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谁又比较合适?老五?不行!老九?嗯,待定!老十,身份合适,可以!老十二,勉强算一个!老十三,也还可以!
至于老四么?老四啊……
不知盘算了多久,康熙挑一挑眉,高声唤来李德全,“弘晖再有几日就要成婚了吧?”
“回万岁爷,贝子爷正是九月二十的好日子,内务府已经准备起来了。”
“着人送一对翡翠鸳鸯回京,聊表朕之心意,不得有误!”
……
过了九月九重阳,时间飞逝而去,一晃就到了九月十九当日。
这日京城好一阵热闹,无他,十里红妆,看着着实叫人羡慕。
身着喜庆服色的丫鬟、小子或是抬着,或是捧着,一抬抬嫁妆打跟前一晃而过,迷了不知多少路人的眼!
“呦,这是哪家嫁女啊?竟有这么些个嫁妆,看着都有一百抬了吧?”说话的这位提着个精巧的鸟笼,身上的衣服看着有九成新,一看就是八旗的爷们。
回话的也不敢过于得罪人:“这您都不知道?这位爷,您打这几条街混了这么久,还看不出来这是嫁进皇家吗?”
“那我还真不知道!不是说十八爷半年前就已娶妻吗?底下的各位爷听说都还未到年纪呢!”
然后就有人解释了起来:“这是皇孙娶亲,富察府嫁女,那位爷可是雍亲王府的大阿哥,万岁爷跟前得意着呢。”
这么一说,问话的爷们顿时反应过来:“哎呦,原来是那位爷啊,我真是糊涂了,连那位爷娶亲的好日子都给忘个一干二净!不过话说,那位爷平素也过于低调了些,我等只听闻其名声,却没怎么见过他的面,听说那相貌真真是好,也不知是真是假?”
有人附和,也有人作吹嘘状,“我见过呀,上回贝子爷打马经过,我偏巧瞧了个正着,哎呦呦,说一句龙章凤姿都不为过,恕我嘴拙,竟不能表露出那位爷的三分风采!”
“真的吗?那明日我等可要出来瞧瞧热闹……”
路人浑说一通,正正巧最后一抬嫁妆打眼前经过,然后就有人叫囔了起来,“乖乖,整整一百二十抬嫁妆,还塞得满满当当的,贝子爷好大的福气!”
“什么?一百二十抬?乖乖,这都快赶上皇子福晋了吧?快快,去雍亲王府瞧瞧热闹去……”
话还未说完,一堆人蜂拥而上,往太保街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打头的嫁妆已经离雍亲王府不远,小子哼哧哼哧的走了不消半刻钟,就到了地方。
而后,一抬抬嫁妆被陆续抬进雍亲王府东北角的一处院子,整整一百二十抬嫁妆依次堆在院中,将偌大的院子反衬的无比逼仄。
满人的规矩,接下来就是晒妆,只见一抬抬嫁妆被依次打开,惊叹声、议论声随之而来。
“乖乖,我算是开了眼了,不愧是大族出身的贵女,嫁妆就是丰厚!”
“这你就说错了,不是每一个满蒙贵女都有这么多嫁妆,听说当年那位嫁进府中,嫁妆就只有一百抬,瓦片和陪嫁的银两也不算丰厚,哪像这位恨不得塞满了箱子。”
“不要命了,这话你还敢说出口,不怕王爷怪罪吗?”先福晋说是病逝,实则是坏了事,府上谁还不知道?
“哎呦,呸呸呸!我这嘴呀,就是闲不住,有劳你提醒。”
“休提,休提,看嫁妆吧。”……
下人绕着院子围了一圈,宜修也没多管,只笑得露出个牙花子,对未来儿媳空前满意起来。
时人看重嫁妆,这一抬抬塞得满满当当的嫁妆代表了富察府对富察氏的看重,也代表了富察府对雍亲王府和弘晖的重视。
嫁妆晒罢,该抬进屋中的抬进屋中,该布置的布置,不到一个时辰,新房就已然焕然一新。
诸事既毕,富察府的人陆续离开,看热闹的下人也四散开来,只留下原就是扶云院的一众下人。
宜修早已赶回正院安排明日的一概事项,至于看了全程的弘晖么,他就好像是个局外人,无他,时下娶亲不需要男子做什么事!
只是这么快就要娶妻了嘛?想到三岁那年险死还生的经历,弘晖只感觉好似在梦中。
“大哥,未来大嫂嫁妆真丰厚,不知我日后的福晋又能带来多少嫁妆?”跟大哥是铁定不能比了,跟三哥倒是能比上一比。
弘晗的一番话顿时让弘晖清醒过来:“出息!身为爷们怎能成日里惦记福晋的嫁妆?你要是缺钱大哥给你,做那副怪样子作甚?”
自小到大,弘晖就没在银钱上短缺过,如今账上的银两早已超了三十万两,还源源不断有银两汇进来,银钱什么的,他并不看重!
弘晗却是不同,他那库房里多是些实物,现银少得很,手脚又松,所以对大哥早心存羡慕。
“大哥的银两那是大哥凭本事赚的,我却没什么功劳,要我拿大哥的银两挥霍,我没那个脸!只是,要不……要不大哥过年时给我包个红包……”
弘晖揶揄一笑:“好好好,都听你的,只不能光给你一个,弘时,弘昼,弘宴,还有各位妹妹,你们都有,一个大哥都不会少你们的!”
“大哥真好!”“太好了!”“多谢大哥。”……
一个个的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只因大哥每年包的红包至少都是百十两,以后只有更多的。
身为每月只有二两银子的皇孙、皇孙女,他们真的舍不得这一笔巨款!
嗯,明日要趁机讨好讨好未来嫂子,在场的几个女孩子如是想着。
至于那几个阿哥,一个个的只围着自己的大哥转,全然没有注意到姐姐妹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这时胤禛走了过来:“缠着你们大哥做什么?一个个的,都在说什么呢?”
现场顿时一片冷寂,除了弘晖和弘晗外,其余人噤若寒蝉的向着阿玛行了礼,神态举止再拘谨不过了。
弘晖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在说笑呢,没什么事。”
至于弘晗,他讨好的朝着自己的阿玛行了一礼,往日滴溜溜直转泛着精光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心虚,好似在说,“阿玛,我错了,我不应该淘气惹先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