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上药
姜鸢梨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护在玉竹的身前。
“她是自小跟着我的丫头,不会与外面的人有勾结的,我保证她不会对外说半个字,还请王爷饶她一命。”
说完,竟然直接拉着玉竹一道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让身后站着的追影也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无措地看向盛景修。后者却是看着姜鸢梨的头顶,眸子里,方才那听到姜鸢梨来了之后的喜色瞬间便消散了许多。
盛景修看了她许久,随后给追影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后者心领神会地上前将姜鸢梨扶了起来。
“姜姑娘赶紧起来,王爷怎么会真的怪罪姑娘您呢。”
姜鸢梨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盛景修的眼色,见他并没有真的动怒,这才起来,转身对玉竹呵斥道,“还不谢过王爷。”
玉竹连忙说道,“奴婢谢过王爷大恩。”
“下去。”姜鸢梨低声吩咐道。
追影看了一眼盛景修,伸手拽了拽玉竹的衣袖,直接将人带走了。
屋子里便只剩了姜鸢梨和盛景修两个人。
姜鸢梨见那桌子上还有一瓶没有合上的药膏,“这是还没有上药吗?”
盛景修淡淡地嗯了一声,靠在床头,情绪似乎不高的样子。
姜鸢梨上前将那药罐子拿在手里看了看,见是似乎是外敷的,犹豫了一下便问道,“可要我帮你上?”
盛景修抬头看着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啊。”
说罢,便直接将被子掀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姜鸢梨微微偏开了一些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帮我上药么,我伤在哪里,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姜鸢梨自然是清楚的,彼时,应该是在没有人能比她还看的真切了。
姜鸢梨依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一边摩挲着那药罐子一边说道,“你把衣服脱了,背过身去就去了。”
伤口主要还是在后背上的。
“受伤了,抬不起手来。”
姜鸢梨回头看着他,眨眨眼,问道,“真的吗?”
“难道我是在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
姜鸢梨咬着下唇,迟疑道,“那我叫追影进来帮你上药好了。”
“你在我面前给你那丫头求了个大人情……”
姜鸢梨刚刚站起,还没等迈出去一步呢,就听到身后传来盛景修的声音。
“你是不是也该伺候我一次,算是还了这人情呢?”
姜鸢梨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盛景修苦笑,“说来也算是为了你才受了这一下,不想你帮我上个药都这么不情愿。”
“我是害怕弄疼你。”姜鸢梨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伸手将那药罐子搁在一旁,随后抬头看着盛景修。
后者微垂着眉眼,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姜鸢梨吞咽了一口口水,缓慢地朝那衣襟伸过手去。
盛景修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寝衣,还是丝制的,只是姜鸢梨的手不过是刚刚触碰到那衣服,便能瞬间感受到那衣服
他的体温很高,尽管眼下接触的面积很少,但是姜鸢梨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胸膛处的干热,暖烘烘的,像是冬天抱在手里的暖炉一样。
姜鸢梨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根、脖子,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子宽衣解带,更何况眼下,这屋子里还只有他们两个人。
盛景修即使是坐着也比她高一个头,漆黑的瞳孔倒映着烛台上的微光,明亮却又晦暗。他们两个人一个不敢抬头,一个视线不曾偏移。
盛景修定定地看着她一点点的解开自己的衣扣,带着笨拙和羞涩,然后咬着牙,将他的衣服半脱半扯了下来。
说实在的,没有一点风情可言。
他见过无数的女人,在宽衣解带的时候要比她娇媚的多,也勾人的多。
可是那般甜腻的果子,他却只觉得无趣,远不如眼前的这个酸酸涩涩,还青着的闷果子来的吊胃口。
盛景修的目光一路下移,从她的头顶,到红头的耳垂,到粉色的脖颈,再到她此刻被烛光照射的有些透明的指尖。
“这里似乎沾到血了,我慢一点,要是疼你忍一下啊。”姜鸢梨在嘱咐的时候下意识地抬起头去寻盛景修的眸子。
但是在抬头的一刻,却刚好看到盛景修慌乱地撇开头。
姜鸢梨疑惑地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盛景修回道,“没什么,你继续就行了。”
“哦,好。”
姜鸢梨的手从盛景修的身前饶过去,轻轻地拖着那衣服从盛景修的身上脱下来,生怕弄疼了他。
因为这里很容易对盛景修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姜鸢梨的注意力也短暂的完全集中到了这上面,从而忽略了他们此时的距离是多么的暧昧。
脖颈相交,姜鸢梨几乎是从身前环抱着盛景修。盛景修一偏头就能看到她的侧脸,那脸上一处不怎么明显的痣都看的格外的清晰,鼻尖萦绕着的,是她身上的清甜的味道。
“好了。”姜鸢梨的额头上竟然紧张的出了一圈细密的汗,不过这衣服到底是安全脱下来了。
她看着那衣袍上的血,皱眉问道,“既然大夫都来了,怎么不叫他给你上完药包扎好再走啊。”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子。”盛景修的声音淡淡的,遮盖住了那嗓子里的喑哑。
姜鸢梨的手一顿,抬头看着他,“那我……”
“你可以。”他说。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两人的轮廓。
姜鸢梨时常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说的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只是此刻看着他的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姜鸢梨确实是因为这一句‘你可以’而心跳漏了一拍。
她慌乱地低头,当做没有听到一样,将药罐子里的药挖出来在手上,用手心的热度推开了之后,轻轻的蹭在那伤口处。
几乎是刚碰到他的伤口,姜鸢梨便清楚地看到他因为忍痛而微微有些颤抖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