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不喜欢就是这样勾心斗角的,还是快刀斩乱麻来的畅快。”碧落挥舞着拳头。
“这是京城,你前手快刀斩乱麻了,后面就被皇上的人万箭穿心了。”鹅黄揽着碧落说。“这种费脑子的事,你就别想了,让公主去想就好了。”
晚上,皇上去探望慧嫔,早上还好好的人,现在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分外让人怜惜。
慧嫔看到皇上,就要起身行礼,被皇上一把按了下去。
“你身体还虚弱,别多礼了。”皇上坐在她的床边,关心的问。“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慧嫔眼眶含泪。“喝了太医开的药后,好多了。只可惜我的孩儿,我早上还能感觉到他在动,可是这会儿……”
皇上爱怜的给她擦拭眼泪。“你别难过了,这都怪高阳,朕已经狠狠的处罚她了,不仅削了她一千户的食邑,以后都不许她入宫了。”
“多谢皇上关心。”皇上的话让慧嫔心底寒凉,她失了一个孩子,就换了这么个不疼不痒的惩罚。心中虽然不舒服,慧嫔面上却不显。“说来,也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的福薄,才遭此大祸,连累皇上跟着空欢喜一场。”
“别这么说,这些人祸都是可以避免的。你别胡思乱想,就当坐月子,好好的调养好身体,孩子会再来的。别再说这种丧气话,朕会心疼的。”
“是,臣妾不会了,臣妾会好好的调养好身体,再侍奉您左右的。”
慧嫔现在的身体也不能侍寝,皇上陪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本来担心,慧嫔觉得他处置的太轻,不知怎么下台。没想到她那么听话懂事,让皇上心中很满意,同时也对她有些内疚。
皇上想补偿一个女人,就是大加赏赐,补品都挑好的,贵重的送到慧嫔那里,又让太医要好好的调养她的身体。
经过一个月的细心调养,出小月子的慧嫔可比之前还要容光焕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热,宫里因为慧嫔小产的阴霾也不见了。
想着,太子也该选妃了,皇后决定在七夕节这日,在宫中办个乞巧赏花宴,把京中适龄的贵女们都召集到宫中。
“陛下,眼看着就要到七夕了,臣妾想在御花园举办一个乞巧宴,邀京中的命妇贵女们一同参加。”
“乞巧宴不是每年都办吗?今年也按照往年惯例便是,哪里还用你特意来请示朕?”
“往年邀请的,只有世家皇族的命妇们参加,今年臣妾想扩大,除了这些人,再加上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小姐一并参加。”
皇上听了,一挑眉。“你这是想要挑儿媳妇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启泰和宏曦都已经十六岁了,启明也十四岁了,也到了该相看人家的年纪了。”
“这年纪也不算大。”
皇后嗔怪道。“皇上十六岁的时候,臣妾已经入府了。皇上要是怕启泰成亲后,心思不在政务上,便耽误他一人就好,可犯不上让宏曦也陪着,誉王妃时常念叨,想让宏曦早日娶个乖巧的媳妇回来,她还想抱孙子呢!”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着急。”
“我们不像皇上这样,日理万机的,我们整日待在家中,只能为夫君孩子操心。眼看着孩子大了,当然希望他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啊!谁愿意看着自己儿子,一把年纪,身边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好,好,好,一切就依着梓潼的意思来。你把京中未出阁的小姑娘聚在一起,朕也好好相看一下,看看谁这么幸运,能当咱们的太子妃。”
“回头,我让人通知她们一声,让她们做些小东西,绣个花什么的带到宫里来,看看她们是否有双巧手。”
“好,就这么定了。”
皇后得到了准信,就回去准备,顺便让人回杨府传话,让婉儿好好的表现。
事关太子妃之位,杨婉虽势在必得,可也不敢轻忽,卯足了劲的去准备绣品。
合欢接到皇宫里传来的请柬,露出一丝不可察的微笑。
碧落忍不住说。“这皇后也不嫌累,从年初到现在,这发生多少事了,她还上赶着举办宴席。”
“没办法,这就是皇后的职责,再说,她还想给太子选太子妃呢,再累也要办啊!”
“啊,这是选妃宴啊!真是无趣。”碧落瞬间兴致缺缺。“这太子都是太子了,还要用这种形式去选,而不是立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当太子妃,真是可怜。”
“你以为这些京中贵女,平日里可以到处乱跑,结交男子吗?就算是太子,也不能随意的到人家后院去相看女子啊!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举办宴会,就是给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提供一个相看的场所罢了。”金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些世家小姐真可怜,她们的人生就这样在一场场宴会中定了下来。像这种带着目的的宴会,怎么会把个人的喜好放在第一位?只怕还是得跟着大人们的利益走罢了。”
“自古,男女婚配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命运也是由一个个的媒婆东走西窜定下来的。这为人儿女的,终身大事,都是由父母定下的,他们的命运如何,也全要看父母是怎么想的。”
金屏的话让合欢内心一片冰凉,是啊,煦国女子的命运都掌握在长辈手中。长辈疼爱儿女,就会挑选最适合她们的人家,像高阳嫁给了方清艾,羲和嫁给了秦臻。
长辈不疼爱儿女,只顾着自己的利益,那么就不会管双方是否适合,只看利益是否到位。就像她,被父皇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在乌羌受到那么多的折磨。
“这天下的男女婚事,都是这么定的,只是男的可以三妻四妾,而女的只能从一而终。所以,都说女子出嫁,是第二次投胎。”
碧落抱着膀子,梗着脖子说。“反正我无父无母,我的婚事要由自己做主,谁也不能随意的把我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