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方佳瑞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这几天来北风镇，他考察了不下十个机械厂，不是质量不达标就是要求达不到，让他头疼的厉害，连续几宿都没睡个好觉。
眼下终于是找到了合适的好厂，他激动的恨不得立马把钱打过去把这笔合作谈成。
“方老板，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换个地方谈合作吧。”
叶老板指了指不远处的会议室，示意去那坐着谈。
方佳瑞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陈凡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陈老弟，没想到今天视察的第一个厂就满足我的要求，看来后面的几个厂不用去看了，免得我又白跑一趟。”
“方老板，话不要说太早了，货比三家总是好的。”陈凡微微一笑道。
“不用了，就这家了。”
方佳瑞摆摆手，恨不得立马签订合同。
看的出来，方佳瑞这几天的确被各大机械厂整怕了，乃至于他这个有钱的老板都放松了警惕。
陈凡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但他并不急着说，既然方老板没有听出来，那他就等个机会在暗示一下对方吧。
叶老板摸了摸下巴，有些骄傲的说道：“方老板好眼力啊，能够看中我们厂，既是我们厂的福气，也是方老板的福气，长期的稳定合作胜过一切，祝我们合作快乐。”
“行，希望叶老爸靠谱给力。”方佳瑞点了点头。
二人朝着会议室走去，陈凡也跟了过去。
叶老板早就准备好了合同，坐下后便把合同递给了方佳瑞，开口道；“方老板，你看一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合同吧，然后我让手下加班加点的生产。”
方佳瑞接过合同，并没有直接签字，而是细致的观察了起来，很显然，他在怎么高兴，也不会傻到连合同都不看直接签字。
毕竟，身为大老板，这点觉悟要是没有，他也走不到今天。
看了没一会，方佳瑞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指着其中一条问道：“叶老板，这个百分之八十的订金什么意思？”
“哦哦，这个啊……”
叶老板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强装镇定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方老板，我们厂呢，因为品质稳定，效率很高，有很多老板经常来我们这里谈合作。”
“这合作的人一多，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很多老板只交付了百分之十五的订金，却要求我们只能跟他合作，否则就不付尾款，想要包了我们厂的合作权。”
“你说，这不是卖厂吗，我怎么可能答应，这就导致很多做出来的五金件砸手里了，每次亏损都在几百万。”
“时间一久，我们的财务都有些入不敷出了。”
“所以，我改了订金，变成了百分八十，只希望真心的老板合作。”
陈凡听着叶老板吹嘘，心里头不由得冷笑一声，难怪叶老板能够坑害这么多老板，这吹牛起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明明是自己厂子生产的东西太垃圾，人家老板那边验货通不过，不愿意付尾款。
到他嘴里，竟然还成为了人家老板跟他抢着合作，他接单太多了，害怕老板跑路，所以把订金改成了百分之八十。
而且，陈凡还记得一件事，那是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叶老板因为坑了一个东北来的老板，被人打成了重伤，在icu躺了一个礼拜才下床，左腿都瘸了。
这家伙现在这么坑人，只要晚年不怕不保就行了。
方佳瑞显然被叶老板这一套给糊弄过去了，语气认真道：“叶老板，我这个人呢，合作都是带着最高诚意来的，百分之八十的订金正常道理来讲我是不会出这么多的。”
“遇到靠谱的厂子还行，要是没遇到不靠谱的，这亏的可是几千万啊。”
叶老板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方老板说的对，现在这个时代，信任实在是太难了，很容易就碰到那种喜欢坑蒙拐骗的，但是在我这里方老板可以随意放心。”
“行。”
方佳瑞点点头，拿起钢笔就准备签字。
就这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凡说话了，语气中透着几分玩味：“方老板，你确定要签字吗？”
方佳瑞一愣，放下手中的钢笔疑惑的看向陈凡：“陈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方老板，我就是想说，你还没有参观他们工厂内部呢。”陈凡提醒道：“不管谈什么合作，参观流水线是知道一家厂情况最好的办法，建议方老板还是看看吧。”
此话一出，叶老板明显有些慌神了，连忙说道：“方老板，我们厂流水线有什么好参观的，和其他机械厂一样，而且五金这玩意，你也知道，需要用几千度的铁水融化，温度很高的，一般不建议进流水线。”
为了打消方佳瑞的顾虑，叶老板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不过呢，方老板要是真心想看，我也是可以带方老板亲自去参观参观的。”
果不其然，这一句话出来，方佳瑞态度明显就变了，他看向陈凡问到。
“陈老板，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担心了，样本我们也看了，出货的仓库都看了，这件事还怎么造假啊？”
陈凡眉头一挑，带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说道：“方老板，你确定你看清楚了，你有没有拆开过纸箱子仔细看里面的货啊？”
此话一出，叶老板直接急了，指着陈凡的鼻子骂起来；“不是，你谁啊，你是方老板的亲人还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们厂，我们厂建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坏口碑。”
“自从方老板要和我们合作以来，你就不怀好意，不停的贬低我们厂，你到底有何居心？”
此话一出，就连方佳瑞看向陈凡的眼神也感到奇怪，他和陈老板合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陈凡表现如此奇怪的，貌似有什么事情想告诉自己。
陈凡见叶老板这番态度，索性也不装了，冷笑道：“叶老板，你怎么急了，你要是没问题，有本事让我们参观参观你的流水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