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那里很硬

“骄奢?”

魏星离慵靠于美人榻,眉眼松散,垂搁在膝前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转动着指前的碧玉扳指。

“你这算什么骄奢,上下无有二两金”

楚意昭将画好的脉络图交给陆风,这套按摩法她改动了一下,会更适合魏星离目前的身体。

她瞄着榻上的人,陆风手生,魏星离将外衫脱去供他辨认。

白色的寝衣松松垮垮的坠在身上,领口敞落至胸前。细长的脖颈线条突出,青蓝色脉管在日光倾斜下,在薄皮下若隐若现。

明明素到了极致,却似纯白的雪压制着无边春色,若有似无的勾人心魄。

楚意昭的目光顺着那抹青色向下,经过深凹的锁骨、瘦削的肌理、藏于衣物褶皱里的腹…

想到马车里,魏星离那声痛苦的哼吟,她微微歪头。

那个地方似乎很硬。

“楚阿明!”

愣怔间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楚意昭转头,撞见一张羞恼通红的俊脸。

楚意昭猛的反应过来,她好像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

顷刻间,楚意昭面颊滚热,羞愤欲死,恨不得扒条地缝钻进去。

魏星离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身子,修长的体型,连根脚趾都没留。

孤零零的一颗头气愤的朝楚意昭喊,

“姑娘家…怎么能把这种荤话挂在嘴上…”

楚意昭慌乱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的…”

腹肌很硬…

这好像也挺荤…

“不准再说!”

魏星离打断她,气恼狠了,上挑的眼尾都激起了淡淡的粉色。

他承认,故意没穿好衣服,有勾引的成分在…

可也只想让楚意昭看看。

没想到,小姑娘看着端庄知礼,做事说话这么生猛莽撞。

清冷的视线带着滚烫的钩子,划过这具身体时,几乎将他剥光殆尽。

他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偏她还说出来!

真是恼人至极。

云霞渲染明月,两张雪白的脸红的提出一撤,胭脂堆里滚过一般。

“咳咳”楚意昭轻咳两声,忍着窘迫问陆风,“丰老怎么还不回?”

不得不说王亲世子的贴身近卫,心理素质极好,陆风抬起沉重的头颅,表情如常,“属下去寻”

“不必,老朽来了”

丰致沐浴更衣后,白须长眉,瓦蓝色的道袍飘逸灵动,如同踏风而来的仙人。

他迈着四方步,稳稳当当的站定在室中央,朝着楚意昭打了个稽首,“原来是天光道长的高徒,失敬失敬”

话音一落,笑眯着的眼睛睁开,才发现屋内三人正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魏星离不知道他闹什么幺蛾子,“你搞成这样,准备出家?”

丰致轻咳一声,板起脸,“殿下莫要打趣老朽,天光道长救人无数,功德无量,他的高徒,老朽自当洁衣相迎”

他装模作样的说完,魏星离扬起冷笑,启唇送了一个字,

“滚”

“哎!你怎么说话的…”

丰致指着魏星离的鼻子,就望见榻边的楚意昭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手一抖,忙挺直腰背,端起姿态,“口出恶言,狂妄”

“陆风,把他丢出去”

“是”

陆风得令,立刻上前擒他。

“哎哎哎…”

眼看陆风步步逼近,这人跟自己有仇,丰致吓得连连后退,“不至于不至于…”

“且慢”

楚意昭出声。

陆风听话的停住,丰致见楚意昭帮他,一下子来了劲,

“大侄女,你找我~”

“谁是你大侄女!”魏星离沉声道,

丰致脖子一缩,“同是医者,我与她师傅同辈,怎么就不能叫了…”

楚意昭勾起个笑,“同辈?祁山医门与天清道医针锋相对百年之久,难为您还承认与我师父是同辈”

她今日回南院,一是为了魏星离的按摩之法,二就是为了这位曾经的祈山长老

——丰致。

少女嗓音清淡,似穿堂风飘过,落于人耳中,却重如千斤。

丰致的霎时变了脸色,嬉笑的神情扭曲变形,他指向魏星离,“你出尔反尔!”

愤怒与惊愕在空气中回荡,魏星离脸色未变,手腕微动,刹那间,一道冷硬的寒光飞出,打歪了那根悬在半空的食指。

“啊——”

丰致惨叫一声,抱着手往后退了几步,正巧踩在刚刚滚落在地的暗器上,脚一歪,双腿脱力,跌坐在门边。

魏星离出手太快,楚意昭根本来不及解释,睁眼闭眼间,丰致就抱着手躺在地上哀嚎了…

她垂眼,一颗碧绿的扳指碎裂在丰致脚边。

陆风快走两步将他提起,公报私仇,“世子面前,不可坐”

丰致:“…”

顶着丰致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楚意昭的解释姗姗来迟,“行聿没有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前世她来越王府就是接替丰致的位置,陆风没少跟她吐槽这位“前辈”。魏行聿是个哑巴,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们俩蛐蛐人。

确实“没说”

“你放…”

余光瞥到那只玉白的手,丰致连忙将字吞下,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出门,你怎么猜到的…”

“世子的病,很怪,除了我天清观的医者,这世间也只有祁山的人能治”

楚意昭照实说。

丰致闻此,翘着红肿的手指捋捋胡子,“似乎有些道理”

“不过,我还是怀疑”

楚意昭无视他的怀疑,“我今日暴露身份,是有一件事找你”

“嗯…”丰致端起了架子,“找我办事,可是有条件的…”

魏星离不耐的嘶了一声,丰致忙抱胸后退“干什么,你们这对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女,还想威逼我??!”

屋内三人:“…”

楚意昭看向丰致,余光瞥到魏星离荡漾的眼神,嘴角猛的一抽。

她往前走了两步,“我想请丰大夫,陪我一起试药。”

“试药?”丰致来了精神,“什么药?天光留下的药?!”

楚意昭勾起嘴角,“是”

祁门中人讲究以温药养人,天清道医正好与之相反,凶药攻疾,再以调补之道养身。

天清道医百年前横空出世,就是以攻急攻怪攻顽,三攻扬名天下。

祁门看不惯天清,认为他们毒医双用,总有走岔路害死人的一天;天清也看不惯祁门,认为他们资质平庸,胆小懦弱,一群守旧的老顽固。

“什么时候试,现在?立刻?马上?”

丰致将刚刚摆好的架子丢到脑后,急吼吼的等着楚意昭一声令下。

楚意昭笑笑,

“人已经找好了,请随我来。”

祁门厌恶天清,可耐不住天清传人一个比一个天赋卓绝,出类拔萃。二十年前的天光道人,更是以一手死骨更肉的奇艺怪术,惊绝四海。

他死于壮年,弟子年幼,天清道医又是单脉传承,祁门一直在寻找这个小徒弟,希望将其纳入医门。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