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紧急召唤,大伙儿立马围了上来。
老杨瞎子早就猜到事情不妙,沉声问道:
“咋地了,狐君,这两个客人果真有古怪?”
张心意却是不愿承认,问道:
“狐君哥哥,我觉得这俩客人挺正常的啊。”
“她们遇到的困难也很常见。”
“不像是有古怪的样子。”
我严肃的说:
“这两个客人,乍一看的确不算古怪。”
“她们来解决的问题也合情合理。”
“我若没有修炼那望气之术,自然是瞧不出半点破绽。”
“可偏偏,我修炼了望气之术。”
小玖挑了挑眉,问我:
“狐君,你看出啥来了?”
“快告诉我们。”
我说:
“这两个客人身上,没有活人的气。”
“她们身上的气相当的稀薄,就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面镜子上的气一样。”
大伙儿一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小玖皱眉道:
“她们难道是……活死人?”
这活死人我们之前遇到过,便是残长城上的翠萍。
不过当时我没有学会望气之术,自然也不知道翠萍身上有没有充足的气。
我想了想之后,继续说道:
“对了,除了这两个客人身上的气都特别的稀薄之外。”
“她们身上的气还很特殊。”
张心意纳闷道:
“怎么特殊了?”
我说:
“这两个人身上的气,是煞气!”
“《太上玄典》中说,所谓煞气,就是凶器上沾染的气。”
“就好比宰杀畜生的屠刀,行刑用的枪,甚至拍蚊子的电蚊拍。”
“只要是杀生的武器,上面多多少少就会沾染着点煞气。”
老杨瞎子闻言马上眯起眼睛,说道:
“既然是煞气,那就说明这两个客人来者不善!”
“心意,我觉得你印堂发黑的血光之灾,大概就要应验在这两个客人身上了。”
张心意闻言脸色微变。
虽说她本事不小,又闯出了一个张小仙儿的名号。
可终究只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丫头。
江湖的大风大浪她见得不多,此时多少有些紧张。
玖妹心思细腻,看出张心意的紧张,连忙拉着她的手,说:
“心意妹子,你别害怕,有我们陪着你呢。”
红红也跟着小大人儿似的说道:
“就是,心意姐姐,你别怕!”
“有我们给你撑腰,没人能伤到你!”
“这血光之灾也得歇逼!”
张心意被我们给逗得莞尔一笑,拉着小玖和红红的手,说:
“谢谢你们。”
“有你们在我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踏踏实实的。”
小玖说:
“这就对了。”
随后问我:
“狐君,你说咱们接下来该咋办?”
“既然知道这俩客人有鬼,要不然去跟踪她们看看?”
我摇摇头,说:
“这俩人身上一点气都没有,出门就看不见了。”
“想跟踪只怕没戏。”
“不过既然知道她们有鬼,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等着她们来主动找事。”
“咱们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就行了。”
老杨瞎子也点头道:
“对,咱们别急着动手。”
“我倒要看看,这两个活死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就静观其变。
不过等候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而是每天都观察着张心意的印堂。
看得出来,她印堂上的黑雾一天比一天更黑。
这也就意味着,危险距离她越来越近。
这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个预知危险的手段。
印堂越来越黑,说明危险越来越近。
危险到来的时候,印堂就会黑到极点。
转眼时间来到三天之后,这天一早,我就去看张心意的印堂。
只见印堂处一片墨黑,已经和墨汁一样,黑的都能发光了。
我立即说:
“不好,这两个客人只怕今天就要来闹事了。”
“心意,你的印堂已经黑的发亮了!”
被我这么一说,张心意顿时紧张的捂着脑门。
“哎呀?这么严重?”
“真的有这么黑?”
我点点头,说:
“真的黑,黑的像是泼了墨。”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如临大敌。
小玖摩拳擦掌,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铁锹,扛在肩上,说:
“心意,你放心,我已经全副武装了!”
“要是有人敢来捣乱,姑奶奶一铁锹一个,全都给拍回她姥姥家去!”
红红和老杨瞎子也是法宝全都挂在身上,严阵以待。
张心意感激的朝着我们拱了拱手,说:
“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有你们在,发生啥情况我也不怕。”
不料这话刚刚说完,门外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唢呐声。
常言道,唢呐一响,爹妈白养。
这唢呐,是村里办白事常见的乐器之一。
伴随着唢呐的吹奏,还有一些敲锣打鼓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这乐曲显然不太对劲。
不是什么欢快的曲调,反倒像是有人办白事,
送葬的曲子。
这时候只听这唢呐声中,掺杂着一个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哭喊:
“闺女啊,你死的好惨!”
“闺女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坑人的张小仙儿!坑人的张心意!”
“你还我闺女命来!”
“你给我闺女偿命啊!”
一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分辨出来,这正是那个上门的客人之一。
银发豁牙的老太太。
听她这哭喊的内容,莫非是她闺女,那个大胖丫头死了?
张心意也是紧张起来,皱眉说道:
“这是要来砸我的招牌呀!”
小玖手持铁锹,沉声道:
“哼!”
“要砸你的招牌,也得先问问姑奶奶答不答应!”
“走,出去看看!”
说完一马当先,扛着铁锹就出了门。
我跟在小玖的背后,一起来到门口。
只见大街上居然来了一队送葬的殡葬队伍。
这队伍人还挺多,差不多有二十多号人。
中间八个人扛着一口棺材,棺材的盖子是敞着的。
里头躺着一具尸体,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浑身僵硬,正是那个大胖丫头。
而殡葬队伍领头的人,正是那个银发豁牙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