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几人被警官各自带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而警方留人在三楼中央大厅的沙发上守着,防止他们出来。
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在娱乐室睡的,但安藤也破例让他们回房。
睡觉的房间还是之前的一样,只是3号没有和4号对换。
为了防止她们犯案,警方把手铐给几人戴上了,她们两人一组,两个手铐互相铐着,钥匙留在警方手里,这样防止她们一个人单独出去犯案。
那这样两人行动连窗户外的求生管道都没办法使用,彻底杜绝了他们犯案的可能性。
还真是把他们当成了杀人凶手,能用这么大阵仗对待。
3号开门,一眼就能看到中央大厅,管家推着小推车过来,给几位警官送提神的咖啡。
“谢谢。”
警员道谢,此时周政也上来了,走向了他们这边。
“我希望你们今晚上能老实一点,别闹出什么事,还有时间,最好不要逃跑。”
他警告各位。
之后大概十一点左右,大家都相继熄灯睡觉,周政守在庄园主楼外面,确认了每间房间的灯都熄灭了,这才回去。
除了走廊和大厅的灯亮着外,大家都睡去了。
凌晨一点……
有人通过了求生管道,爬向了三楼的窗户,床是敞开的,那人咧嘴,露出了笑容来。
随即,攀爬了进去。
黑黢黢的房间里,寂静无声,仔细听就能听到人轻微的呼声,那人高高的举起了匕首,走向了卧室的那张大床。
大床上,手铐铐起来的手放在被子外面,这点距离,就是上厕所都得当个连体婴儿。
于是,此人高举着匕首,猛的刺入了下去……
“啪嗒!”
“咚”
只听到一声开灯的声音,昏暗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此人的样子也暴露了出来。
接着,匕首发出了声音,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钢铁的硬板。
他并没有刺中。
再低头,就看到沽纾明亮的目光。
“安藤先生,这么晚进入别人的房间,可不是一件很有礼貌的事。”
接着,沽纾拿出藏在被子里的拐杖,向他砸去,匕首落地,他瞬间闪躲开来。
“哟呵,身手矫健啊,果然这里的瘸子只有我一个。”
安藤也根本不是瘸子,他双腿健全得很。
“安藤先生,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站在灯开关前的,是周政,他刚才站在一个挂满衣服的衣架后面,让安藤也误以为,房间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你怎么……你们……”
勾结在一起?
“你白天打击我,说我一无是处,说我蠢,赌输了,没想到到了晚上,还是要出现杀我。”
沽纾坐在床上,举着拐杖,在那里无声的笑。
“看来,是我让你有危机感了,对吗?”
他忌惮她,因为她白天的推测都是对的。
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她。
他连三天的都等不及了。
“你不让我赌,觉得我会输,可惜啊,我是个不要命的疯狂的赌徒,我愿意拿命来赌,你行吗?”
沽纾用拐杖指着他发问。
以自已为饵,一不小心,可就会失败,但沽纾愿意去赌。
她的疯狂从未改变过。
至于安藤也的计划,也不难猜。
大概就是他先杀死了她和3号,接着伪装成3号杀死她的假象,以此来逃脱责任。
因为手铐导致了两人无法从逃生管道离开,而别墅中央大厅又有警员守着,那凶手就只能是两个被锁着的人互杀了。
连剧本都想好了。
可惜……
被她一眼看破。
“安藤先生,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周政质问他。
安藤也先是恼怒,随即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拍了拍自已褶皱的衣服。
就算暴露了自已不是瘸子又如何?
老年人行动不便,靠拐杖不是理所当然?
“因为我恨她们,她们杀了我的孩子,是她们杀了我三个孩子,周警官,你也有父母,如果你有一天被人杀死,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难道任凭凶手逍遥法外?”
所以他就亲自动手?
他给自已编造了一个为了孩子复仇的血亲形象。
你看,我杀你不是因为我是凶手,而是因为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出于愤怒才这么做。
“我不后悔,因为我的孩子回不来了,我只想让他们偿命!不过……”
安藤也看向了周政。
“周警官,我只是出于一个受害者家属愤怒的心态才做的此事,并且我没有成功,这在法律上怎么说来着,未遂?不,是犯罪预备上的未遂,而不是犯罪未遂,你应该明白这个区别吧?”
犯罪预备的未遂,是指准备阶段,犯罪未遂,是行动阶段。
两者的区别很大,面临的责罚也很大,前者甚至都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我刚才只是还在预备阶段,但我停止了,我都没用力,我相信你的上司,你们的局长,应该也会认同我的观点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他权势滔天,想要逃脱责罚,轻而易举。
因为没有严重的后果,对方没有受伤,怎么说,都是他说了算,他可以只手遮天。
只要没有后果,那他就可以是无辜的。
周政眉头紧巴巴的皱着,脸色有些发青。
毕竟他也厌恶这种事。
尤其是这么嚣张的。
“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哦,祝你们有个好梦,我以后保证不会再犯就是了。”
说着,他就光明正大的打开了房门,就这么走了,根本不需要交待什么。
周政握紧拳头,随即他看向沽纾。
“就算你识破了他又如何?不能解开他的犯罪手法,不能找出证据,一切都是空谈,今天我能阻止是幸运,之后就说不定了。”
要调虎离山对安藤也来说,太简单了。
他不可能随时守着她们。
只要安藤也要杀人,他就能成功。
“而且,今天他杀你这件事,不一定是因为他是凶手,他也可以出于受害者家属的愤怒来杀你,并不代表我相信你的说辞,说他才是杀死自已孩子的真凶。”
他不信一位父亲可以这么绝情。
嗯,沽纾点了点头。
“我让你看到这一幕,并不是为了让你惩罚他,我也没指望过你能真的对他做什么。”
沽纾说着,笑容再次浮现。
“我只是想让周警官相信,这件事另有隐情即可。”
周政:????
“周警官,你还是告诉我,关于你审问安藤也知道的所有信息吧,我需要知道所有的内容,才能解开他的作案手法。”
让周政出于怀疑,配合自已,说出安藤也的证词,才是沽纾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