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毁掉了礼物,那么就说明可以宰黄皮子了。
我回头朝着老杨瞎子喊道:
“瞎子爷爷,礼我都给毁了,可以动手了!”
老杨瞎子笑道:
“你媳妇已经去了。”
“啥?”
我一愣,回头看去,却发现小玖早已经不见了。
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出了院子,去抓黄皮子去了。
大概也就一根烟的功夫,被按在地上的母女两个忽然浑身一颤,眼睛里的绿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常人的眼神。
她们抬头看到杨老五,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马上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毕竟这俩人刚才吃了不少活鸡,肚子里全都是生的鸡肉、鸡血,一股腥味。
杨老五看的又是心疼,又是害怕,连声问道:
“杨半仙儿,她们这是咋了?还有救吗?”
老杨瞎子笑着说:
“她们没事,人已经给救回来了,就是吃了生肉估计得上吐下泻一通。”
杨老五一听这话,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拍着手说:
“哎哟,太好了,你们几位就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
话音未落,小玖身轻如燕,从墙头外面翻了进来。
只见她两只手上一左一右,各提着一只黄皮子,这两只黄皮子已经死了,蔫头耷脑的。
“哼,不要命的畜生,居然敢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作祟!”
结果杨老五一看,却是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毕竟在东北农村,五大仙那都是被供起来的,谁要是杀了五大仙,谁就要遭报复。
他赶紧朝着小玖手上那两只黄皮子一通鞠躬作揖,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
“黄大仙莫怪,黄大仙莫怪,小人无意冒犯大仙,还请大仙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家,不要上门寻仇啊。”
小玖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道:
“你拜个屁!这两个畜生差点祸害死你老婆孩子,你还一口一个黄大仙呢,贱不贱啊?你拜这两个畜生,还不如拜你狐仙奶奶!”
杨老五被小玖一通训,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等小玖说完了,他连忙朝着小玖鞠了几躬,客客气气的说:
“狐仙奶奶说得对,拜见狐仙奶奶!拜见狐仙奶奶!”
小玖这才噗嗤一笑,满意的说: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吧,这俩畜生是我宰的,黄皮子要报复也报复不到你头上,让它们尽管来找我!你狐仙奶奶罩着你!”
杨老五连忙又鞠了几躬:
“谢谢狐仙奶奶!谢谢狐仙奶奶!”
这时老杨瞎子忍不住问道:
“老五,你到底从哪弄来的这脏东西?这一箱子结婚的礼服还有首饰,是谁给你的?”
按说这黄皮子送礼,也得有个契机。
总不能直接把这箱东西摆在杨老五门口,就被他直接拿回家吧?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杨老五是彻底被祸害怕了,我们问他什么,他就一五一十的全部回答,没有一点隐瞒。
“是这么回事,前一阵子大军家盖新房,我跟着去帮工。动工挖地基的时候,碰巧好像是挖到了一座墓,里头棺材倒是没瞅见,却瞅见好几箱宝贝,我们几个一合计,就把这些宝贝给分了,我去的晚,只分到这两件衣服、几个首饰……”
老杨瞎子听得直皱眉头:
“你说啥?盖房子挖到了古墓?”
“是啊,我们当时也觉得邪门,家门口就是一座古墓,现如今才被发现……”
杨老五说。
然而我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挖到的未必是古墓。
很有可能是黄皮子设下的局,提前打地洞把成箱成箱的宝贝藏在地下,就等着他们打地基的时候“偶然”发现。
如此一来,这些村民就会以为是白捡便宜,毫不怀疑的把宝贝拿回家去。
黄皮子这礼,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出去。
老杨瞎子也听出了这事情中的蹊跷,皱眉说道:
“坏了!按你这么说,村里头收下黄皮子送礼的,可不止你们一家!”
杨老五还没搞清楚情况,连声问道:
“杨半仙儿,这是咋回事?”
老杨瞎子便把黄皮子蛊惑人心的三步骤全都告诉了他。
杨老五听完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家老婆孩子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被黄皮子给控制了。
随后一拍脑门:
“不好,那大军留下的宝贝最多,他们岂不是全家都要被黄皮子祸害了?”
杨大军全家共有六口人,上有七十岁的老爹、老娘,下有二十岁的儿子、闺女。
不过他闺女、儿子都去县城打工,现如今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和一对老人。
论起关系,这杨大军和杨老五算是堂兄弟,俩人的爷爷是亲兄弟,和老杨瞎子也算是沾亲带故。
亲戚有难,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老杨瞎子往杨大军新房的方向一指,大声道:
“老五,带路,赶紧去看看大军一家!”
“好嘞!”
杨老五也不含糊,先把老婆孩子安顿到屋里,马上就拿着手电筒出来,带着我们一路往杨大军的新房赶去。
赶到杨大军家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四点多钟,村里头漆黑一片,就连看门的狗都睡了。
杨老五拎着手电筒走在前头,虎了吧唧的就打算去拍杨大军家的大铁门。
还没等他走过去,老杨瞎子先把他给喊住:
“站住!先别过去,大军家四周阴气太重,怕是有什么陷阱埋伏,不可轻举妄动。”
小玖也点头道:
“没错,你们仔细看,杨大军家外头有古怪!”
听了这话,我抬头看去,一开始没留意,但定睛细看,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在杨大军家外面,竟然隐隐约约有七八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穿着古装电视剧里将士那种铠甲,仿佛秦始皇的兵马俑似的,手里拿着长矛,沿着房子一圈一圈的巡逻,给杨大军看家护院!
这些人影轻飘飘的,脚不沾地,仔细看去,只见他们的确没有脚,两条腿悬在空中!
我忍不住问道:“乖乖,这是什么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