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款,我们会原数缴纳,该坐牢的我们也会去,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要我们怎样?”
“吆,张导说的很好!什么叫说该给的钱,该做的牢都做了,你们敢不去吗!”
“我……”
“宋老板,都是在圈里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把关系弄的这么僵硬。”
“你跟钟盛祥的关系倒是不僵硬,人都去地底了,你见都见不着。”
“你!”
“哎,我也不给你废话,直接说个价!怎么才能让你办这件事!”
“张导真是误会我了,这里面就没我什么事。”
“没你什么事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这几天消防和工商来查了我多少次,演员工会的都给我下警告单子,我下一个好不容易谈妥的投资,因着这事,全没了!
我的损失已经够多了得了,快收手吧!”
“我找谁收手?”
“杜若薇的身身价,你不知道?我哪里管得了这个祖宗,她一直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网络上的舆论发酵,跟我们青铜时代没有一丁点关系,我们绝对没有推波助澜,都是最真实的民i意反映!
哎,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导何不借此机会,好好的改邪归
正。”
“啧!宋西门,这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吗!你他妈i的改邪归正了吗!你是哪样的人吗,张口就来教训老子!”
“我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但我们团队里有那样的人,能在关键时刻制止我。”
“说实话,如果没有他的话,说不定这是我就答应你了。”
“你是说,那个傻缺摄影师!?”
“别别别,到底是我的合伙人,别在我面前这么称呼他。”
“切!什么干儿子真感情!我他吗的就不信了,你给他聊!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胃口肯点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只要青铜时代肯配合我们做做戏码,我以后的每一场电视剧都有你们得人,都是重要角色,要是得罪我……”
“会怎么样?”
“张导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能管得着我?”
“行!宋西门!我看错你了!那咱们就等着瞧!看看谁在这个圈里混的长远!”
我听着房间里面摔桌子的声音,知道,人马上要出来了。
一天的折腾快要把神经线给磨没了,一点都不想跟这种无赖放狠话。
我推开秘书办公室的门,在里面躲了下,看着张导带着
两个气鼓i鼓的离开。
我知道他来找宋西门的原因。
自然是想让青铜时代配合挽回现在快要崩塌的舆论。
我也知道宋西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他是聪明人,他知道我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打开门,宋西门依旧趴在桌子上看文件,见我进来,微微有些惊讶。
“祭拜结束了?”
“嗯,明天直接下葬。”
“下午两点?”
“下午四点半,在南郊墓地,我给选了个块地方,墓碑什么的都已经弄好,就差明天下葬,我拒绝了媒体跟拍,不希望钟前辈最后一程也被打扰。”
宋西门放下文件,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挺好的。”
“明天下午我跟着一起去,好歹相识一场,总要表示表示的。”
对此,我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宋西门张张嘴,没说什么话,拍拍我的肩膀,转身重新回到办公桌前,
我喝了几口水,突然问道:“如果扳倒这个张导的话,有多大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让他彻底退圈?”
“对,差不多。”
宋西门双手交叉在胸i前,躺在椅子前认真地思考,“额,很难。”
“首先,从法律层面上讲冤有头债有主
,法庭宣判根本碍不找他什么事。只有道德层面上知道他是罪魁祸首没用,顶多罚上两个钱。
再者,舆论口碑再查也不可能主动的逼一个人退圈。
他再不济也能吃口饭,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饿不死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跟他直接有关的黑历史,比如潜规i则女演员、暴力殴打,比如西毒、偷税漏税,再比如立场不对、政i治不正确等。
但凡有一条证据,我就可以搞的他退圈。”
我哼笑道:“以他的人品,说不定这些事都已经做过了。”
“做过了和逮住了,这里面的差距不亚于知道了和做到了之间的差距。”
我捏着矿泉水瓶子,总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几个替罪羊进入监狱,这能算是沉冤得雪吗!
钟前辈泉下有知会安息吗?
我转头问道:“你有办法搞到吗?”
宋西门非常认真的想了想,随即摇摇头。
“不可能的,越是知道自己将来会淹死的人,越是小心,他不会让任何一个湿鞋的机会存在,就算他真的做过这些事,也不会留下证据。
更何况,他现在非常的警
惕我们,要想查出什么来,难比登天。”
我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宋西门盯着我,说道:“别想了,做不到的事情想了也是徒增烦恼,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如想象更实际的。”
我喝了口水,没有回答。
一夜,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只是睡半个多小时,随即就醒。
宋西门扔给我一罐啤酒,在凌晨两点的时候会自己的休息室睡觉。
一直到早上八点半,小柳上班泡了一杯咖啡,宋西门才伸着懒腰起床。
小柳道:“哎呀!我没想到方老师也在,我马上去给你泡一杯!”
“不用,我这就走。”
“出去吃饭?要不要一起?”
我拿起宋西门的烟盒踹到自己兜里,摇摇头,“自己吃吧,我没心情。”
今天腾出一天的时间,我要跟章江见面。
我们核对着案件,又去找了一下贾乐斌,将下周一开庭时的所有事项敲定好,便跟着章江前往各地派出所、事务局注销钟前辈的身份,以及所有相关的社会性资料。
到最后,章江陪着我到银行,将钟前辈账目上的存款以及一套别墅、一套商品房转移到了我的名下,并正式交付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