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来得迅速。
方才还是夕阳西下,车子不过开了两个路口,夜幕已经降临。
整个城市笼罩在黑暗之下。
城市灯火悉数亮起,高架立交车水马龙。
私家车内,陆淮垣坐在副驾座,阿姨带着cheery坐在后面的座位里。
“陆先生,我们后天就走,这么赶!”阿姨一边抚摸着cheery的小脑袋一边问道。
cheery从小身体不好,从陆先生将小小的婴儿从法国带回来的时候,阿姨就一直贴身照料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带着。
这么急匆匆地就要去异国他乡,阿姨真怕孩子的身体会受不了。
陆淮垣冷静地点点头,“是。后天就出发。明天你们好好准备准备,只要带上必要的用品,其余的到那边再买。到了那边我们住的也是自己的房子。”
“知道了陆先生。”阿姨转头看了看孩子,两人无奈。
陆淮垣大概知道,是cheery不愿离开青城了。
“cheery不想去?”陆淮垣放下手中的文件,转头问女儿。
cheery摇摇头,“去了国外,我是不是就见不到苏老师了……”
陆淮垣的心微微窒了一下,他扯了扯嘴角,“这次去法国,是带cheery去看妈妈的……”
cheery震惊,阿姨亦是。
陆淮垣的手微微捏紧了手中的文件。
就在cheery想要问他问题的时候,陆淮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与cheery做了个静音的动作,接了电话。
“陆先生,电子文件我也已经打包发送到您的邮箱。请您注意查收。日后若有其他业务需要我们侦探社帮忙的地方,您直接打我电话就好。”
“知道了。谢谢。”陆淮垣简短地说了两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
他将手中的纸质文件打开……
一切似乎与他猜测的出入不大。
……
灰蓝色的法拉利疾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周凛开车,苏窈坐在副驾座。
上车之后,周凛忙着工作电话,她就一直处于走神的状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直到周凛与唐禹结束通话,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周凛伸手摸了摸苏窈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魂不守舍的?”
苏窈莫名看向他。
周凛轻笑,“因为老陆停了你的课?”
“一个月一万,半年那就是六万啊……”苏窈顺着他的话。
“财迷!我给你的黑金副卡,不要说六万,六千万也随你刷啊。”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行驶起来。
苏窈轻声叹了口气,“我不想事事依靠你,感觉自己像个废物。周凛,你懂我的意思吗?”
以图他钱财开始,可是当关系进入另一种阶段的时候,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没有自己赚钱的能力。
他连父母的居住的问题都帮她解决了,那么康复和后续的检查费是她最后的自尊和倔强了。
周凛当然懂,可是,他确实不太想看到自己的女人那么辛苦。
心里默默有了打算。
“知道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我的意思是,窈窈量力而行,不必让自己过得太辛苦。以后,我只想你做无忧无虑的小周太太……”周凛伸手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情地吻了吻。
“……”苏窈心里甚是感动。
周凛冲她温柔一笑。
车子在夜色下疾驰而过,车外寒风凛凛,车内音乐舒缓,温暖如春。
“凛哥,你见过陆先生的太太过吗?就是cheery的母亲。”车子开过一个十字路口,苏窈忽然开口问。
周凛侧头看她一眼,继续注视着前方的路况,“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
苏窈暗自吸了一口气,“只是有些好奇。”
“没有见过。”周凛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跟老陆并不是特别熟。嗯……至于你说的陆太太,我想陆淮之都不一定见过……”
苏窈有些惊愕,“所以,你们也没有见过陆太太咯?”
周凛摇头,“没有。”
所以说,除了自己和陆淮垣之外,并无人知晓她与cheery的母亲长相十分相似的事情。
“老陆之前一直也是在国外的。好像五年前才回青城,还带回来一个小婴儿……也就是cheery。”
苏窈点了点头。
脑子里陆淮垣方才那句“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苏家的孩子……”还在她脑海里纠缠着。
周凛见她一副困扰的模样,出声安慰,“cheery出国也好,后面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该是你的比赛了,这段时间你也可以一心一意地准备。”
这一点,苏窈倒是认同。
今天下午,席明礼刚刚打胜了一个重大的经济纠纷案件,晚上请了一些好友在“爵色”聚会。
周凛带苏窈到达包间的时候,一帮人也陆陆续续到齐了。
苏窈意外的是,出差快三个月的闻溪也在今晚的聚会上。
“溪溪。”见到闻溪,苏窈直接松开周凛开心地抱住自己的好姐妹,“怎么出差那么久啊。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溪溪。”
闻溪也开心地抱住苏窈,“我也好想窈窈呀。”
“周凛,你没欺负窈窈吧……”看到周凛,甜美的夹子音立马变得又沉又粗。
周凛走到她们对面的沙发坐下,坐在席明礼的身旁。
“现在只有你们窈窈欺负阿凛的份,阿凛哪敢欺负窈窈啊……是不是啊阿凛……”席明礼玩笑地调侃。
话音未落,包间的门再次打开,秦诗瑶出现在了门口。
众人意外地瞠大眼眸。
苏窈和闻溪的目光齐刷刷地从门口的秦诗瑶身上转到了周凛的身上。
席明礼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周凛的目光直射而来,用眼神对他发出灵魂拷问。
没人跟他说,今晚秦诗瑶也回来啊。
席明礼坦白,一脸委屈地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啊……”
“不好意思各位,是不是我打扰到大家的兴致了……”秦诗瑶以一副软弱的模样,抱歉地说。
席明礼作为今日的宴客之主,总没有人都进来了把人赶出去的道理,何况还是熟识的人。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凛,起身客气道:“诗瑶,你怎么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