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头戴绿帽

但没想到的是,陆正丰刚到阮流筝他们的院子,就见到自己儿子脸色铁青,陆之妍站在旁边敢怒不敢言。

“不是说五皇子来了吗?人呢?”

陆之洲咬着牙往院子里看,陆正丰不由得抬高了声量:“五皇子在里面?媳妇呢?”

陆之妍忙扶稳自己老爹,生怕他被气着。

“五皇子来做什么?又是去见媳妇?他……他他这是想要肖想……”

陆之洲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迅速往院两旁撇了撇,陆正丰的眼珠子随着陆之洲的示意转了转,果然瞧见有几个劲装打扮的人,怀抱着剑守在一旁。

“父亲,一旁来说!”

陆之洲带着陆正丰来到小亭,这才压着声音将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媳妇还联系的时候,五皇子就又登门了?”

陆之洲点点头,想着方才的场景,萧泽安进了门仿佛将自己当成家中小厮,指挥着让自己替他带路,说是要来拜访阮流筝。

大周在怎么不拘男女大防,但一个未婚男子连二连三与他家女眷私下相见,不太合适吧?

但陆之洲又记挂着自己被参自己之事,本来就有打算想要让阮流筝去替他说说情,眼瞅着她不愿意,没想到五皇子却又亲自登门了……

陆之洲虽觉得头顶绿油油,但比起妻子的名誉,他的前途在更为重要。

他自认为自己从未得罪过五皇子,唯一有可能的得他针对的原因,恐怕就要从阮流筝身上找起。

如果献上阮流筝能让五皇子对他消气,那他一定不会犹豫,立马就能将她打包送上五皇子床。

所以他才会亲自迎了五皇子进门,又留了萧泽安与阮流筝单独两人在屋,临走的时候又刻意往阮流筝那边看了几眼,这才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说出来替他们备茶。

陆正丰不愧是他老子,一番听下来,除了倒抽一口气以外,不再对萧泽安进了阮流筝的屋子发表任何意见。

外头陆家父子三人各怀鬼胎,而屋内的阮流筝对着萧泽安也是发愣。

阮流筝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登门,而且还指名道姓说要拜访的是自己。

陆之洲临走的那个眼神很不对劲,阮流筝对他颇有了解,知道他心里想的都是什么龌龊事,心里不由得对陆之洲更加厌恶。

阮流筝原以为以萧泽安的性子,会对陆之洲这样的举措调侃几番,但没想到他从进门口便端起了自己从未见过的肃容,开门见山地说:“将那孩子带过来我瞧瞧。”

阮流筝虽然不解他为何一直揪着远哥儿不放,但两人白天才有了约定,而且萧泽安本身也是为了远哥儿而来,此下不好就拂了他的意,唤春丹将远哥儿带了进来。

远哥儿见有陌生人在,当下有些害怕,躲在阮流筝身后,阮流筝因为琢磨不透萧泽安的用意,便也有些提防,揽住了远哥儿的肩头。

萧泽安抿着唇看向远哥儿,眼眸深处似乎有些躁动,他复了复眼,将那情绪压了下去,再睁开的时候已是清明一片。

“夫人助我护住这孩子,我为夫人达成心中所愿。”

萧泽安话音一落,竟收起了平日里调侃的态度,朝着阮流筝行了揖礼。

阮流筝忙侧身避过,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远哥儿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但她不敢贸贸然发问,萧泽安得到心中答案后,似乎也不欲多留,但在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提醒:“陆之洲此人并非良配,你……若是幡然醒悟,便要早做打算,若遇上了麻烦事,大可让人拿着这个前来找我。”说罢便从拇指上推下玉扳指,递了过去。

阮流筝心里觉得古怪,但面上还是持着一副坦荡的神情接过,她身为后院女子,若能得萧泽安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相助,能够大大提高她离开陆家的可能!

玉扳指落在阮流筝手中的时候,萧泽安被那通身的翠给晃了眼,不知怎么的,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耳边一晃,阮流筝感觉耳垂一空,抬手摸上去,已是少了一个耳坠。

“我也要个夫人的信物吧,日后有事,才方便与夫人联系。”

阮流筝一时呆住了,怔怔望着他,而萧泽安倒也不避开,任由她盯着,空了的拇指摩擦着那坠着玉珠的耳坠,把原本晶润的玉珠摩擦着微微发烫。

阮流筝的脸慢慢爬满了红,萧泽安心头一动,正欲开口,忽听见外头传来‘咚’的一声——竟然是凤青从墙头摔了下来。

“要死了要死了,主子我不是故意的!”

凤青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本想立刻爬回屋顶,萧泽安的身影已然飘出,对着头顶的凤青说:“凤青,这段时间你就留在陆府,听陆夫人指挥。”

凤青一脸死灰,惨叫道:“主子,为什么是我啊?”

一旁的凤岐与凤鸣皆对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大家心里不约而同都在想——

“谁让你不好好趴着,坏了主子的好事!”

萧泽安出院的时候,依旧没用正眼去看陆之洲,反而陆之洲自己人是脏的,看谁都不干净,一路躬身送萧泽安出去的时候,总觉得他通身带着餍足之色。

陆之洲心里不痛快,但又不敢多问,待萧泽安的马车转出陆府的街口后,才恨恨甩了袖子,吐了口唾沫低声暗骂道:“无耻之徒!”

骂完又急急回房,可阮流筝竟已是熄了灯,春丹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告知阮流筝今夜有些累,还是请姑爷去书房歇息吧。

陆之洲很是着急,一方面他希望阮流筝真伺候好了五皇子,五皇子舒坦了,也许就不会针对自己;但另一方面他做了这等亏心事,还真是不敢主动发问,只能等明天再说。

加上阮流筝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他自己还没尝过滋味呢,却让别人给糟蹋了。

他本来就对阮流筝这样的将门女不甚满意,今日一事,更是在陆之洲心里埋了个疙瘩。

正巧冬梅收拾好了厅内路过,撞见他还在,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姑爷’,陆之洲瞥了一眼,心头一动,吩咐小厮套了车,出府去找阮佩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