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乱起

第二百九十二章乱起

程浩能够凭借往日的威严,震慑住,今晚的事情传回去的话,若是只有程浩一人,那么必然是不能善了的。但是一旦中间有了大离和盛景修的参与,那么事情就变了。

程浩这是在利用她和盛景修,给自己罩了一层叫人段时间看不透的薄纱,狐假虎威。

程浩薄唇微动,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身后闯来的人给打断了。

“殿下!”

来人显然是程浩身边的人。

他先是看了一眼姜鸢梨,随后看向程浩,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姜鸢梨本能地觉得不对,“是不是我们家王爷出了什么事?”

程浩眸子在姜鸢梨身上略过,随机对来人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人见程浩如此说了,才连忙说道,“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那人余光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姜鸢梨,“说是大离摄政王与慧嫔被人发现在宫内苟且,两人被发现时衣衫不整,慧嫔称是被盛景修所强迫,哭着喊着要上吊明志。”

那人说完,程浩先是一愣,随机立刻转身看向姜鸢梨,而后者,却是呆呆地愣在原地,像是在神游,又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这人说的什么。

许久,姜鸢梨的眼皮才轻轻翻动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

“是宫里传来的消息……听说,此刻宫里的主子们都在慧嫔主子的承恩殿呢。”

程浩挥挥手,“你先下去,继续密切盯着宫里的举动,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是。”

那人走了半晌,姜鸢梨仍旧是保持着原本的样子,眉头蹙着,眼神却是呆滞的。

“你……”

“承恩殿。这慧嫔是不是眼下宫里极为受宠的妃子。”

后宫中,封号、殿名、赏赐之物,每一个都蕴含着皇恩与圣宠。承恩两个字,自来就不会是不受宠的妃子能住的地方。

程浩有些意外。

姜鸢梨这反应倒是与寻常的女子不同。若是寻常人此刻怕只是已经寻死觅活,哭着喊着要叫自己的夫君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就算是进不了宫,也是要哭闹半天,说几句命苦的。

程浩没有想到,姜鸢梨问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程浩想了想,说道,“是。慧嫔是李家的嫡长子所生的嫡女,李家现任家主李修,对这个女儿十分的疼爱,老来得女,所以十分的珍惜。自去年入宫后,就深得皇上喜爱,不过这其中也与皇上在前朝要倚仗李家平衡各部势力分不开关系。”

程浩这话已经是说的极为透彻,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这话里,是不是有一些刻意想要安抚姜鸢梨的意思。

姜鸢梨垂眸想了想,转过身,沉声说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殿下请自便。”

程浩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尚未来得及触碰到姜鸢梨的衣角分毫,后者便已快步进了驿站,转头便消失不见,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程浩伸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随后缓缓垂落。

“看来,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大离的摄政王妃的。”

程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我自大,小看她了。”

……

姜鸢梨一进屋,就看到了追影与玉竹也在屋内,两个人看到她的那一刻一脸的焦急,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盛景修那边发生了什么。

“娘娘。”追影见到姜鸢梨进来立刻上前。

姜鸢梨却一步越过他,“我知道。”

她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来,一口气灌了许多凉茶。透凉之意自口中落入肚腹,随即在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姜鸢梨嘭的一声将空了的茶壶放下,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追影与玉竹。

“我问你们,此刻宫里的消息可传开了?”

玉竹自然是有些懵,而追影却是坚定地摇摇头。

“没有。”

“这就是了。”姜鸢梨说道,“王爷在达到程国之前,曾经数次与我说过一句话,那便是,总归程国的人是不敢真的杀了王爷的。”

他们敢动手,就要想好,能够承担起这背后的代价。

“这也就是核心所在。不管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若是不至死的死罪还好,若是要命的罪,像是与程国的后妃通奸这样的事,你说,比起我们,谁更难做?”

追影立刻说道,“程国的皇帝,程嬴。”

“这就是了。”姜鸢梨越说,心里便越安定,“程嬴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人。他既不能真的杀了王爷,也不能就这么叫消息传出去叫天下人都知道,这样的话,程国皇室的颜面何在?”

“所以,王爷是安全的。”

姜鸢梨立刻下了这个结论。

对面,追影与玉竹脸上焦急的神色也在姜鸢梨的几句话之下,不知不觉消失不见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觉得,程国的皇宫,能困得住王爷么?”

“不能。”

这次却是玉竹先说口的,完全是出于本能。

为什么说不出来,但是玉竹就是本能地觉得,程国的皇城是困不住盛景修的,更何况是在不能真的伤了王爷的情况下。

“消息没有完全封死,精准的透露给了该叫他知道的人,宫里如今又静悄悄的,在没有旁的消息传出来,你们不觉得,像在等什么吗?”

“等什么?”玉竹问道。

“我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既然王爷是安全,那我们有什么可着急的呢?等着就是了。”

“我们不去宫里么,起码也该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姜鸢梨垂眸想了想,“去还是要去一趟的,只不过,我想,这宫门我们怕是半步也进不去。”

……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缓缓驶出了驿站。威风轻轻吹起车帘,掀起的一角将坐在马车里的人半张侧脸堪堪好露了出来。

倾城的容色,恢宏的威仪,甚至隐隐有母仪天下之感。

而在马车驶离的瞬间,周围原本许多正在闲逛的百姓,余光都不自觉的随着那马车瞥动,半晌后都极其自然地消失在了各个街角拐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