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你只是闻了一下丹药，就能判断出里面的药材年份？”
“这不是瞎扯吗！”
罗松华气的浑身颤抖，觉得陆凡就是来闹事的。
“你不能，不代表别人也不可以。”
陆凡声音平静。
“那也不可能！制作玄阳丹的药材都是按照药方统一收购，怎么可能会出现年份不足的情况？”
罗松华沉着一张老脸，十分不爽。
这药材如果真的年份不足，当时制作的时候，自己怎么可能没认出来？
陆凡这家伙不仅在质疑周家的办事能力，更是在质疑他的医药水平。
这让他如何不怒？
“陆先生，您的判断，可有把握？”
周芊然一脸认真地问道。
她也觉得，这次会不会是陆凡搞错了？
不是她不相信陆凡。
相反，她早就对陆凡的能力和人品足够信任。
只是毕竟对方现在连药材都没见过，她也实在不好轻易做出判断。
“当然。”
陆凡闻言自信地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你们自己也无法确认情况，那我们不妨去库房看一看。”
“届时结果如何，一清二楚。”
“好。”
听见陆凡的提议，周芊然果断点头，答应下来。
“劳烦陆先生了。”
周芊然脸色严肃。
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这次，确认是药材出现大量不符合标准的情况。
那就代表，这段时间产品出现问题的原因，也找到了。
没有废话，三人立马驱车前往周家存放药材的仓库。
抵达仓库，下车。
“小姐，罗大师，什么风把您们二位吹来了？”
一名戴着眼睛，表情恭敬的中年男子立马笑着迎了过来。
男子正是周家药材仓库的部门主管姜明，专门负责采购和管理事宜。
“这位是陆先生。”
周芊然简单介绍了一句，跟着开门见山道：“姜主管，这次我们过来是想查看一下近来收购的药材。”
姜明冲着陆凡客气点了点头。
可紧接着，当听到周芊然的话语时，脸色顿时有些不太自然。
“小姐，药材的存放环境特殊，一般人难以忍受，以您的身份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姜明勉强扯着一抹笑容，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些抵触。
“少废话，带路就是。”
周芊然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见她态度坚决，姜明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前方带路。
很快，众人来到了一处库房。
大批药材在姜明的吩咐下被人搬了过来，摆放在众人面前。
“看来，这些药材的手续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芊然一边等待，一边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上面记载的，是药材收购相关的一切证明和各种资料手续。
“我们周家的药材都是从固定的合作商那收购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小姐放心好了，我保证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姜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陆先生？”
周芊然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陆凡，想要看看对方的判断。
“我看看。”
陆凡说了一句，来到药材堆附近，随手将拆开盒中的一株百年灵芝，拿了起来。
只看了一眼，他便得出结论。
“假的！”
“这药材的年份不仅不足百年，压根就不是百年灵芝。”
“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周家，在医药生意上耕耘这么多年，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陆先生，你纵然深受小姐器重，但也不应该在这里信口雌黄吧？”
姜明立马站了出来，反驳道：“药材收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我亲自把关的，药材要是假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更何况，这批药材，罗大师也是亲眼过目的，难不成你还要怀疑他不成？”
姜明有意将罗松华拖下水。
话音落下。
一旁的罗松华同样拿起一株灵芝，看了又看，半晌，开口道：
“这药材表面呈褐黄色，有漆样光泽，盖表有同心环沟，符合灵芝的特性，应该没有问题。”
“你只会通过外表形状来判断药材吗？”
陆凡无语地摇了摇头。
“姓陆的小子，你什么意思？”
罗松华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瞬间跳了起来，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且看好了！”
陆凡说了一句，将手中的灵芝扔在地上，一脚踩下，直接将其踩碎。
“你现在再看，还认为这是灵芝吗？”
他指了指地上自己脚下一堆粉末状的东西，开口问道。
“这……”
罗松华愣住，隐约间意识到了不对，可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水平果然不行。”
陆凡嘲讽了一句，没管对方那几欲喷火的眼神，直接解释道：
“灵芝通常生长在温暖湿润的森林环境中，喜欢在树干、树根、枯木等处生长，因此质地也较为柔韧。”
“而你们收购回来的灵芝，质地酥松，不然也不会被直接踩成粉末。”
“它虽然外表看起来和真的灵芝没有两样，但却根本不具备灵芝在其所处的生长环境应该具备的特性。”
“这种灵芝，连人工培植的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人造灵芝。”
“怎么可能？人造的灵芝竟然能仿制到这种地步？”
罗松华有些相信了陆凡的话，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这样的事实更加震惊。
一张老脸，此刻都激动得有些泛红。
人造假药材这样的事情，罗松华也不是没听说过。
甚至在多年的药师生涯中，他自己就见过不少人为仿造的假药材。
可他从来没见过仿造得如此相像的。
若非陆凡点破，他可能压根就认不出来。
“仿制手法确实不错，倒是能勉强骗过一些学艺不精的人。”陆凡脸色平静地说了句。
罗松华听到陆凡的话，想到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样子。
顿时，觉得老脸生疼，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被狠狠打脸，罗松华脸色十分难看，陡然看向姜明，沉声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这……这……”
姜明在听到陆凡分析的时候，就感到了事情不妙。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有了几分慌乱，几次张口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
“姜明，这就是你之前向我保证的没有问题？”
一切都尘埃落定。
周芊然的脸色难看无比，寒声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用假药代替滥竽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