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热。”
禾时宜踢开身上的被子,想缓解身上高烧带来的灼热感。
南宫璟伸手制止她的举动。
忙着拿起被子给她重新盖上,怕她乱动,又把被子裹住她的身子紧紧抱住。
等她平稳下来后又用毛巾轻轻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硕大的汗珠。
衣服湿透了。
他给她耐心的换掉。
手从被子伸出来了。
他也细心的把她放好。
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在网上现学现做,
把一条干毛巾小心翼翼叠整齐放在禾时宜出汗的背部,想让她睡得舒服些。
“阿璟,少爷。”
感受到南宫槿手心的温度,禾时宜慢慢睁开疲惫的眼,两唇上下波动轻唤着他。
“醒了。”
南宫璟快速收回照顾她的手,以一种冰冷的语气淡淡地说了句:
“刚刚你做噩梦了,沈煜寒给你注射了镇定剂。”
“嗯。”
“你发烧了,这是他交代我做的。”
“嗯。”
听着禾时宜平淡的回应,南宫璟心里有些着急,“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床上。”
“”
四周很安静。
静到都能听见两人的鼻息声。
就在氛围陷入僵硬的时候。
南宫璟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凝重下来,不满地皱了皱眉:
“顾星辰把你带走的那天晚上,他和你说了什么?”
“”
听着他类似质问的语气,禾时宜没有说话,南宫璟紧接着问:
“你跟她又说了什么?”
“”禾时宜有些听不明白。
她看不懂南宫璟的情绪,更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顾星辰杀了你都是对的。”
南宫璟生硬的言语隐隐透着冰冷的怒意。
他紧锁眉头,目光狠厉地盯着禾时宜虚弱的面庞:
“就这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即便他想杀了你,你还得跪着乞求从他那得到一个答案,求他能给你个痛快。”
禾时宜心口猛然顿紧。
微微抿开的唇也在听懂南宫璟的话后慢慢并拢又慢慢张开:
“少爷,我”
“你恨我?”
南宫璟沉着脸压低了音量:
“你恨我把你送进监狱,恨我把你强制留在身边,更恨我控制你自由要了你,对吗?”
“”
禾时宜眼眸微皱,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声音发颤地反问他说:
“难道不该恨吗?”
“那是你理应承担的。”
“是!”禾时宜回答得异常坚定:
“知言确实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现在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所以,你认罪了?”
“可我并没有算计,陷害甚至欺骗过你们包括知言。”
禾时宜眼中含泪,情绪有些激动地想从床上爬起,“是你们不信我,我就算给知言以命抵命也百口莫辩!”
看着她眼中流露的坚韧和隐忍的痛意,南宫璟紧握双拳,继续质问她:
“你恨我,那顾星辰呢?”
“什么?”
“你恨顾星辰吗?”
禾时宜迟疑了片刻,正准备开口,南宫璟再次抢在了前面充满试探的问:
“你喜欢他,可他为了言言不仅想杀你,甚至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即使他这样对你,你还要喜欢他吗?”
“选择他,你有没有后悔过?”
南宫璟的试探像是给禾时宜的心口堵上了一层厚重的墙。
再次掀开了那段青涩美好又血淋淋的回忆。
南宫璟始终坚信她喜欢顾星辰,就像她知道南宫璟喜欢苏知言一样。
这不怪他。
她也不能反驳。
因为知言是她最好的闺蜜,更是为救她而死,她自觉得欠下知言太多,包括这条命。
所以即便后来者居上,她也只能强忍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
她不能做出背叛朋友,对不起朋友的事。
唯一能做的只有成全。
只有把对南宫璟的感情藏在最深处,不让任何人发现。
更何况在禾时宜的心里,能配得上那弯明月的只有那朵热烈而灿烂的玫瑰。
想到这里,禾时宜慌乱地握紧被褥,只留下一句:
“喜欢本来就是个未知数,我总不能要求别人跟我一样吧。”
殊不知这句话听在南宫璟的心里就是在肯定自己的答案。
“是吗。”
团团怒火在南宫璟心里缓缓升起。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禾时宜。
峻厉的目光死死凝视着她慌乱紧张的模样,带着不屑且轻蔑的语气冷冷说道:
“下周,有一场晚宴。”
“顾家刚好在受邀名单里,既然你对他这么深情,那就一起去吧。”
“我也想看看你这执着坚定的感情在顾星辰那到底还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