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死局,但也不能就此等死。
沈昭冷静了片刻,看向安瑜。
“安公子,不如你帮我个忙......”
不等安瑜同意,她便接着说道,“安公子,你去帮我拖住公主,我尽快,将这改动改动。”
“我?”
安瑜指了指自己,实在没想到沈昭这鬼主意怎么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但这主意太鬼了,是个拖不出一点时间来的坏主意。
他摇头道,“这恐怕不行,萧云栖对我,那叫一个不爽,我去拖延,那恐怕是一刻都拖不住他。”
沈昭虽然着急,但心中已然默默点头。
确实,面前此人,花枝招展,又如此毒舌,论谁看了都不爽,倒是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嘛。
那有该如何呢。
“你知道是谁在幕后害你吗?”
安瑜突然贼兮兮的凑了上来。
那张妖艳的脸庞突然放大在自己面前,吓的沈昭连连后退了两步。
但看他这副模样,似乎有什么大事要说,又忍不住好奇,凑近了些,“我不知道,安公子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安瑜笑了一下,一摊手。
沈昭实在没忍住,一个白眼朝他翻去。
“但是......”
“我有办法找出幕后主使。”
安瑜实在是不靠谱,沈昭没打算再信他,抬腿就要朝金竹那边走去。
却又被拉住。
她皱着眉头,看着安瑜。
“安公子,你要做什么,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会去梦里找你的。”
安瑜瑟缩了一下身子,他最怕的便是鬼神之说,沈昭这下算是踩到他的七寸了。
他面上不显,立马冷静下来,接着说道,“我真有办法。”
“公主寿宴,谁敢捣乱,幕后之人如此害你,定然准备好了另一个寿宴场地,等你事发,再哄着公主去她那里。”
沈昭点着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思索片刻,猛地一个机灵,跳起来,打了安瑜一下,“不对啊!”
“安公子,我事发?”
“......”
“我事发后,我怎么办?”
“安公子,你看戏是看爽了,感情是拿我的命在看着玩,我要是真被处死了,安公子你就小心着,午夜梦回时,小心别碰着我了。”
刚安瑜的反应沈昭是看在眼里,她赌定安瑜怕鬼,故意吓他道。
他若真是怕鬼,自己这般吓他,他心中留着害怕的引子,定不会让自己死了。
安瑜身子又是一抖,他算是看明白了,沈昭已经手拿把掐住了自己的那个小弱点。
这只坏兔子!
他暗暗骂道。
但他并不是想看着沈昭去死,他叹了口气,搭上沈昭的肩膀道,“你快别吓我了,你看我这么仗义的人,会看着你去死吗?”
他挑眉一笑,“我会帮你的,信我!”
沈昭心中隐隐有些怀疑。
安瑜要如何帮他......
虽然怀疑,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公主已然走到湖边,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了。
她看了一眼安瑜这副不靠谱的模样。
咬了咬牙。
只能信他了......
萧云栖被众人簇拥着走到宴会所在。
却闻见淡淡的水汽。
她蹙着眉头,打眼瞧去。
自己正前面是一片湖。
她的心中已隐隐有些火气。
又见湖面上便是荷花,花丛中间竟然还搭着一个巨大的荷花台子。
她当即火冒三丈,大吼道,“这寿宴是谁办的,不知道本公主今日最讨厌湖,最讨厌莲花吗!”
身旁的婢女扶着她,打量着四周,叫道,“哪位侧妃娘娘操持的这番寿宴,这不是在戳我们家公主的心窝子吗。”
周围人也起哄道。
“是啊,听说前段时间公主的爱宠便是溺死在荷花池中......”
“啊,我才发觉,这是谁办的?”
“听闻是王爷新娶的侧妃。”
“哎哟,有的人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啊,我看是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还当王府主母呢,连公主的寿宴都操持不好,有什么用!”
“就是,这大喜的日子,惹得公主如此伤心,这操持的人啊,哪怕万死都不为过吧......”
“就是,就是......”
尖酸刻薄声四起。
沈昭顶着压力,走了过去。
她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这寿宴是我操持的。”
“是你!”
“是我,只是我实在不知公主如此厌恶荷花。”
沈晚宁看到沈昭犯下如此大错,心中窃喜。
她小跑着过来,火上浇油道,“沈昭,你不知道,怕是你不够上心吧!”
“公主爱宠溺死在荷花池中,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啧......”
“连公主的喜好都不打听清楚,还办什么寿宴,惹的公主如此伤心,殿下可要好生惩治她!”
一帮女子讨好似的围着萧云栖,起哄道。
“是啊,公主,可不能轻纵了她!”
“可要给她点教训看看......”
“......”
沈昭稳着心神,神色昭然,解释道,“殿下,并非如此,我打听了您的喜好,只是有人告知我,公主殿下最爱荷花,我这才搭了这荷花台子,将寿宴办在湖边。”
“够了,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信吗?”
“没办好事,只会找些借口,将过错推给他人,二哥哥怎么会娶你这种女人入府!”
萧云栖已然气急,听不进去一点解释。
她怒目看着沈昭,又想起自己死去的爱宠,眼底满是猩红,恨不得将沈昭千刀万剐。
“哎呀,云栖,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体。”
方知知带着笑,提着裙摆,从湖边走了上来。
她走到萧云栖身旁,挽住她的手,轻声劝慰道,“沈侧妃许是真的不知道,并非故意要惹起你的伤心事的,只是为何如此凑巧,偏偏是这荷花呢......”
她故作思索的看向沈昭。
沈晚宁不嫌事大,在一旁喊道,“方侧妃,你快别为她开脱了,她就是当了主母觉得自己身份高贵,所以不当别人是一回事了,定是故意的!”
“不会不会。”
方知知摇着头,看向沈昭,那抹笑中意味不明。
“云栖,就算她是故意的,这样好的日子,也别太生气了,随意处置了就算了。”
“我呀,怕别人操持的不尽兴,还特意在我院中又摆上了几桌以防万一,此刻看来是用的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