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执迷不悟,杨婉气愤的跑了出去。
要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地位是不可能的,她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永远都不会变。
既然太子不努力,那她就另寻办法来应对现在的局面。
虽然他半死不活,但是只要保住储君之位,以后的事情都好说。
他要是能振作,继续当他的太子,他若是不能振作,等自己生下皇孙后,就由她的儿子继位。
而眼下,能帮助太子的,就只剩下皇后了。
现在皇后只剩下太子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在太子被废,她可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也不怕她不尽心。
想到这里,太子妃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经过数日的休养,皇后的身体有了一定的起色,喝了药后,她有了些精神,就不想躺着,杜若扶着她小心的在地上行走,没走几圈,宫人来报,太子妃求见。
有些日子没去东宫了,皇后也很想知道太子的近况,就让太子妃进来了。
太子妃一进来,就不顾形象的扑在地上哭泣。
“母后,母后,你救救太子吧!”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你是太子妃,又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稳重。”
“母后见谅,我也是一时控制不住才会如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坐下慢慢说。”
“是。”太子妃委屈的坐下,哽咽的说。“我近日来,是为了太子的事情。自从知道,自己的腿废了以后,他就意志消沉,这些时日,废储的声音沸沸扬扬,更是让他消沉不已,臣妾看着心疼啊!”
“太子初逢骤变,一时难以接受也很正常,你细心开导,过些日子他会想开的。”
“这些儿臣知晓,可现在当务之急,是保住太子的储君之位啊!现在只有杨家是站在太子这边,可这点力量是不够的,咱们还是要多联系些朝臣力保太子才行啊!”
“怎么个联合朝臣力保太子?”
“太子乃是为了煦国东征受的伤,父皇也不能过河拆桥吧?太子身负不世之功,若是就这么废黜,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父皇顾忌名声,必不会同意废储的。”
“你是想要逼宫?”
“这也不算是逼宫,只是让父皇知道,太子是民心所向的储君,哪怕身有残疾,也足以担当大任。”
“你今日说的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你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些事了。”皇后脸色阴沉的说。“储君之位是国家大事,后宫不得妄议。你身为太子妃,管好东宫,管好太子的身体即可,其他的事不要参与,更不要与杨家联络。”
“现在太子处境危机,也就只有杨家还站在太子这边,若是咱们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放任太子腹背受敌?你不是总教导我,要夫妻一体,现在太子这个样子,我要替他守住储君之位。”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是在帮他吗?是在帮杨家吗?你这是在帮倒忙。储君乃是天命加身,若该是启泰的,那么不用做什么,别人也夺不走。若不该是他的,你留住一时也留不住一世,反而会遭到反噬。现在这种情况,就该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那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被废吗?太子可是您唯一的儿子,若是他的储君之位不保,这帝位可就要旁落了。您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这煦国的江山由别人来做吗?您甘心吗?”
皇后站起身来,狠狠的盯着太子妃。“不然,你要做什么,造反吗?杨家不过是文官之首,别看现在百官拥护,可若真想造反,靠这些文臣能打的过羽林卫,禁卫军吗?更别说以四大国公为首的地方军队了。”
“所以,咱们才要联系朝臣啊!太子东征扶余,在军中也是有一定威信的,马国公也是支持太子的。”
“他的威信,取决于他是太子,未来的天子,他们才会拥护他。若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这些国公将领们又怎会跟随他?”
“父皇一直在削弱国公们的势力,若是他们跟随太子,那可是从龙之功,不仅能保住现在的地位,还能更进一步。”
“怎么进?封为异姓王吗?宝应国变才过去多少年啊,就忘了大权旁落的痛了吗?若是不能封王,又与现在有何区别?他们凭什么要把脑袋别在裤腰里陪你造反?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蠢,就为了从龙之功四个字,就放着好日子不过?”
“我这只是初步构想,也许不够完美,可咱们集思广益,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对策的。”
“你趁早打消这种愚蠢的念头,不然不仅会害了你,还会害了杨家,连累泰儿。”
“母后当年不就是这样辅佐父皇登基的吗?如今,我不过是想走你从前的老路罢了,太子是您的亲生儿子,于你只有益处,你为什么不支持呢?”
皇后冷冷的盯着杨婉看,用冷的能结出冰碴的声音说。“你以为你读过几本书,跟在我身边得了些见识,就了不得了吗?一个人空有野心,没有头脑,不仅成不了大事,还会断送你的小命。
你这些痴心妄想,不只是我不同意,你祖父、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你年纪小,没见识过皇上的铁血手腕,才敢生出这些肖想。
可你想想高阳、羲和、誉王的下场,你也能对皇上的手腕有些了解。他最疼爱的妹妹,伤害皇嗣都没事的妹妹,只因为对皇权动了心思,就被他毫不犹豫的铲除,更遑论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媳妇。”
“可是……”
太子妃还想要分辩,就被皇后厉声打断。“不要可是了,你现在就回去,把门关起来过安生日子。若你不是我的侄女,此刻我就会把你下入大狱,免得你连累泰儿。不过,就算你是我的侄女,我也只会容你这一次的愚蠢。
你若听的进劝,我保你还是富贵加身的王妃。若你还是执迷不悟,到时我保不住你,杨家也保不住你。”
“是,儿臣知晓,不会再犯了,还请母后见谅。”杨婉眼见皇后真的生气,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能唯唯诺诺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