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勾唇一笑,反问:“三妹妹怎么看?”
陆之妍手中绞着帕子,但转头一想,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无需隐藏。
她顿了顿,看着阮流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讨好:“如今陆家人人咎由自取,二哥的事自有朝廷做主;而母亲压死了父亲事不争事实。你本就是名门贵女,是我陆家对不起你在先,若你当真想要和离,去到官府,我亦可以为你作证。”
“为我作证?”阮流筝坐下的时候拍了拍衣袍,巧笑倩兮地望着陆之妍:“和离需要做什么证?”
陆之妍不知道她这话是真的不懂还是刻意试探。
她咬咬牙,根本不顾一旁徐氏的死活,又说:“我读书虽然没有你多,但也知道女子若想和离不是易事,需要有个源头。”
徐氏蠢笨了一世,在这个时候反而聪明起来。
她猜到了陆之妍想说什么,一时间眼神惊恐,“妍姐儿……你,你这是……”
陆之妍嗤了一声,甩开徐氏想要扑过来的手,“阮流筝,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和离也要有能和离的证据!女子能够和离,不外乎是夫家有错才行。你对阮佩云的事心里有数,但缺少的就是人证,我可以替你去做这个人证,指证阮佩云与二哥私相授受!”
“妍姐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出来?这是要了洲哥儿的命啊!”
徐氏大声嚎叫着,如今陆之洲人在刑狱,陆家人一个个都出了事。
她也知道如果只剩下自己与陆之妍,无论如何都救不了自己儿子的。
所以徐氏才会在儿子出事后,对阮流筝的越发冷淡的态度忍让。
“你这个不孝女,你说这挨千刀的话,是想让你哥哥去死吗?”
陆之妍根本不敢与徐氏对视,她将希望全都放在了阮流筝身上。
此时脸上勉强挂着笑,说着好话:“我可以做你的人证,告发二哥与阮佩云私通,你如果想要和离,这是最好的借口?”
她言辞恳切:“我帮你,你也要帮我。”
阮流筝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幽深的眸子像是一滩深水。
“帮你?帮你什么?”
听他这么说,陆之妍以为自己所求有希望。
她急忙说:“我要离开陆家,我替你作证,你替我准备银两。我自己看中过几个人选,我要你出面去求你爹,帮我求个姻缘!”
陆之妍的语速又快又急,完全没发现阮流筝的表情越发冷漠。
“三妹妹盘算的可是好,但是三妹妹想过如今阮家深陷行刺案,自身都难保,怎么去替你做媒?”
陆之妍闻之一愣。
今日的行刺案发生的突然,恐怕就连阮流筝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那她该如何去使唤阮家的人去替她说一门新的亲事?
但陆之妍不放弃,她马上又说:“那你就替我准备银两,给我足够的银两,我就愿意帮你。”
她话音刚落,突然看见阮流筝假笑的脸,心里一悸。
“三妹妹,你凭什么认为,我想和离,就一定需要你作证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