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富此刻正坐在劳斯莱斯的副驾上,赶往机场。
夏管家笑着对陈国富道:“先生,这会儿丁腾海应该知道我们写的竞标价了。”
“以他的性格,不问都难受。”陈国富淡淡道。
夏管家笑起来:“问了不是更难受嘛。”
“难受也是自找的,不问不就没事了。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丁腾海舍得花八百万堵我一次。
看来他们这几年也没少挣钱。”
陈国富若有所思道。
夏管家却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一些悲伤,道:
“老爷子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凭良心开药店做生意。
现在他们卖的药,要么贵的离谱,要么鼓吹疗效偏钱。
赚的都是不义之财啊。
先生,咱们陈家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只有我们掌握了话语权,才能彻底改变京都民营医药圈子的不正之风。
老百姓才能用得起药啊!”
夏管家很少跟陈国富说那么多,这次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陈国富也派人去打听过三家的经营状况。
丁腾海的鼎丁感冒药卖得特别好,可是价格离谱,主要靠广告打擦边球。
其实效果跟他们陈家卖的两块钱的感冒药是一样的。
汤玉龙则是疯狂开药店,在药店里面让人推销药
品。
每次都让工作人员给病人推销一大堆没必要的药,只以盈利为目的,丝毫不考虑实际疗效和病人的经济状况。
还有欧阳庆,则是到处鼓吹自己公司要上市,让他们赶紧入股投资。早就是披着医药的外壳,在做金融的生意,疯狂地割韭菜了。
就这么三家,居然成了京都城实力最强的三家医药公司。
未来京都的几千万百姓的医疗健康,又要由谁来保障呢?
陈国富也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
“夏管家,只要我不死,我便尽全力跟他们三家斗到底!”
夏管家欣慰地点头道:“好。”
“现在先去粤东电视台、之江电视台投放广告。这几天已经联系好了,过去直接签约付钱,不给他们三家反应的机会。”陈国富道。
说起这个,夏管家对陈国富竖起了大拇指夸道:
“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生是玩转了。
原本要竞标京都电视台的黄金档广告位。
一得到广告位要竞标的消息,就立刻转向去联系了粤东电视台和之江电视台的广告部。
还跟地方台广告部说了要保密,再加上山高路远,他们鞭长不及,这才没传了出去。
取了五百万现金,看着是要投京都电视台,其实是为了汇给那两个地方台
。
等他们反映过来,咱们的广告都上了电视了!”
陈国富摇摇头道:“都是被他们给逼的,我为了想这个主意,头发都掉了不少!”
“哈哈哈,先生头发浓密,掉几根也看不太出来,全靠平常太太给您补得好!”夏管家笑着安慰道。
“别提了!”陈国富神色略有些伤感道,“我这几年忙得都没有时间陪她回娘家。这回她又是一个人回去。万一娘家以为是我亏待她可不好了。”
夏管家听了,忙安慰陈国富道:
“先生多虑了。
亲家公、亲家母都是极好的人,绝对不会是非不分的。
再说了,太太也不会乱说话的。
咱得空了亲自去一趟补个礼就行了。”
陈国富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可陈国富不知道的是,兰秀琴现在身在自己娘家,也担忧着他。
两人算是心有灵犀了。
这会儿,兰秀琴已经在山西老家休息了半天了。
刚刚回到家的近乡情怯已经被治愈了,开始思念在远方的陈国富。
一口长长的气便叹了出来。
兰秀琴的父亲兰勇军清咳了一声,示意媳妇儿翁香梅问问女儿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去问,孩子不是你生的!”翁香梅挑了挑眉毛,小声道。
兰勇
军再次怼了一下翁香梅道:“你问呐!”
“行行!我问!”
翁香梅拿了一盘水果,慢慢走了过去。
兰秀琴的娘家,是山西的。
兰勇军的祖上就是做煤炭生意的,自家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煤矿,可以说是隐形的富豪了。
兰秀琴跟陈国富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两人读的都是经贸系,经常在一个阶梯教室里上课便认识了。
一来二去,两人就互生了情愫。
去大学读书前,兰勇军就跟兰秀琴说过,让她在大学里低调一些,千万不要说自家有钱有矿什么的,人心难测,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因此,兰秀琴就一直以小康家庭的形象出现。
陈国富可就没那么低调了,浑身上下的穿戴都价格不菲,对兰秀琴也很大方,从未嫌弃过她的出身。
即便去兰秀琴家拜访的时候,兰勇军也坚持说自己只是经营者一家小煤矿,勉强有点余钱罢了。
陈家只觉得兰秀琴被教导得很好,对于兰秀琴家底并不过多关注。
兰秀琴的母亲翁香梅跟她说,只要两人生了两个孩子,就让其中一个孩子改姓兰。
这样,兰家的财产可以慢慢转到孩子的名下。
兰秀琴拦着翁香梅,不让提孩子改姓的事。
毕竟陈家也是大户人家,家
里也不缺钱,不一定会同意这样的事。
翁香梅和兰勇军也就按下不表,只等时机成熟。
可谁能想到呢,人算不如天算。
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兰秀琴愣是没生出一儿半女来。
期间去医院查了好几回,医生都是说兰秀琴无法生育,错不在陈国富。
这回抓瞎了,兰勇军和翁香梅都以为陈家肯定是不要兰秀琴,要离婚了。
结果不仅陈国富力挺兰秀琴,连老两口都没多说什么,依旧待兰秀琴如初。
兰勇军和翁香梅这才明白,是他们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陈家绝不是势利的小户。
“秀琴啊,吃水果,这些都是进口的水果,知道你要来,你爸特意要朋友订来的,都是空运来的,你尝尝!”
翁香梅将水果盘放到兰秀琴的面前。
兰秀琴在自己家里,可就没像陈家一样了。
在自己家她是独生女,什么事都可以挂在脸上,即便是这么大年纪了,依旧可以在父母前面耍耍小脾气。
“我不想吃。”兰秀琴撇过头说。
“怎么不吃呢,可好吃了!真的,你尝尝!”翁香梅赶紧用水果叉叉了一块水果,递给兰秀琴。
兰秀琴皱眉道:“没心情!”
翁香梅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跟国富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