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会客室
冯溪薛晓得她说得在理,若是抓走了姜新楣,那人肯定比自己更知道他的利用价值在于姜暄和,故而姜暄和来了他就有希望能从交易中脱身。
既然如此还是好生休养,于是来日耀城第一日便忧心忡忡地过了。
姜暄和和冯溪薛在竟少说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可不能不费心一些。
等到第二日,冯溪薛便迫不及待拉着姜暄和去暗哨接头的地方。
从外面看是是一处不起眼的当铺,明面上是由裘国本地人经营的,但她们来之后,柜台后的掌柜便认出了人,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可还是耐心等她们靠近。
“二位可有什么要当的?”
姜暄和不由分说拿出慕容峥的玉牌,便很快让那掌柜不动声色点头,只见他眼珠子一转,示意她们到旁边的内室叙话。
至于他自己,还站在柜台后面,一只手却放在桌子关开合的动静,也瞧见里头是别有洞天。
这里头并不是普通的会客室,而是格外精美的包厢。
看着墙壁上包了许多华美的锦缎就晓得,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当铺,实在不值得费这么多功夫。
她们坐下之后便有人上茶,等侍女出去了,姜暄和忍不住伸手敲敲墙面,的确有些不一样,她笑得了然,对冯溪薛说,“这里说话外头极大可能是听不见的,不过还不知是谁来接应我们。”
等人来后她们便放松了不少,因是陈大人带着他熟悉的严肃脸孔出现在门口,待门关上后,他一张口就说出了二人最关心的也是此行的目的。
“二公子无事,只是暂时在外有任务,这几日回不来。若是你们担心,不妨在客栈多住些时候,等到他一回来,我便传信让你们过来团聚。”
姜暄和点头,冯溪薛也大喜过望,“还好没事,多亏大人照拂了。”姜暄和也郑重道谢。
陈大人却摇头,说只是份内之事,他又问起旁的,“二位来此地要逗留多久?”
冯溪薛很轻快回道,“我找到人了就回去,等见过一面,第二日我便启程回阳春关,那边事情也多了。”
但轮到姜暄和时她却没个准话,只道,“这事你且不必担心,我跟皇上都说过的,只是以后少不得要同你们联络,可有什么法子传消息或是就来此处?你们会一直在这吗?这地方不错,我也熟路,你在这我也好有个地方可以找人。”
陈大人犹豫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既然皇上都首肯了,在下不敢有异议,若是有什么需要打听或是需要人手的,娘娘尽管到此处来,只要娘娘亲自来便可。”
姜暄和笑着颔首,看来她这张脸才是最大的招牌。
午后用过饭,姜暄和带着冯溪薛在城中四处转了转,一面觉得这里不比阳春关差,一面又觉得,虽然民风不同,但百姓们安居乐业时,脸上那种满足和幸福的神态都是大差不差的。
第二日姜暄和便准备去看看拓跋扈如何了,这么些天都没得到他的消息,想必是不愿打扰自己,可自己来了他的地方其实该去拜访,也算是提前打个照面,往后还要多麻烦他关照。
于是姜暄和和冯溪薛玩了回去路上便买了日耀城当地的特产,准备带过去给他。
与第一日不同,第二日既然是访友便不用带那么多护卫和随从,姜暄和只带了秋叶和熟悉的几个侍女便出发了。
侍卫自然也带了一两个,不过都是撑场面用的,她和拓跋扈相见实在不用太多礼数。
到了那园子门口便有人迎自己进去,还是熟悉的脸孔,却不知为何神色有些慌张。
姜暄和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自己突然来到让他们准备不足有些难做,拓跋扈是还跟讲礼数的,她是觉得熟人见面也不必准备什么。
于是姜暄和径直往里走,想着这些时日没见他会不会格外欣喜自己的到来。
但门一开,里头是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姜暄和一个没站稳,便身子往前倾,就这样被这股力道带进了房中。
大白天的,里头也不点灯火,一片黑漆漆却堪堪能看见陈设轮廓,难怪之前拓跋扈在书案上写字都要点上两三盏灯。
这地方是清幽,可此刻对于姜暄和来说便是阴暗,难以逃出去的陷阱。
等她站定了,秋叶已经被拓跋炎拿捏住,就那么提着她的后领跟提着小鸡仔似的,还毫不留情往旁边一摔。
幸好秋叶有些身手不至于伤的太重,只是看着有边胳膊在门框上面擦伤了。
她纵然离门那样近,也再没有力气起身,看来拓跋炎还是伤到她内里了,这她暂且没有对症的药,啧。
姜暄和紧张地看向对方,之前几个照面,拓跋炎并没有表现出如此残暴的一面。
如今一见面便要动手,想来今日是凶多吉少。
这时候姜暄和又开始懊悔为何带不够人,可转念一想,带够了人又如何?有几个人能打过拓跋炎?
事到如今还不如谈谈条件,既然他要把自己抓过来,肯定是有所求。
于是姜暄和过去把秋叶扶了起来,挡在她面前道,“你想要什么?直接说。”
拓跋炎在打量她,欣赏她着急忙乱的动作和神色,也在等她某句话。
好在姜暄和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很快就注意到屋里应该在的人没在,“拓跋扈在哪?他是你亲弟弟,你不至于残杀手吧?”
哪怕是作为朋友她也是要问上几句的,可看见自己话落后拓跋炎竟然笑出了声,姜暄和顿时心里没底。
拓跋炎倒不是笑她,而是得意,他忽然低头,对身侧的桌案下边说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她竟然还想着问一问你,出来看看吧,你等了这些天的人终于来了。”
他踢了一脚,将被五花大绑的拓跋扈从书案下边踢到门边,堪堪和秋叶擦肩而过,这一滚过去差点就要撞上秋叶,让二人都伤得更重,怕不是拓跋炎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