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不懂，但陈凡心中却是门清。
方佳瑞那可是实打实的大老板，能够跟他合作，净利润至少是百万起步。
最重要的是，方佳瑞打钱爽快，在这个年代，能够不拖欠钱款的老板真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厂长有事相求于自己，陈凡自然也就是大爷了，所以他怎么做作厂长也只能看着。
吃饱喝足，陈凡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看向刘长虹慢悠悠开口道：“刘厂长，今天把我约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凡老弟。”刘长虹称呼都变得亲昵了许多：“听说你最近在做生意，而且认识了一位大老板，那大老板刚好需要高规格的五金件，我们厂里就有，你看能不能引荐引荐……”
“嗯。”
陈凡点了点头，承认道；“的确有这么一件事，方老板和我关系也还挺不错的。”
“真的吗？”刘长虹眼睛都亮了，端起一杯白酒站起身敬道；“陈老弟，麻烦你了，有空帮我们两个搭个桥，牵个线什么的，促进我们厂和方老板的合作，到时候厂长定会重谢你的。”
说着，刘长虹直接一口干光，态度全在酒中。
陈凡见状，故意露出难办的表情；“厂长，帮你引荐可以，但问题是，符合方老板要求的机械厂太多了，我想不通有哪个理由对方会选中我们厂。”
“陈老弟，你这话说的，我们厂价格低，质量好，那个大老板肯定会喜欢的。”刘长虹信心满满的说道。
陈凡当然知道刘长虹说的不是假话，他自己就是在北风机械厂上班，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厂里对于质量的要求抓的有多严格。
但很显然，刘长虹在这故意装傻，不愿意拿出诚意来合作。
想到这，陈凡故意点醒道。
“刘厂长，实不相瞒吧，其实有很多厂老板已经找我了，都希望我给牵线搭桥。”
此话一出，刘长虹眼珠子转了一圈，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从口袋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了陈凡；“哎呀，陈老弟，你在我们厂干了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厂长我做事利索，这里面有五万，就当做厂长给你的介绍费了。”
陈凡看着厂长递过来的银行卡，没有伸手去接，反倒露出不屑的表情：“刘厂长，才五万啊，你这多少有点不够意思了吧？”
“傻小子，你脑袋糊涂了？”
陈海听到五万，眼睛瞬间就直了：“顺手帮厂长的事情，你拿五万还不够，你要多少啊？”
“爸，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
陈凡闻言，有些无语的看向他父亲陈海。
要知道，方老板这条肥鱼，一旦和厂长谈合作成功，身上的油水那可不是区区五万啊。
而且，在生意上，人脉和资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陈凡认识方佳瑞，这就是最好的资源。
所以，他压根就不缺人合作！
刘长虹听到这话，佯装难堪道；“哎呀，陈老弟，不是厂长不愿意给你拿更多的钱，而是厂长家里穷啊，现在厂生意也不好，上下将近一千多口人，都等着吃饭呢。”
“这五万块，已经是厂长能够拿出来的所有积蓄了，要实在不行，那老弟你只能另找他人了。”
“好啊，那就这样吧。”
陈凡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站起身就要走。
刘厂长见状，顿时吓得不轻，自己这前前后后可是花了两千块，打听消息也花了不少钱。
这件事要是黄了，自己亏麻了。
“诶诶诶！”
厂长连忙抓住了陈凡的胳膊，好声好气道；“陈老弟，先别急着走，有什么事情好好坐下来商量嘛，厂长又不是小气的人，你要是觉得有事情不妥，还可以在谈谈。”
陈凡闻言，这才停下了脚步，微笑道：“厂长，既然你诚意都这么足了，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既然你缺钱，那么我前期不要你的钱，我只要这笔订单三成的利润。”
“多，多少？”
刘长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盯着陈凡。
陈凡伸出三根手指头，重复道：“三成，也就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陈凡，你疯了吧！”刘厂长气急败坏道；“你脑袋没有坏吧，你什么都没有出，就是帮我介绍了个客人，你要百分之三十的利润，你凭什么觉得你值得这么多钱？”
刘长虹真的是快要被陈凡气死了，他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自己只是要对方介绍个客户，对方就敢要三成利润。
这和明着抢有什么区别吗？
陈凡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刘长虹。
他倒要看看，这个刘厂长到底要表演到什么时候才会认清现实。
发泄一番后，刘长虹气冲冲的拿起手提包，嘴里骂道：“老子还不合作了，老子就算不接订单，也不受你这个鸟气！”
陈海见状，不由得有些慌了，起身想要去阻拦刘长虹，却被陈凡拉住了胳膊；“爸，你坐着，还有这么多菜呢，先吃饭。”
“唉，傻儿子！”
陈海急的直跺脚，没办法的坐了下来。
刘长虹见陈凡没有起身阻拦自己，脚步不由得放缓了许多，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真是狗东西，竟然开口要这么多利润，哪怕一成利润也可以好好谈，一成利润已经足够多了。”
陈凡闻言，只是笑了笑。
他当然听出话中的意思了，但他今天来，就是奔着三成利润来的。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这利润要的的确有些多了，抛开成本，厂长能够赚的微乎其微。
但是没办法，厂长干出下三滥的手段来搞自己，自己不给他一点惩罚，多少显得自己有些太过好心肠了。
厂长都快走到门口了，见陈凡依旧没有追上来，自己先慌了神，扭头好声好气道：“陈老弟，你别为难我，三成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我给你一成，在给你加十万块，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选择权在你，你自己思考吧。”
陈飞摇摇头，直接否定了这个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