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蟹带着自己老娘,回了自己租的房子里面。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天气太热,丁蟹担心老娘吃不下饭,所以就没有出去买饭,而是麻溜的给老娘煮了粥。
煮好之后,还亲手端到老娘的面前,要亲自喂给老娘吃。
只见丁蟹舀起一勺子粥,先在嘴边吹了吹凉,然后才递到了老娘的嘴边上。
“妈,吃点吧?”
“我不吃。”
老太太躺在床上靠着床头。
闭着眼睛不睁开看丁蟹一眼,对于丁蟹亲手喂的粥,自然也是一样的不愿意吃。
而丁蟹见此,一脸委屈的收回了勺子。
将勺子重新放回碗里面。
丁蟹就委屈道。
“妈,你有什么委屈和意见,你就说出来呀?你不能够憋在心里面,这样子折磨自己呀。
我这个做儿子,做的什么不好的,你就骂我打我都可以。
你别这样折磨作贱自己呀,不吃东西这样怎么能行呢?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吃东西不就更不好了吗?”
丁蟹的这番话,让何贱听了之后,嘴唇颤抖,想哭但是却又憋着劲没哭出来。
只是依旧闭着眼睛偏着头,不肯睁开眼睛跟丁蟹多讲一句话。
而丁蟹见此,也是满心的怨愤和委屈。
只见他一把将粥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就站起来愤愤不平的控诉道。
“妈,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你还在气我打死了进新对不对?
可是我也不想啊?那是个意外嘛!
那天我去上门给他道歉,谁知道他一见我,就跟疯了一样。
疯狂的打我,他一连打了我十几拳,我才还了几下手而已嘛。
谁知道就这样把他给打死了呀?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把兄弟呀,我会想要他的命吗?
那是个意外嘛!打架出了意外,我有什么办法呀?
他是死了,死了十四年了,可是我也痛苦了十四年了呀?
我也后悔呀。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过去,我那天就不会打他的头了。”
丁蟹讲着讲着,自己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而一直闭着眼睛,不愿意跟他讲话的何贱,在听完了丁蟹的话之后。
也是终于睁开了眼睛,再次跟丁蟹讲话了。
“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这是人命呀!
你以为是吐口痰,那么随便吗?
做了才后悔了,没有用了!”
何贱也是有些怨儿子当年的冲动,说话之间的语气也是埋怨着丁蟹。
而丁蟹见到母亲这样埋怨他,他却是不爽了。
急忙开口反驳道。
“妈,您公道一点好不好呀?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呀。
是,进新是方家的大少爷,是你一手带大的,他对你也是像新儿子一样的。
还比你的亲儿子有本事有能力。
可是你不能够总是偏袒他吧?
从小到大,我们两个在一起玩的时候,不管一起犯了什么错。
你永远觉得都是我的错,进新永远都是对的。
现在连进新先打的我,我正常防卫都是我的错了。”
丁蟹一边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一边还擦了擦鼻涕眼泪。
而何贱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丁蟹擦完眼泪以后,还没有讲完,又继续讲道。
“妈,你知道吗?进新他是死了,可是他再惨也有限呀。
他死了是在地下长眠了十四年呀,没人欺负他呀。
可是我呢?
我才比他更惨呢!
这十四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内疚的睡不着觉,做梦都想给他们方家还债。
就这个样子了,却还要被别人欺负我。
在宝岛坐牢的时候,别人欺负我。
好不容易出来了,别人还是欺负我。
现在回港岛了,别人又欺负我们丁家,把你的四个孙子都给欺负死了呀!
妈啊!我连孝蟹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呀!”
丁蟹前面讲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何贱是不会信的,毕竟她这个儿子从小就人高马大的,力气又大人又莽撞。
他不欺负别人,何贱就烧高香了。
哪里会有别人来欺负丁蟹的。
而这也正是从小丁蟹跟方进新在一起玩的时候,不管犯了什么错,何贱都会偏袒方进新的原因之一。
可是当丁蟹说到孝蟹他们的时候。
何贱却是忍不住痛苦流泪起来,虽然她知道事情,不是丁蟹讲的那样,是别人把孝蟹他们给欺负死了的。
但是她的四个孙子确实是都死了,还是她下山去料理的丧事,真正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丁蟹也是确实没能够,见到孝蟹他们最后一面。
这件事情被丁蟹一讲出来,老太太哪里还忍得住不哭呢。
丁蟹见到母亲痛哭,他也是一样的伤心难过。
但是丁蟹他却以为何贱,是在哭他的“悲惨”遭遇呢。
他自认为自己之前,还是收着讲的,很多被人欺负的事情,他都没有讲出来。
就是怕自己老娘哭的,现在老娘自己哭了,丁蟹就觉得自己索性就全都给讲了吧。
于是乎,丁蟹一把将自己前面的衣服掀了起来。
露出了胸口的四个枪眼,这正是之前他第一次,去找周济生报仇的时候,被周济生的手下,拿枪打出来的枪伤。
那次要不是丁孝蟹来的及时,最后离开宝岛的时候,又因为被侮辱只能坐垃圾船离开,他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不肯就这么死了的话。
说不定现在他的坟头都开始长草了。
也正是因为想起当时的屈辱,丁蟹指着自己胸口的枪眼子,委屈的跟自己老娘控诉道。
“您看看吧!这四个洞,是别人欺负你儿子的时候,拿枪打出来的。
我差一点就没命在了呀。”
何贱看到儿子身上竟然还有枪伤,而且还是打在胸口的枪伤。
这肯定是要命的伤势,自然是对丁蟹现在说的话就信了几分。
顿时哭的就更加大声了,想要伸手摸摸那些枪伤。
但是丁蟹却是更来劲了,转身背过身去,又把后背的伤露出给自己老娘看。
只见丁蟹指着自己的后腰眼子上的刀伤,继续跟自己老娘哭诉道。
“您看看,这个大窟窿,是别人拿刀捅出来的。
差一点,就把你儿子的肾都给捅穿了。
还有我的屁股,说出来我怕您笑话呀。
我的屁股,在坐牢的时候,被那帮混蛋变态,不知道折磨了多少次了。
十四年呀!我在宝岛坐牢十四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