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可以说凶手先翻了一趟窗户,发现死者窗户锁上,于是等待时机,这时恰好2号去找了老妇人拿毯子也能说得通,如果是这样,那2号之前的4号上厕所就会被怀疑。”
4号啊了声,正要否认,沽纾就继续说:
“但不可能是4号,刚才各位口述了,4号只有那一次之后上了厕所,之后就再也没有去了。”
因此可以排除4号。
“而凶手要杀人,要处理尸体,必须在厕所来回至少两次,那么这天晚上连续上两次厕所的人……还能是谁?”
那就只可能是2号了。
“在各位刚才口述的去上厕所的人中,你们没发现吗?2号和老妇人自从阁楼分开后,两人出现的顺序,都是挨着的,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6号稍微远离了下2号。
“所以我被她骗了?”
自然了,是障眼法。
2号听到这里,笑了。
“证据呢?”
虽说事情败露了,并不需要证据,他们只需要解开她犯案的过程,她就已经输了。
“证据?”
沽纾指向了她的口袋。
“那个消失的耳坠。”
2号:……
3号听着皱眉。
“她既然是为了毁灭石头的,为何不直接扔出去?”
还放在身上,岂不是给自已留破绽?
“你以为她不想吗?”
是2号不想毁灭证据吗?
“证据是x先生找到的,她如果趁着搬运尸体的时候一并毁灭证据,无论她扔哪里都会被x先生找回来,耳坠并不像别墅里的那个日记那样好损坏。”
沽纾解释着。
“可以用石头砸?”
但并不能被砸成粉末,像日记那般化成灰烬。
本来就是为了毁灭罪证,她扔出去,只是把证据送到了x先生手里,当然不行,所以还在等合适的时机扔掉吧?
“错了!”
2号被揭穿后,也没抵抗了。
她否认了刚才沽纾对她没有毁灭罪证的推理。
“我不处理证据,是因为这个耳坠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她从兜里拿了出来,还真是那个耳坠。
“那是我旧情人送我的。”
说着,她看向了4号。
“我先前给你的烟,还有吗?”
4号怔了下,还是给了她一支烟,她也舍不得给,所以不想全部还给她。
“借个火。”
烟雾缭绕,她吞云吐雾。
“我很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他只是有时候心情不好,会对我动粗而已,我们只是打闹,但有人却见不得我们好。”
这有人是谁,大家瞬间就明白了。
4号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这就是你杀死受害者的原因?”
是啊,2号笑了,非常坦然。
笑容里,并未露出丝毫的后悔。
可见,她从未反省过。
7号忽然想起了修理工听到的那段对话。
“等下,那争吵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修理工不是听到了她俩的争吵的对话吗?
但没听出是感情纠葛啊,毕竟有人说的是,我会赎罪,请宽限我几天。
死者肯定不会说我会赎罪这种话,那就只能是2号了。
“嗯,就是他脾气不好跟我闹着玩,被那丫头看到了,她阻止我,也被对方打了,她要告他故意伤害,说要报警。”
所以她才说,我会赎罪,请多宽限两天?
就这?
“就为了这就杀死她,你也太……”
太可怕了……
7号又想起当时大家看到两个老人被杀死,2号还感慨好可怕,没想到可怕的是她自已。
这人演起来可谓是毫无破绽,让人觉得是真的可怕。
2号眼神有些迷离,她吞云吐雾着,看着烟雾袅袅上升,又继续说:
“我去算了一个命,大师说,我之所以没能和他修成正果,是因为有小人阻止,只要除掉了小人就好,我想着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就杀了呗。”
轻描淡写,仿佛人命真的不值钱。
哪还有之前说沽纾冷血的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
“可是啊,人算不如天算,我杀她的时候弄丢了他送给我的耳坠,他说我不珍惜他送的东西,是不爱他的表现,所以跟我分了手,我最后也没能挽留他。”
语气里还带些许的可惜。
但她的这可惜,不是针对受害者,而是为她逝去的感情。
“从此耳坠就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缺憾,我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找回来了,那我和他,是不是就能够回到从前?”
因为这样,她看到耳坠那一刻,就想着要不顾一切的抢回来。
当然,这和她杀人毁尸灭迹并不冲突。
“你疯了!”
5号吐槽。
“你是有夫之妇啊,孩子都读中学了,还惦记着那个旧情人?”
4号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眼里毫无感情。
“我本来就不爱现在的丈夫,只是把他当成工具人而已,我受够了日复一日乏味的生活,受够了所谓的平淡,我只想要激情,重新找回活着的感觉而已,有错吗?”
众人一怔……
反正她是不可能悔改的。
烟抽到一半,2号看向了沽纾。
“8号,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可怕,但不要高兴得太早,太聪明了,在这场游戏里,可不是件好事。”
沽纾抬起她高傲的下巴,轻蔑的看着她。
“不,我对你的私人感情并不感兴趣,你的认罪供述更是让我觉得无聊至极,在我看来,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无论什么理由,都该死。”
她说到该死的时候,眼中的杀意是那么的明显,众人听完,心中皆是一惧。
这时,6号质问她。
“你说别人该死,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此时,沽纾眼中的杀意退去,转而又是那熟悉的笑容来。
一下子如沐春风。
“我好不好,我知道,但你们……我可不敢说了,毕竟已经出现了两个杀人犯了。”
众人:……
“你什么意思?这么讽刺我们?”
5号质问着她。
沽纾再次一笑,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根拐杖,绕着沙发来到了墙的前面,靠着墙,仿佛是在跟所有人划清界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也该坦诚了吧?”
嗯?
坦诚?
大家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沽纾看他们还在装傻,只觉得更好笑了。
“这么见外的吗?怎么说我们也是经历了两起生死命案的患难与共的朋友了,还瞒着我,实在是让我有些伤心啊。”
她夸张的,用手捂着自已的心脏。
4号忍不住怼她:
“不好意思,你没有心。”
没心的玩意,怎么会疼呢?
沽纾耸肩,脸上带着微笑。
“你们瞒得我好苦啊。”
众人:……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对我敞开心扉了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没关系,谁让本人厚脸皮呢。”
她说完,笑容瞬间消失,顷刻变脸。
“你们的请帖……跟我不一样,对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