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千金小诗,谜底解开

阮流筝到底不善骑马,加上她是被萧泽安强行丢上马的,姿势没坐稳。

萧泽安座下的良驹跑的又快,等他们两个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阮流筝的小腿肚都在打颤。

萧泽安将披风从她头上摘开,刺耳的光霎时间超她咋来,让阮流筝不自觉眯了眼。

“亮——”

声音才刚发出,就被萧泽安以吻封住了后头的话。

萧泽安一手扣着她的下巴,强迫阮流筝扭头与他亲吻。

另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缩。

这次的吻与他们以往的蜻蜓点水颇有不同,他的唇瓣温热,直接撑开了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

一点一点的,就爱那个自己滚烫至极的气息,渡进阮流筝的嘴里。

唇齿交缠的时候,阮流筝浑身如同被电击,心跳的厉害。

她很想克制的推开萧泽安,但手中的力度却在他重重的亲吻想爱化成了含糊不清的话。

就在阮流筝差点喘不上气的时候,萧泽安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他的目光霸道又专注,在这种目光下,阮流筝的耳尖慢慢地变成了粉红色。

“阿筝,嫁给我,做我的王妃。”

他语调平稳,像是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但眸底的真诚泄出了五皇子平日间几乎不存在的惊慌。

阮流筝垂着蝶首,她生的白皙,此时的全身上下却染了带着情欲的红晕。

如林间的女妖,美的慑人。

萧泽安的喉头发紧,他阖了阖眼,告诉自己此时要保有理智。

适时吹起一阵凉风,树荫遮住了刺眼的日光,点点斑驳落在阮流筝的后颈上。

所有的理智在那一瞬间全部失控,萧泽安揽着她翻身下马,将她压在地上。

黑发泄在草地上,萧泽安五指探进了她的发丝里,一丝一缕地轻柔地梳理着。

阮流筝目光迷离,光洁白皙的下巴微微上扬着,莹白的双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前。

宽袖下滑,露出白藕似的小臂。

萧泽安啄够了她,见她的颈侧因为自己而留下了红痕。

一双泪眼更是又红又肿,这才意识到自己欺负她欺负得太过了。

他低低地笑着,放开她的唇瓣,与她鼻尖相触,黑眸里流动着幽幽的光芒。

爱意根本无处隐藏。

今天的他,真的与平常很不一样。

萧泽安说完那句话后,她没有回答。

但他也没有再问过一遍。

因为所有的话语,都不及眼前相拥的两人的对望。

萧泽安搂着阮流筝,薄唇微扬,“阿筝,再等一个月,等你父母回来,我定会亲自上门提亲。”

阮流筝闷闷的声音响起:“真的可以吗?”

她对自己能够离开陆家的事颇有自信,但此时却有些近乡情怯。

“我若成功和离,那便是二嫁之身……你贵为皇子,圣上……会同意吗?”

萧泽安一拧眉,微微离开她的唇瓣半寸:“怎么?阿筝要学那负心汉,吃抹干净了不认账?”

说完又是忍不住啄了一下,颇为自信地说:“如果阿筝不认账,我便是去扯个大帘子,请个唱戏班,天天到将军府门前讨说法。”

阮流筝一把推开他坐了起来,口中嗔道:“满嘴没句正经话,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想你嫁给我是真。”

倏然冒出的话让阮流筝愣在原地。

前世里,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身为名门闺女,却一心奔嫁,她跪在父母房门前苦求了几天几夜。

才让疼爱她的父亲拿着御赐的宝剑,以一身战功为她求来婚事。

她带走了父母半生戎马拼来的身家,嫁给了一个连一个‘爱’字都没有施舍过给自己。

阮流筝的眼底蓦然被泪浸湿,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的两颊滑落。

“弦上诉衷情,遣怀付流筝。”

萧泽安没有过问她为什么哭,也没有过问她心里的那些秘密。

他只是抬手,轻轻地用指腹为她擦去那堪比东珠的泪,念出了那一直藏在心底的诗。

阮流筝浑身一震,这是她在千金宴上拾到的诗。

因诗中带有流筝二字,让她误以为写诗的陆之洲是专为她而造。

“你为什么……”

萧泽安的指节伸长,骨节凸起的地方微微泛了青筋。

他轻轻地说:“因为那一首诗,是我为了你写的。”

阮流筝惊地忘了呼吸,“这……这怎么可能?”

六年前的惊鸿一瞥让十几岁的五皇子情窦初开,但东宫事发,阻了他寻找心中倩影的脚步。

一直到一年前,他又在千金宴上瞧见了阮流筝。

萧泽安抬笔留了诗,却在下一刻听近卫说查到了皇嗣的下落。

萧泽安来不及细想,也忘记了将那首小诗带走,却被后续而来的陆之洲捡了走。

他们就这样阴差阳错地一再错过。

阮流筝流着泪听完,喉头哽着涩意。

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不够好,是不是她不够漂亮,是不是她不够温柔,不够聪明,不够……

明明是为她而作的诗,明明是饱含情意的笔画写出的诗。

她满心下了喜轿后,却在房内独坐到了天明。

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不好,却没有想过,那首饱含情谊的小诗,根本就不是出自陆之洲之手。

“我以为你倾心陆之洲,所以一心奔嫁于他。”

萧泽安搂紧了她,将往事说开。

“我后来才知道,那首小诗被你拿走了。可是拿走了之后,你就嫁给了陆之洲。”

阮流筝从他怀里冒出了头,强调说:“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你写的,我以为是他……”

顿了顿,又问:“所以你由得我入虎口,让我在陆家受尽了苦头?”

萧泽安没料到她竟然能倒打一耙,抬手捏起了他的脸:“他说是他写的就是他的了?你这张嘴长了也不问话,留着干嘛?”

阮流筝不满地打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乎要将自己前世的委屈直接发泄到萧泽安的头上。

她果断仰头吻了上去:“留着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