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生日快乐。”
听到朝思暮想的冷磁声音,林舒的心跳像是漏了几拍。
她懵懂抬眸,正好对上了沈佑珩毫不遮掩的视线。
浓墨深邃的眼瞳似月光下清溪,似乎将林舒悸动的心跳,窥探一清二楚。
林舒回过神,弯唇笑盈盈,蹦蹦跳跳抱上沈佑珩。
她抱住了沈佑珩,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脸颊上的酒窝又娇又甜:“沈佑珩,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撒娇的小把戏换来男人轻哂一声,沈佑珩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生日快乐。”
“沈佑珩,你今天温柔得不可思议。”林舒抬手戳了戳男人坚实的胸膛。
“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难道大资本家沈佑珩破产了,从明天起要靠金丝雀宝宝变卖珠宝首饰过活了?
沈佑珩轻扯了一下唇角,握住不盈一握的腰肢,语气轻描淡写。
“不是说准备了礼物?”
“现在我来拆礼物了。”
男人话音刚落,轻柔细密的吻,似初落的雪,缓缓降落在林舒脸颊上。
林舒的耳朵尖尖悄悄地红了,原来自己发的微信,他都有放心上。
很快,雪白细腻的脖颈,被吹起了一片燥热。
林舒踮起脚,凑在沈佑珩的耳畔,馥郁的甜橙香气从发尾细细散开。
“沈佑珩,我有没有说过,我好喜欢你。”
女人温热气息混着酒香,像是一团了撩人的火,贴上了男人深隽优越下颌线条。
林舒红着脸,一把扯住了男人的温莎结。
“那你呢,喜欢我吗?”
小玫瑰的撩拨让人心颤。
男人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指尖解开了松松款款的浴袍,掌心贴在大片白皙皮肤上。
呵,只占便宜不说话是吧!
林舒恶向胆边生,恨不得一jiojio踹死他。
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不兴打打杀杀的,所以林素磨了磨牙,毫不犹豫地咬上男人的喉结。
事实证明,过于放肆一定会付出代价。
平时冷淡克制的男人,像是被下了药一样,折腾了一次又一次,仍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
以至于林舒后半夜做了噩梦,全是沈佑珩淡漠又凉薄的声线。
“还找小鲜肉吗?”
不找了不找了呜呜呜。
几亩薄地,就要被耕坏了嘤嘤嘤。
翌日一早,艳阳高照。
林舒从一阵腰酸背痛中醒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身旁的枕头。
冰冰凉凉的,很明显沈太子已经离开有一会了。
呵,昨晚是谁不要脸地亲亲抱抱举高高,哄着她这样这样又那样。
林舒气呼呼地锤了几拳头枕头。
拔吊无情的狗男人,我敲里妈!
哦,狗男人在临走前,还不忘点上了她最爱的橙花香薰。
算了,今天不敲了。
林舒捂着酸软的腰肢,磨磨蹭蹭去洗漱,突然脑海电光火石闪了一下。
沈佑珩不是在德国谈收购案,怎么不声不响回国了?
难不成他是专门给自己庆生?
“咕咕噜噜。”
“啊啊啊呸!”
林舒仰着头,将口中牙膏泡泡吐干净,甩了甩不太灵光的小脑袋。
大资本家沈佑珩向来爱江山不爱美人,才不会为了一只小金丝雀提前回国呢。
可一想到沈佑珩回国陪自己过生日,林舒心底依旧是甜津津的。
哎呀,还忘了找沈佑珩要生日礼物呢!
***
为了弥补自己的二十三岁生日,林舒去蛋糕坊买了一份奶油蛋糕。
她是浓颜系长相,就算是素颜也绝对令人惊艳。
服务生是个新来的年轻小哥,再看到林舒后结结巴巴道。
“您,您的蛋糕,请拿好。”
林舒含笑接过蛋糕,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线:
“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挤不进豪门的小三,上赶着勾引男人找退路,现在连一穷二白的服务生都不放过啦?”
林舒笑意微敛,缓缓转过身,清冽的目光对上秦媛媛恶意羞辱的表情。
林舒不笑的时候,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冷艳美感。
精致的眉眼带了些冷意:“被疯狗咬了不打狂犬疫苗,可是会死的哦~”
秦媛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是不含掩饰的嘲讽。
“你跟你死鬼妈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我真是可怜你,快看看微博热搜吧,丢人现眼的东西。”
微博热搜?
秦媛媛大老远跑来碰瓷自己,只是提醒自己看热搜?
一丝不安浮上林舒心头。
她划开手机屏幕,当视线落在热搜词条上时,林舒呆滞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白皙的指尖冰凉,像是一块冰。
#沈家太子爷订婚#
#沈佑珩与地产千金齐思羽订婚#
照片上男人不过是道剪影,可林舒一眼就认出他是沈佑珩。
难怪沈佑珩提前回国,是因为他要订婚了。
回过神后林舒下意识给沈佑珩打电话,可电话只响了三声,就被挂断了。
林舒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轰鸣声中,就连秦媛媛居高临下的嘲讽与辱骂声,她都听不到了。
***
沈佑珩的家族属于Old Money,是江州顶级豪门。
这几年沈太子不仅将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是涉足文娱、军工、新能源等产业。
不久前他飞去德国,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收购某家以硬骨头著称的科技公司。
红羽资本在他的操盘下,市值飞速增长。
宽敞的办公室内,沈佑珩滑动平板,正审视万恒地产上季度财报。
刘助理面容冷肃匆匆而来,手机还拿出一份文件。
“沈总,媒体突然爆料您跟齐家有婚约。”
“需要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吗?”
沈佑珩眸色微暗,指骨轻轻敲了敲了平板,语气平淡说了一句。
“暂时不用。”
齐思羽是沈老爷子给他定下的联姻对象。
只不过沈佑珩向来不喜被人掌控,这个所谓“未婚妻”,他连面都没见过。
老爷子上个月刚刚住院,他不想在闹出动静惹得老爷子心烦。
不过,不澄清不代表他不去调查,沈佑珩对刘特助冷冷说道:
“查一下消息是谁散播的。”
“另外加强疗养院安保,避免不必要的打扰。”
“噔噔蹬”急促敲门声响起,林舒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满脸惊惶的林舒,失去了往日的明艳与张扬,唇色变得苍白而枯萎。
沈佑珩神色寡淡,下意识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
沈佑珩向来公私分明,他不喜欢把私人感情混入工作场合。
瞧见对方眼底不耐烦的神色,林舒强忍着胸口涩意,语气透着几分无助和慌乱: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沈佑珩表情一如往常的淡漠,唇线绷紧了一瞬。
“林舒,这里是公司,我很忙。”
“你先回南浔公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沈佑珩轻描淡写的解释,让林舒听出了似有若无的羞辱感。
是啊,她林舒不过是包养在南浔公馆的金丝雀,又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质问他呢?
林舒看着眼前冷漠而薄情的男人,声音可怜兮兮发着抖:
“沈佑珩,在你心中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舒呼吸微促,脸上泪珠忽然滚落,让沈佑珩心头莫名烦躁,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沈佑珩眉眼间隐着三分不耐,冷淡声音响起。
“林舒,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一旁的刘特助眼观鼻鼻观心,默默退到了一边。
林舒鼻尖红通通的,映着泪光的水眸直逼沈佑珩。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自嘲:
“我看到新闻了,你有未婚妻对不对?”
“你要跟她结婚了,对不对。”
一连两个对不对,让沈佑珩平静收回目光,他看向手中万恒地产财报资料。
“你说得没错,我是有未婚妻,可是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在沈佑珩的人生里,结婚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内。
他既不期待天荒地老的爱情,更加不会像他父母那样为利益捆绑,余生陷入无休止的谎言与欺骗中。
沈佑珩的坦白,宣告了林舒痴心妄想。
林舒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拼命眨眼不让眼泪落下来,偏偏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
秦媛媛骂的没错,小三的女儿也是小三。
沈佑珩压下胸口不知名的酸涩,起身想给林舒擦掉眼泪,却被对方避如蛇蝎地后退了几步。
林舒后退闪躲的模样落在沈佑珩眼中,让心头烦躁更甚几分。
“林舒,我希望你不要再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林舒抬起朦胧泪眼,声音也变得愈加哽咽;
“沈佑珩,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两年的时间,就算是养小猫小狗,也是会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吧。
至少,也该有一点点吧。
沈佑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他揉了揉眉骨,拿出一张卡。
“收拾下心情,看个秀买个包,随便怎么花。”
“我一会儿还有个重要会议。”
很奇怪,明明是封闭办公室,无端卷起一阵凉风。
沈佑珩皮囊生得好,一双唇线单薄锐利。
可他说出口的话,像是布满荆棘的刺,字字锋利。
林舒紊乱跳动的心脏,被他说出口的话割得鲜血淋漓。
她像一具失了灵魂的漂亮娃娃,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林舒的眼泪顺着凉风,汹涌落下。
“沈佑珩,你真的没有心。”
沈佑珩纡尊降贵站起身,施舍般将黑卡塞到了她的掌心,林舒这才下意识握紧了手,让黑卡的锋利边缘嵌进手心里。
握住黑卡的手,不可抑制轻微发抖。
当年她母亲,就是为了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毫不犹豫抛下她与父亲。
林舒眼睛酸酸胀胀,她看向天际线一抹黄昏未散,这样孤寂又决绝的美感,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原来这两年,自己一直活在掩耳盗铃的痴心妄想里。
沈佑珩是出手阔绰的金主,是床上缱绻的伴侣,更是凉薄无情之人。
她的眼泪,可以换取高高在上的施舍与怜悯,却换不来他的真心。
自己满腔赤诚与爱意,在他眼里,只是一张卡就能打发的玩意。
她就跟她母亲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林舒垂眸看着黑卡。
年少时的喜欢在这一刻,终于归为沉寂。
情绪激烈起伏后,林舒竟然很快平静了下来。
带着脱力后的虚弱,她努力接受“爱情已死,有事烧纸”的事实。
就算沈佑珩不喜欢她,她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至少也要好聚好散。
沈佑珩见她服软,眉头微微松开,寡冷又傲慢的声线再度响起:
“林舒,我不是每一次都会原谅你的任性。”
“这是最后一次。”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敲里奶奶的体面分手!!!
钮祜禄林舒要气炸了!!!
多年来的隐忍与委屈,被贵公子高高在上的傲慢点着了。
林舒豁出去了,她一刻忍不下去了!
黑化后的钮祜禄舒舒,直接将黑卡甩到沈佑珩脸上,清隽的侧脸立马起了红印。
“你以为我今天是专门来讹你的?”
“我告诉你沈佑珩,是我林舒先不要你了!过去的两年,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你以后你爱跟谁订婚就订婚,爱跟谁鸳鸯戏水就戏水,祝你们真爱锁死!”
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的沈佑珩,眉头紧锁,“林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舒冷哂,又是一顿祖安输出:
“辣鸡男人,我跟你之间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钮祜禄舒舒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