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老板举手了。
“各位,你们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信息?
老板提醒他们。
“这两夫妻是我这里的老客人,他们每年都会带孩子来的。”
这点很重要。
因为是熟客,熟客来,就会有规律,就会被外人知道。
“那老板,他们每年来的时间,是固定的吗?”
老板先怔了下,随即摇头。
“不是,大概是这个季节,但是时间不一定,没有那么标准。”
两夫妻毕竟是上班族,很多外在因素影响,导致他们不可能每年都在同一天来,倒差不差是这个季节内。
于是3号问:
“那每次两夫妻来的时候,旁边会有人在吗?你会和其他客人聊到两夫妻每年都会来这件事吗?”
就像他们一样,遇到两夫妻后,老板提过他们每年都来一次,会不会老板也曾经告诉过其他人?
“这个……”
老板不是很确定,毕竟都过去那么久,谁还记得一年前,两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发生的日常琐碎的事呢。
“那就是说,老板也不确定自已是否提到过,那如果是外来人,他必须要满足的条件有以下几点。”
3号开始总结。
“一,他来过本酒店,因为来过,才有机会通过日常聊天,得知两夫妻每年都来的习惯,以及此人参观过酒窖,熟悉里面的构造。”
肯定是来过酒店的人,否则不可能选择从酒窖入,一定是了解里面构造的人。
“第二,他要能及时掌握酒店来了新客人并且新客人里有两夫妻和孩子这一个信息。”
不可能是突发奇想,闲着没事过来看看吧?
哪个凶手那么无聊。
“第三,凶手选择这个时间作案,一定是知道客人会在这个时间去泡澡,且老板不在,他有充足的时间作案。”
综合所述……
“但是!如果凶手是酒店本身的人,就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苛刻的条件,他只需要满足一点,入住酒店,并清楚知道各位行踪,且在犯案时不被任何人干扰这一点。”
也就是,凶手是酒店里的人可能性更大。
前一个,是外来人作案的可能性要满足的条件太多,而且不确定因素太多。
可如果放在就是此次酒店里的人,那一切条件都不再作数,全部充分。
凶手只需要入住,那他就知道这次的人里会有小孩的存在,并清楚知道在犯案时,无人可以阻拦。
老板再次怔住。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来人,是里面的人做的,玻璃……只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红鲱鱼而已。”
沽纾说着,有些虚弱的被3号接住。
“你没事吧,撑得住吗?”
3号感受了下沽纾额头的温度,嘶……好烫!
不行,必须回去了!
“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至于讨论,不用这么急迫,反正这次从地下室确认了凶手在他们一行人之中即可。
她俩一走,大家都头疼。
如果凶手在他们之中,那就又回到了原地。
凶手到底是如何作案,怎样让尸体消失的?
可惜他们之中最聪明的两个人此刻都没有心思再顾及了。
“啊,凶手在……你们之中?”
老板是没想到会有这个操作。
4号终于拿出了烟抽了起来。
“说不定呢。”
老板是傻眼了。
没想到会有人自已锤自已。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朋友之间不该相互偏袒吗?怎么感觉他们之间好像不是这样的,反而把怀疑往自已身上引。
“老板,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2号说道。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们一直用数字称呼来称别人吗?”
为什么?
老板不解。
“因为我们都是一群坐过牢的囚犯,被放出来,数字是我们的编号。”
老板:……
随即,2号就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骗你的,老板别当真,讲个冷笑话而已。”
老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诶,老板!”
6号兴奋的指了指刚才的米酒。
“我可以尝一下吗?”
老板:……
“不可以吗?你不是说,可以买吗?”
是可以,但……
老板欲言又止。
“这个酒……还没彻底酿造好,你确定要喝?”
要要要!
6号早就馋了。
“6号,你健身教练还喝酒,不怕影响你体脂啊?”
2号吐槽。
6号摊手。
“不,还是李白说得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只是兴奋而已,你们不兴奋吗?”
2号笑了笑。
“随你。”
老板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按照要求,从那水龙头里,拧开,接了一杯递了过来。
6号品尝了下,瞬间感觉滋味很美妙。
“好喝!”
他连连喊了几声好。
“2号、4号,你们尝尝。”
说着递了过去。
2号摆手。
“我没兴趣喝你的口水。”
2号嫌弃的说。
至于4号,一心只抽烟,给了个眼神就算回答。
“你们真不识趣。”
6号喝完之后,就嘱咐老板,多给他留几瓶,他要带很多走……
这几人的情况,在房间里的沽纾和3号都不知道。
3号刚把沽纾扶上床,并嘱咐她,什么也别想,在退烧之前,不许想任何和案子有关的事。
“我可不希望你真烧成了傻子。”
她吐槽。
沽纾扁了扁嘴。
“要你说,我命硬着呢。”
是挺硬,都瘸成那样了。
3号有些想笑。
“8号,你这么着急,根本不是为了破解谜题吧?”
3号画风一转,忽然就问了出来。
“你想尽快找到孩子,对吗?失踪黄金时间是72小时,你不想错过,所以你以解谜为由,想要找到孩子,虽说孩子很大可能已经死了,但你还是想尽可能的找到。”
沽纾没回答,而是直接背过身去,表示自已要睡了。
她每次不想回答,就这德行。
就在3号准备起身离开时,就听到沽纾闷声闷气的说:
“因为一个人太孤单了。”
3号愣在那里。
“不管是尸体还是活着的,他一个人该多害怕呢……”
“可是我脑子好胀,好疼,好晕,我没办法保持清醒,不能一眼就看出此人的作案手法,我还是不够聪明……”
她说完,就没声了,仿佛刚才的碎碎念,只是3号的错觉。
3号下意识的朝她伸出手,但伸到一半,又退了回去。
良久……
“晚安。”
她选择不打扰,不听见……
门关过后,沽纾平躺了身子,她缓缓吐出几口气,都是带着些许的温度。
用手捂着额头。
“我不会……”
“真被烧成傻子了……吧?”
她觉得自已脸颊更火辣辣了。
入睡前,沽纾又看了一眼时间,那时钟仿佛开始扭曲了起来,让她的眼睛再也无法保持清晰的视线,接着,她就陷入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