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俏一愣,没料到这位冷面大伯哥会说出这样贴心的话。
相比较下,陆之珩就落后很多。
不是言辞嘲讽就是百般阻挠,苏俏搞不懂他是什么心理。
“你回娘家也有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陆之琛吃饭的动作很斯文,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虽然长着一张面瘫脸,好在语气还算平和,不至于与人保持绝对的距离感。
苏俏感觉到坐对面位置的陆之珩有明显看自己的动作,大概率是怕自己乱说话吧。
要知道陆之珩对这位比自己大十五岁的亲兄弟可是又敬又怕。
也只有在陆之琛面前,他才乖顺得像只猫。
前世,苏家三兄弟为了让妹妹苏俏如愿嫁给陆之珩,千方百计搞定陆之琛。
只要陆之琛松口,这门亲事算是百分之百成了。
苏俏假装没看见陆之珩的小动作,从容地享受着刘婶做的午餐,对陆之琛的问题,她也是回答得不紧不慢。
“大哥,其实我和陆之珩最近正在协议……”
离婚两个字就差说出口了,陆之珩却在关键时刻,捞起桌上的猪蹄子塞住了苏俏的嘴。
整个过程迅速连贯,不给对方一丝反应的机会。
陆之琛的注意力被短暂带偏后,又重新回到问题,“你们在协议什么?”
陆之珩暗暗给了苏俏一记恶狠狠的警告后,回答:“协议开个店。”
陆之琛似乎来了兴趣,不由多问了一句,“怎么忽然想开店了?”
毕竟在他眼里,弟弟什么德性他一清二楚。
陆之珩向来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无聊,才在公司留了个闲职,没事干的时候去公司晃一圈。
和苏俏结婚后,大概率是不想守在家里面对自己肥胖的妻子,去公司的次数勤了些,后来索性就赖在公司不走了。
要不是陆之琛交代物业断水断电,陆之珩估计能将公司当家。
这种对生意没兴趣,对自己老婆也没兴趣的人,忽然说协商开店,陆之琛就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
“说说看,想开什么样的店。”陆之琛不搭理陆之珩,反而看向苏俏。
苏俏放下卤猪蹄,回瞪了陆之珩一眼,这茬她要怎么接?
既然是陆之珩开的口,这口得他自己来填。
“还在商量,具体听他的。”苏俏即兴表演了一段夫唱妇随。
奇怪的是,陆之琛也没再继续追问。
这事好像到这里就歇下了。
陆之珩松了口气,开店这事本来就是为了岔开话题的。
苏俏觉得不应该,尤其是想到陆之珩刚刚那副嚣张的气焰,总想找机会还回去。
苏俏闷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莲藕尝了尝。
这是她前世最不喜欢的一道菜,荷塘小炒,但陆之珩却格外喜欢吃里面的黑木耳和荷兰豆。
苏俏嚼了两下,感觉味道还可以。
“刘婶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一道素菜都炒的这么爽口,难怪王小姐每次来都吵着吃这道菜。”
苏俏故意提到王若幽,好让陆之琛知道陆之珩和王若幽还有联系,而且关系好得不行。
陆之琛放下筷子,转脸向陆之珩。
单看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一贯的面瘫,只是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平常冷凌了几分。
“怎么回事?你跟那个女人还有联系?”
陆之珩心慌,解释道:“大哥,她开玩笑的,我和若幽也没怎么来往。”
苏俏不嫌事大地补刀:“这不前几天还送甜点过来。”
陆之珩马上反驳:“什么前几天,这都半个月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陆之珩这么一说,反而坐正了事实。
陆之琛不满地放下筷子,被气得饭都吃不下。
当初弟弟娶苏俏回家,陆之琛是在苏家三兄弟面前做过保证的,陆家要给予苏小姐足够的尊重。这才结婚多久,弟弟就跟前任纠缠不清,算什么事。
陆之琛是个商人,但也看不惯弟弟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陆之珩,你给我上楼反省去。”陆之琛嗔怒。
陆之珩吓得屁股像着了火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
要不是碍于大哥的权威,苏俏这顿揍是少不了的。
陆之珩回房后,整个人气炸了。
大哥为了胖猪的事已经停了他的信用卡,现在知道他和王若幽还有联系,指不定要放什么大招。
陆之珩就怕大哥连家门都不让进。
他咬牙切齿地给苏俏发微信:胖猪,你行!
苏俏听到手机响,没去搭理,慢悠悠地和陆之琛用着餐。
结束后,陆之琛让苏俏到客厅说话。
苏俏对陆之琛是怀着敬畏的,这点跟前世没变。
听刘婶说陆家一直在默默做着慈善事业,资助大山的孩子,建立了多家福利院。
弟弟陆之珩也是他一手带大的。
这样的人,骨子里带着善良。
“让你受委屈了。”
“大哥,您说哪里话,我没什么委屈,就是太委屈您弟弟了。”
陆之琛看着苏俏,总觉得这个女孩跟以前不一样了,说话的样子自信了许多。
但是说到陆之珩受委屈,陆之琛是打死也不信。
就自己弟弟那德性,要是他自己不愿意,谁能给他委屈受。
“你是说王若幽吧?”他哪会不明白苏俏的意思。
只是他也没想到弟弟会和王若幽还有联系。
结婚时陆之珩也向他保证过,不会与王若幽有过多牵扯,这怎么还说话不算数了呢?
“弟妹,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放任不管。”
苏俏倒是不介意,“大哥,这是小事,是您弟弟受了委屈,因为和我结婚,才没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厮守,我也挺自责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成全他们。”
话音刚落,陆之珩的眼神就从扶梯位置恶狠狠地飘过来。
“胖猪,何必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呢,是你自己想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吧。”
苏俏笑了起来,就觉得陆之珩甩锅的本事极强。
怒气上来,也就顾不上旁边有没有人在。
她直言不讳地说:“你和王若幽开房的事,别当我不知道。”
为了前世的自己,这婚她必须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