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千万不能委屈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胃。
所以他把鸭子交给周清和老太太，扭了一下看入迷的小丫头，就准备去北海公园找傻柱。
“小锋呢？”
老爷子和吴狗剩听到陈锋的声音，端着茶杯出来。
陈锋不识货，但老太太是认识的。
看到老爷子显摆他那个哥窑瓷杯，气骂道：“用一斤玉米面换来这么个玩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老爷子明显感觉下不来台，可又不敢吼老太太，只得讪笑。
“这可是好东西，雨过天青云破处，梅子流酸泛绿时。”
“这件哥窑臻品，换在十几年前，都可以给小锋换来几千大洋。”
哥窑出自龙泉，龙泉窑，宋朝六大名窑之一，始于三国两晋，至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
龙泉以青瓷著名，其青瓷传统烧制技艺，09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是全球第一也是唯一入选的陶瓷类项目。
哥窑中的梅子青，烧制后釉层丰满，色泽纯正，犹如幽幽碧水。即便是不懂瓷器的人，也能领悟到一种如玉似冰的自然美感。
“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几千大洋能干嘛？”老太太没好气道。
老爷子讪笑道：“现在大洋、黄金没有用，但将来肯定有用的。”
“现在什么都要票，那是因为缺少物资，要进行限额管控。等过了这个灾害，我泱泱华夏重夺天命，气运亨通，无产必然富裕，不在洋人之下。”
“到时候，仓廪足而知礼节，票就没有用了，钱虽然有用，但肯定没有古董涨得快。”
“我用一斤玉米面换来的小玩意，将来可以给大孙子换来几个四合院。”
老太太鄙夷道：“过去一百年都没成，将来能成？”
“这个嘛···”
老爷子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百年来，那些肉食者着实让老百姓失望得紧。
以至于大家宁可相信鸡屁股，也不愿意相信中央银行。
前几年金融战，虽然官方赢了，但人民币兑银元的价格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由1银元兑660人民币上涨到2000元人民币。
让城里人依旧不是很信任。
尤其是今年又发生了特大人祸天灾。
“起码，可以换一座四合院吧，让大孙子生七八娃都有地方住。”
陈锋不知道老爷子都已经给他安排好重孙子的住宅。
他沿着岸边找傻柱，一时没找到人，直到有人喊“有人在白塔打架”。
听到这句话，一群人一窝蜂往涉山桥那边跑。
白塔，是康麻子下令建造的琼华岛永安寺中心的佛塔，专门给西藏喇嘛供奉礼佛。
这也是北海公园最高的地方。
想到傻柱喜欢看热闹的性格，他也往那边走去。
就在永安寺进门的门楼下，一大群人围观打架者。
以至于把永安桥都给堵住了。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放开我，我找你惹你了？”
“谁叫你白眼我！”
“放屁，我都没看到你！”
“好啊，许大茂，你长本事了啊，连看都不看我！”
“···”
“哈哈哈！”
一群吃瓜群众哈哈大笑。
陈锋听到他们的声音，面色古怪。
真蠢善傻柱的终身之敌，就是真小人许大茂。
与易中海、秦淮如等用道德面孔出现不同，许大茂的坏是始终如一、表里如一。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因为这个年代缺少娱乐节目，许大茂在乡下受到的待遇，仅次于公社领导。
各个村子为了多看点电影，通常会讨好他。
这给了许大茂很大的便利。
这位驴脸战神，靠着放映员、城里人等身份，经常牺牲自我，半夜帮助寡妇。
不过送温暖送多了，身体虚一点也正常。
陈锋用力挤进去。
“别挤啊！”
几个看热闹的不开心道。
见到没法挤进去。
陈锋只好出绝招。
“有小偷！”
高喊一声，人群立乱。
“他妈的！”
“快闪开。”
一群人立即一哄散开，一个个捂着袋子，防贼似的看着四周的人，唯恐自己口袋里的几分钱遭了毒手。
这个年代，小偷也很多。
陈锋顺利解决挡路的吃瓜群众。
“傻柱，你给我等着。”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放狠话道。
又一次打赢的傻柱嗤笑道：“许大茂，别啊，现在就打！”
他快步上前，见状，挨了十几拳的许大茂拔腿就跑，速度相当不错。
说来好笑，就像是万物相生相克。
傻柱克许大茂，许大茂克寡妇，寡妇克傻柱。
“谢谢你！”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红着脸向前，说了句感谢，然后快步跑开。
傻柱摸着头笑了笑。
陈锋走上前，踹了他一脚。
“别傻笑了，就算你救了别人，她也不会以身相许的。”
“疯子，你这话就不对。”
傻柱反驳道：“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
“许大茂这个不要脸的，跑去缠着她，我怎么能揍他。”
怎么可能，许大茂又不傻，不知道耍流氓会要命的吗？
顶多就是口头上询问几句。
一个单身青年，问几句出身，炫耀一下身份，求一个相亲机会，算什么纠缠。
陈锋摇头道：“你知道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
“因为坏人强。”何雨水抢答道。
“错！”
陈锋有些叹气道：“因为好人、英雄冲在前面挡子弹，所以才轮到后面的坏人活千年。”
所以，他坚定不移不要做好人，因为这个世道好人不长命。
但也不想做坏人，因为将来可能会被清算。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何雨水立即接住下一句。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
初中没毕业，休学回家，拜师学艺的傻柱在一边酸道：“然后呢，下一句呢？”
“哥，就这一句。”何雨水笑嘻嘻道。
“没文化真可怕！”
陈锋笑着调侃道。
“我会做饭就行。”傻柱有些自得道。
厨师是八大员，一改过去的低下位置，社会地位、待遇相当不错，起码比抡锤子的锻工、钳工舒服多了。
“你牛，你了不起！”
陈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