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洞房花烛

酒过三巡,眼见弘晖的眼神都迷茫了起来,胤禛坐不住了。

他也不多做什么,直接拿起一个酒杯杵在长子身旁,一眼不错的盯着那堆还在不住起哄的人看。

霎时间,在场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四哥\/四伯那眼神怎就这么渗人呢?

胤禛似笑非笑的开了口:“今儿是本王长子大喜之日,本王敬各位一杯。”

怎么感觉这不是敬酒,倒像是警告?那话听着像是要秋后算账啊!

顿时几乎所有人都打了退堂鼓,只有胤禟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还哼了两声,“四哥这是往哪躲了?这等大喜日子,正是喝酒的时候,来,一口干了。”

英雄啊,勇士啊!就四哥\/四伯那张死人脸,九弟\/九哥\/九叔怎么敢的?

胤禟表示他什么都敢做,如今这都算是收敛了,放在早年他和老四还未抿消恩仇那会,他都能做出当面翻白眼的事情来。

胤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饮尽了杯中之酒,而后瞥了一眼胤祥。

胤祥知道这会该他出面了,只见他从背后绕过来,右手一把搭在胤禟的肩上,“九哥,走,喝酒喝酒。今儿你怎么就和四哥和弘晖喝了?弟弟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也没见你过问一声,怎么,是弟弟哪里得罪你了嘛?”

“哎~你别拉呀!我何时没与你喝酒了?老十三,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吧……”

胤祥眼疾手快,给还在喋喋不休的胤禟塞了一杯酒,拉着人就再也没有放手。

胤禟骑射虽好,但如何能比得过被康熙多次称赞过的胤祥,任是如何使力,终究还是稳稳的被按在椅子上不得起身。

到最后,他的兴致来了,倒跟胤祥喝了个酩酊大醉。当然,是他酩酊大醉,胤祥看着还能走路呢!

至于抽身而退的弘晖,他早已饮下一碗醒酒汤,酒意消退了个大半。

也不知过了多久,约莫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三刻钟,酒宴渐渐进入到了尾声。

酒阑人散,待送了那些个紧要的宾客,弘晖忽的生出了些许紧张感。

前世今生,这是他头一回娶妻,更是头一回与女子这般亲近。

虽然那些年亲眼见识到了不少事……嗯,不提也罢!

少顷,弘晖推开房门,只见他那福晋已换下身上喜服,脸上白白净净的,这一看就是已然沐浴过了。

“饿了吗?我再叫人送些吃的来。”

“别,妾身不饿,妾身已然用过了,听说是爷叫大妹妹送来的……”富察慧敏不敢抬头,说话却有些个慢条斯理。

“那便好,你今儿劳累了一整日,也没进什么膳食,晚间用上一点也是好的。至于大妹妹和二妹妹她们,你日后要是嫌无聊,尽可跟她们一处闲话,你们女孩子家家想必更有话讲吧。”

富察慧敏心肝一颤,顿时羞红了脸,“爷,大妹妹,二妹妹还有三妹妹都颇为随和,妾身自是愿意的。”

眼见爷脱下了外衫,似有去内室沐浴的想法,她赶紧站起身来,“爷,妾身来服侍……”

弘晖摆了摆手,安抚一笑:“不用你来,这些小事我习惯自己做,你好生歇着吧。”

一时沐浴妥了,他只裹着一件里衣走了出来,细看下去,脖颈处还有些水雾在,倒是那根长辫子十分干燥。

这会新房里还有几个丫鬟在,弘晖四下扫视了一眼,挥一挥手道:“行了,都退下去吧。”

偌大的新房顿时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你闺名是叫慧敏么?我以后叫你慧敏好不好?你也别叫我爷,唤我夫君吧。”来到床榻跟前,只见那张脸好似熟透了似的,弘晖的声音不知不觉喑哑起来。

富察慧敏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好,夫君。”

龙凤花烛“噼啪”作响,弘晖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安置吧。”

纱帐轻轻落下,帐内对映成双,不知什么时候,月光竟从窗外倒映进来,平添了几分旖旎。

洞房花烛夜,人月共团圆!

……

翌日,卯时还未到,弘晖就骤然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摸了摸,正好将人抱了个满怀,只是瞧着那张略有几分憔悴的睡脸,他真的不忍心出声吵醒自己的福晋。

弘晖小心翼翼的抽了身子,给闻讯赶来的赵全顺一个噤声的动作,末了自己静悄悄的穿戴好了衣裳。

待走出了新房,他才唤来福晋的丫鬟吩咐道:“时辰还早,让你们福晋多睡会,请安还有个时候呢!”今日是不必进宫的,只在府里请安是该宽松些。

所以富察慧敏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天光都已明亮起来,至于本应睡在身侧的贝子爷,早已不知去向。

作为新嫁娘,她不免有几分焦急:“什么时辰了?怎不叫我?”

“福晋莫急,这才卯时过半,离请安还早得很,梳妆打扮来得及!”如沁取过置于一旁的衣衫,伺候自小服侍的小姐更了衣,又为其梳妆打扮起来。

富察慧敏端坐于梳妆台前,轻抿了一下嘴唇,忍不住追问道:“爷呢?”揉了揉有几分酸痛的身子,想到昨夜种种,这会她还是觉得害羞。

“贝子爷在院子里打拳呢,方才他还特意吩咐过奴婢等人,叫奴婢们不要吵醒您,贝子爷心疼您,想让您多睡会儿……”

富察慧敏羞红了一张脸,朝着铜镜方向轻啐了一口,“行了,说这个作甚?还不赶紧给本福晋梳妆打扮来!”

诸事都是做惯了的,不消半刻,铜镜里就有了个样子。

恰在此时,弘晖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那些个脂脂粉粉。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噗!”

“爷,夫君,你这是?”

一声‘爷’脱口而出,但想到昨夜洞房花烛,她颇为不自在的唤了一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