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故意刁难

第二百二十八章故意刁难

陈明雨的声音不低,便是叫周围正忙碌的下人们也听了个清楚明白。

姜鸢梨嘴角勾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三分玩味,七分嘲讽。

分明出言为难的是陈明雨,可如今觉得有些丢人的竟然也是自己。

陈明雨有些难耐,“你笑什么,怎么,叫我戳破了无言以对吗?”

姜鸢梨杏眸微敛,闻言依旧不语,却是摇了摇头,面带无奈之色。

“我只是笑你大抵把这世间的一切看的过于肤浅了一些,只觉得衣衫素净些就是卑贱,头上珠翠多一些就是尊贵,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的话,想来宫里的皇上与皇后娘娘大抵是睡觉都不敢卸妆宽衣的,只怕若是这幅样子叫人瞧见了的话,免不得会有如你一般的人生出不恭不敬的不臣之心来。”

“我说的是你,与皇后娘娘有何干系?又于皇上有何干系?你这分明就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姜鸢梨觉得有几分好笑,“我这分明就是按着你话中的道理来说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你就急了,可见你这话分明就是对人不对事。我本以为妹妹是真心替我考虑才出言好心提醒我,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妹妹这是针对我?”

几句话叫陈明雨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偏偏姜鸢梨字字句句都用她的话来说她,把她噎的根本连反驳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陈明雨其实第一眼见到姜鸢梨这幅落魄的样子的时候还是有些高兴的,想到刚刚来王府的时候那样子,如今不过月余已经是攻守易势,如今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而姜鸢梨却成了如今的落魄样子。可陈明雨不想,即使是被禁足了这么久她还能如此不服,本想数落她一番,如今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把自己搞出一肚子气来。

姜鸢梨没想她这不过几句话就不吭声了,自然也懒得与她多费什么口舌,转身便往前头去了。

姜鸢梨四处走走看看,不多时这边就来人说长公主的车驾来了。盛景修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了姜鸢梨与陈明雨一眼之后便要往前去迎人。

“王爷。”陈明雨往前一步,挡住了盛景修,“虽然我知道如今这场合我随着王爷一道出去迎接长公主到底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到底府中来人了,我想若是我自己一个人在里头等着,叫王爷与姐姐出去接客自己什么忙都不帮的话,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盛景修余光里瞧了一眼立在一旁不说话的姜鸢梨,眸光转合之间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好啊,既然你有这个心,与我一起出去迎接长姐也无妨。”

陈明雨脸上一喜,但是转过头又小心翼翼道,“只是这样不会不合规矩吗?叫人说王爷太宠着我了。”

盛景修随意道,“按理来说是不和规矩了一些,不过规矩都是是人定的,再说如今不过是家宴,说起来也是一家人,讲究这么多规矩也没有什么意思。”

说完,盛景修在空中伸出了手来,陈明雨看了一眼立刻低头做出一副小女人的羞涩模样,然后将手搭了上去。

陈明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整个过程盛景修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姜鸢梨的身上,都没有瞧她一眼。

看着盛景修带着陈明雨往前面正门去,玉竹气得直跺脚。

“装什么呀,她明知道不合规矩不是还是做了还是问了么,这叫什么害怕不合规矩啊。明知故犯,还要在那里装出一副可怜的小样来,真的是又当又立!”

姜鸢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最近倒是越发沉不住气了。”

“姑娘,这可不是沉得住气的事儿,这次长公主来咱们府上是为了什么呀,不就是为了姑娘与王爷婚宴的事情么,她可倒好,把自己当成主人了不是,就别说是迎客从没有侧室小妾出门迎客的规矩,这简直就是在打客人的脸,就说今儿这场合,为着姑娘跟王爷的婚事才办起来的家宴,她出去算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欺负人吗!”

姜鸢梨笑着拍拍她的手,“没规矩的是她,你急什么呢?”

玉儿哎哟一声,心里还是觉得这陈明雨实在是嚣张放肆了一些。

“再者说了。”姜鸢梨说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侧室偏房才要守着的规矩,她如今是王爷的侧室么?王爷可纳了她做妾?”

这话问的玉儿一愣,随即又摇摇头。

确实是没有的,如今这陈明雨虽然每天都跟盛景修在一处,可到底是没有收房,说起来也是个没名没分的。

姜鸢梨一笑,“这就是了。”

在自己的身份没有定论的情况下,若是这陈明雨是个聪明的,如今便是应该有人请她出去她都不去才是,因为此时一旦出去了,也就是在对所有人说,她与盛景修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种男女关系,如今她不过是王府的客人,所以才能大大方方地出来迎客。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亏她这么费劲在长公主的面前跳。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姜鸢梨带着玉儿也跟了上去,未等站稳,就瞧着长公主的车驾自长街的尽头绵延而来,八乘车驾,全副仪仗,给足了盛景修面子。

盛景修与陈明雨站在一处,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却与同在一旁立着的姜鸢梨隔着个人的距离,看似好像他们三个并不认识一样。

京城里看热闹的人不少,莫说是摄政王府里头的下人了,就是这京城里头的百姓也基本上都是认识姜鸢梨这位准王妃的,如今听着公主驾到,人人都想要来看看近段日子这京城的头等喜事,结果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不由的叫人有些发怔。分明是这样严肃的场合,可周围百姓的议论声却从未间断过的往这三人的耳朵里头钻,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