜，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何娜娜瞬间脸红，随即笑了笑，问：“你就只设计了女款服饰，没设计男款？”
周凭嗯了声，他觉得设计女款服饰更适合他的审美。
何娜娜撇嘴，“是因为更想接近女模特吧？”
周凭皱眉，这话说得他跟个老色批似的，侮辱他的人格也就算了，还在侮辱艺术。
“何娜娜，你究竟在搞什么？”
何娜娜笑，“怎么，我说中了你的心思，你生气了？”
周凭才拿起的画笔往桌上一放，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人的阴阳怪气。
怎么觉着，这人像是变了性子似的，行为举止莫名其妙。
“人家模特是漂亮，但并不代表我就对她们有想法吧？再说了，我设计女装是为了好接近女模特吗？”
“我就随便说说，干嘛发这么大火。”
周凭闷哼一声，简直拿何娜娜没办法。
这女人总是由着性子说话，根本不过脑子。
他起身，拿着喝水的马克杯去休息室接水。
何娜娜迟疑了下，跟过去，也假借接水的功夫，和周凭套近乎，“周凭，你有信心吗？”
周凭喝了口水，“就那样吧。”
他没有参赛的经验，说有拿奖的信心，也不是很大。主要是想作为信新人，有个崭露头角的机会。
更多是在比赛场上，学习别人的设计理念，让自己的设计水准得到升华。
何娜娜不信。
虽然和周凭同处一家公司，但是冠军只有一个。
她可是把对方视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你是在谦虚吧？难道就没有得冠军的自信？”
周凭被噎了下，是何娜娜太天真，还是太自信？
“申城故事的比赛可不是小打小闹，三年一次，你说有多厉害？设计师云集，从十几岁到年过半百的都有，论资历和经验，他们个个比我厉害。反正获奖，我是不敢想。”
说不敢想，那肯定是假的。
谁参赛又不是为了名和利呢？
何娜娜用胳膊肘戳了下周凭，觉得他在灭自己志气，年轻人，梦想还是要有的。
“周凭，我看你行。比我厉害多了，就光看那些模特，身材一个比一个好，就这阵容，你能不拿奖，反正我是不信。”
何娜娜说完，冲他扬起唇角，微微一笑。
周凭愣了下，细细琢磨，这话不太对味。
听着像极了讽刺。
他也懒得跟何娜娜贫嘴，岔开话题，“你呢，你准备得怎么样？”
何娜娜大概是不太愿意提到这样的话题。
有意回避的意思。
“隔壁那位是不是又找过你了？”
周凭有点接不住话，心说明明是他在问她，怎么反过来被她给问住了？
顿了下，他风轻云淡地说了句，“聊了会。”
何娜娜一点也不意外，扫了下四周，悄悄凑近他耳边，“你们聊什么了？”
周凭警惕地看了何娜娜一眼，这女人虽然是朋友，可实际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嘴巴，要是真跟她说，不出意外，明天就会传到苏俏耳朵里。
为了保险起见，周凭决定糊弄过去算了。
实际上，他跟任炳瑞也没什么好说的，一直都是何娜娜添油加醋，自以为是。
见周凭不说实话，何娜娜便加入了些自我想象。
她悄咪咪道，“诶，周凭，你是不是打算等申城故事的比赛一结束，就去隔壁当设计总监？”
周凭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何娜娜，你别胡说八道。”怕被人听见，周凭将声音压得很低。
何娜娜笑了起来，就喜欢看周凭这种吓破胆的样子，特有趣。
“诶，周凭，当初可是你劝我要留在这，说苏大小姐的公司，将来一定前途无量，现在倒好，你自己想跑啦？”
何娜娜自然是不希望周凭离开，在她眼里，周凭既是她的同事，又是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样的人物存在，是时刻鞭策她追求卓越的动力。
最为重要的是，她跟周凭合得来。
“谁说我想跑了？我根本就没想过离开这里，是你们把我想得像个叛徒一样。”
周凭有点来气，就觉得他的人品被侮辱了。
本来不屑于解释，只是何娜娜一而再三的误会，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啊。
“何娜娜，你能不能想我点好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既然能劝你留下，那我自己肯定会留下。再说了，苏总人多好，我说什么也不会背叛她。”
话音落下，就被苏俏听了个正着。
她正想来休息室泡杯咖啡，哪知就撞见周凭的一段慷慨成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