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来访,让还在忧心儿子们婚事的皇后心下一惊,还以为他听到了什么传闻。
“皇上今日怎么到臣妾这来了?”
“怎么,梓潼不欢迎朕?”皇上的语气有些冷。
皇后连忙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皇上这事哪里话,臣妾盼都盼不来,哪里会不欢迎。”
“梓潼是怪朕来的少了,那朕以后日日来,梓潼可别嫌朕烦啊。”皇上的情话随口就来,二人虽然面上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可心里都明白,这只是面上功夫,当不得真。
“皇上日理万机的,臣妾可不敢日日霸着你,这儿子都要娶亲了,再被人说是祸国妖后,可丢死人了。”
“皇后的贤名传遍了煦国,谁敢这么编排你。”皇上失笑的拍了拍皇后。“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说明儿的事。”
皇后心里一咯噔,面上还保持着微笑。“明儿?他有何事,让皇上亲自来说,可是犯了什么错。”
“明儿是好孩子,怎么会犯错呢!相反,他还挺志向高远的。今日,他请旨想去大理寺历练一番,朕已经准了。”
“他才多大,就去大理寺,这也有些太早了吧!志向高远是好,可是臣妾怕他志高才疏,再生出什么事端。”
皇上听了皇后的担忧,笑着说。“梓潼,莫要紧张,朕是让他去大理寺学习,又不是让他去掌管大理寺,怎么会生出事端。”
“可臣妾还是觉得他还年轻,还需要和师傅们多学习,要是因此耽误了学业,才是得不偿失。”
“书上的东西固然重要,可皇家的孩子,也不能纸上谈兵,还是要去实处历练,才能和书本上的东西融会贯通,不然就是读死书。我也与他说了,学习还是第一位,每日上午与师傅们读书,下午再去大理寺学习。”皇上握着皇后的手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可咱们终将老去,不能永远陪伴着他们,莫不如在咱们还有余力给他们兜底时,放手让他们去闯。”
“皇上说的有理,是臣妾短视了。”
“这徐卿是难得的能臣,他刚正不阿,不向强权低头,能瑾守法度。明儿要是能把他的本事学会,日后接管三法司,和泰儿一起,好好治理煦国,朕也就放心了。”
“希望明儿不辜负皇上对他的期望。”
三月初五,二皇子像往常一样,上午在上书房同师傅们学习,用过午膳,休憩了一会儿,就准备去大理寺找徐瑾报到。
正当他出门时,杜若奉皇后的命,来给他送礼物。
“二皇子,皇后娘娘知道,您今日要去大理寺学习,这是您第一次接触政务,所以她命奴婢来给您奉上礼物。”
二皇子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柄匕首。“母后没有让你再带什么话吗?”
“二皇子,不管您信不信,皇后对您和对太子都是一样的心,你们都是她亲生的孩儿,她不会害你的。”
“她是不会害我,她只是偏心而已。”
“二皇子,有些话,我现在说了,你也只是觉得我在为皇后开脱,也许只有等你当了父亲以后,才能明白皇后娘娘的苦心。时候不早了,奴婢要回去复命了,就不打扰您了。”
二皇子握着匕首,思索着杜若的话,最后理性战胜了感性,他将匕首收起后,就大步出门去。
高阳过年的时候,又和皇上和好,长公主府的人又都扬眉吐气起来,当然这些人里,除了驸马方清艾。
之前,高阳受罚,面对驸马也硬气不起来,为了堵住他的嘴,在银钱方面,对他很大方,足够他在花街柳巷里玩乐。
待高阳重振旗鼓后,也不用迁就方清艾了,银钱用度又恢复以往,让方清艾不能像从前那样挥霍无度。
可已经饮酒上瘾的方清艾,没办法再回到从前那样,过着寡淡的日子。
所以,他只能用仅有的银钱,就去酒楼里喝酒。为了能保证每日有酒,他连雅间都不敢包。
每每思及此处,他就有种屈辱的感觉,就要用更多的酒来麻痹自己。
这日,他又像往日一样,在酒楼的大堂里喝酒,碰上了同样来这里喝酒解愁的杨立男。
杨立男一见到他,就想起在自家妹子的及笄礼上,因为高阳的小题大做,害的自己的母亲被皇后惩罚,杨家也丢尽了颜面。
自己不能整治高阳,还整治不了方清艾嘛!
“驸马爷,走,去和他玩玩。”杨立男阴笑着带着小跟班朝方清艾走去。“呦,我当是谁,这不是绿青光禄大夫,高阳长公主的驸马爷,方大人嘛!一个人饮酒多寂寞了,让我们陪陪你吧!”
一个小跟班笑着问。“杨大少,我只听过银青光禄大夫,听过金青光禄大夫,还没听过有绿青啊!这是几品官啊?”
“拼接上没有高,主要是区分得到的方式的。驸马爷为了这个头衔,可是顶着好大一顶绿帽子啊!京中,不,煦国上下人尽皆知,这份胸襟和勇气,谁比的上,也不知道方相地下有知,知道儿子如此不争气,会不会痛哭流涕啊!”
方清艾被气的把杯子一掷,恶狠狠的上前,抓住杨立男的衣襟。“你在胡说什么。”
小跟班要上前解围,被杨立男摆手拦住,他继续笑着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你可以骗得过天下人,却骗不过自己,不然也不会每日都借酒消愁了。”
“这些都不用你管,你虽是杨家的公子,可我也是当朝驸马,容不得你羞辱。便是我今日在这教训你一顿,杨家也不敢追究什么。”
“驸马爷,这就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而已。”杨立男故作委屈,随后俯身到他耳边小声嘀咕。“如果不是心疼你,戴着绿帽子,还要给人养儿子,我也不愿意做这等恶人。”
方清艾的瞳孔震动。“你再胡说什么。”
“身为父亲,你该比其他人更清楚,我是不是胡说,还是说驸马也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你不妨回去,查查,这儿子到底该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