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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子在云上眺望无边无际的天空中红日当空霞光流转。广袤的陆地上峰峦叠嶂风光旖旎。又有清澈湍急的流水徜徉在茂密丛林里。
环视周边风景山川河流无一不美, 温暖的微风拂过镇元子脸庞, 让他不禁为盘古大神的博大胸襟所折服。
倘若是镇元子处于盘古那般境地, 很难说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在空中飞了一两个月, 镇元子只恨没有照相机能够留下沿途景色。来日几个大劫现世洪荒还不知能留下多少风光。
一路紧赶慢赶, 镇元子总算到了不周山地界。
不周山是这洪荒地气龙脉所在仙灵缥缈, 承天地气运。不周山虽说是山实际上是无数群山相拥组成的庞大山脉。
其中主峰代替盘古支撑着天地, 光是看几眼便会被其壮丽摄去心魂。
主峰周围高高低低各种山峰环绕, 绵延数千万里。群山环绕间自成规律组成一套天然阵法自发吸引着天地灵气朝主峰汇聚。
而主峰大约是灵气过于浓郁一般洪荒生灵很难在主峰修炼。哪怕再想住在主峰, 机缘不够啊!
没多久镇元子便到了火云山。火云山自带先天福德之气, 没有红云允许, 一般人想强攻进去是不容易的。
不周山脉里, 灵山无数而火云山在其中是一处顶级洞天福地是红云受盘古鲜血后化形之地。
受到红云和盘古鲜血双重影响火云山被千万朵浪花般的祥云层层环绕好似被天地披上了一身绫罗绸缎光彩夺目。
每一朵云彩都如熊熊燃烧的旭日透露出淡淡温暖之意。
镇元子抬手向火云山上发出神识不一会儿红云闻到动静便出来相迎了。
只见层层云彩被掀起一波涟漪翻涌的云海出现一丝裂缝。
在那裂缝里一身云纹的红衣少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温柔的微笑脚踩火烧般的云朵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翩翩而来。
瞧见红云逆光而来的身影镇元子莞尔而笑对着红云挥了挥手唤道:“要吃黄贝吗?”
红云听罢一挥袖脚下彩云疾如雷电。
乘着云飞奔的红云大喊道:“要!!!”
…………
火云宫是红云的道场绿瓦红墙丹楹刻桷内有许多刻着精致云纹的雕梁画栋。
一走进火云宫镇元子便感觉身心舒畅好似被柔软的棉花包裹。
红云高高兴兴把镇元子带进他的火云宫拿出个蒲团请镇元子入座之后便眼巴巴望着镇元子。
虽说洪荒里千百年不过弹指间但镇元子保存了几分人类的时间观几百年没见红云心中是有些思念的。
假装没看见红云的眼神镇元子轻吞慢吐问道:“几百年未见不知红云道兄有没有想过我?”
红云扑哧扑哧地猛点头:“想想想!”
“既然想过我怎么几百年了连个口讯都没有。”镇元子继续慢吞吞说着。
红云尴尬地摸摸鼻子“这……我惯来喜欢自由自在一个道童也没收过……”
方才进火云山时镇元子便观察过火云山水光潋滟山色空蒙。
东边流水潺潺西边鸟语花香福德之气凝聚地脉灵气皆不缺生活在这里的动物和灵根皆有些根骨。
红云若要点化些道童不难。而火云宫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火云山那些生灵未必没有自荐过
想来是红云只愿一个人无拘无束遨游天地连道童也不愿收。
如此红云自己是潇洒自在了却连个能送信的人都没有。
“噗嗤”一声镇元子已是笑出来了不再逗红云震袖一挥摆出观言做的黄贝菜。每道菜都被灵气保鲜过依然色香味俱全。
在西方和镇元子游历时红云只吃过简单的烤黄贝此时见到各式各样的黄贝菜色且汁香味浓不由地食指大动。
红云正想伸手便吃却被镇元子拂袖一挡。
镇元子对红云沾满油的双手记忆犹新取出筷子和调羹逼着红云学。
红云有点急不可耐不过见镇元子一副你不学就别想吃的表情还是乖乖学了。
待红云手指快打结的时候镇元子终于松口让红云开动。
刚刚忍的急了红云便如开闸的洪水般拿出十二分的气势狼吞虎咽起来吃得腮帮鼓鼓。
大快朵颐后红云打了个饱嗝深感没有白白辛苦为了学筷子付出的汗水不是白撒的。
吃罢红云向镇元子说起这次的机缘。
前段时间红云在火云宫修行忽而心血来潮感到与他相关联的机缘在不周山方向现世。
然而时机约莫是还未成熟无论红云如何演算都算不出机缘具体何在。
红云生性豁达既然算不出便不再纠结耐心等待时机到来。
而近来红云感到这份机缘快出现了模糊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比当初寻觅素色云界旗时更强烈。
推演过后红云已是确认再过三年机缘便会在不周山主峰浮出水面。
两人略微商讨决定在火云宫坐等机缘出世然后便开始闲聊起各自的生活。红云说了些他游走洪荒时的趣事镇元子也讲了讲万寿山的日常。
转眼间三年时光匆匆而过。
某一日红云正和镇元子说笑谈起自个也曾捉了些河里的贝类烤过虽还可入口却怎么也做不出镇元子的味道。
红云侃侃而谈正欲多说些灵光一闪却是悟到机缘已至。
几个眨眼两人便出了火云宫。
架起彩云红云携着镇元子飞速往不周山主峰飘飘而去。
这只大胖兔子在万寿山不可谓不出名。
他第一次在万寿山闻名是通过花草记者们的八卦之嘴。
只不过当时的主角是他的父母——一只白兔子和一只灰兔子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刚出生的他只不过是故事里的配角。
第二次出名则是在镇元子点化三只鸟妖为信使的时候这只兔子敢为天下先气势汹汹冲上前去问镇元子他能不能当信使。
虽然结果失败了但他通过这次自荐在万寿山已经是无妖不知无妖不晓。
小妖精们倒不是在嘲笑这兔子而是佩服他的勇气。
换成他们就只会在旁边看戏都不知道讨个身份去改掉木牌有什么机会也白白错过了。
自从兔子开了先河万寿山里的生灵逮着机会便问镇元子或者木曼能不能给他们弄个职位当当。
而这只兔子也没有被残酷的现实击败从不放弃改掉身份铭牌的梦想经常纠缠着木曼问能不能当个看山灵兔什么的。
木曼通常都会先温柔地抚摸下兔子柔软的兔毛然后既无情又残忍的说:“你长得太可爱了。”
观言也是认识这兔子的上前几步观言好奇问道:“阿天你在做什么?”
阿天的名字是族中长辈取的他在族群中是修行天赋最好的但没好到天道直接给名字的程度。
被观言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到阿天“嘣”的一声一跳三尺高灰白色的兔毛蓬松成一个大圆球看上去像团棉花。
石架子下的火焰是阿天操纵灵力生成阿天受惊之下那簇火苗陡然变得炽猛将石架上原本还有点绿色的草烤的只剩一片糊糊的焦黑。
看清是谁后阿天忿忿不平地说道:“观言你吓我干什么我的灵草都被烤坏了。”
“抱歉抱歉。”观言负疚说道“不过阿天你烤灵草干什么呀?”
心疼的瞧了瞧焦黑的灵草阿天闷闷说道:“我爹娘寿数已是快到尽头牙口不利最近都啃不动窝边的草了。”
阿天的父母只是颇有灵性连灵智都没开活了一两百年已经是极限了。
观言纳闷奇怪的问道:“那跟你烤这些灵草有何关系?”
闻言阿天左前爪遮了遮他的三瓣嘴害羞说道:“我听说你做的烤黄贝又嫩又滑很好入口便想着把灵草烤一烤让我爹娘吃的容易点。”
观言大感意外言语间带着些笑意说道:“这灵草怎么能烤呢?”
虽本体不是食草动物但观言看那些羊啊牛啊都是往地上草丛一咬嚼一嚼就开吃了哪有拔草来烤熟了吃的。
“草怎么不能烤?”阿天不乐意了说道:“之前黄贝在河里都快堆满了也没人想着要烤了吃呀。还不是山主老爷给你们做熟了吃的。”
阿天未化形吃不了肉食更没吃过黄贝菜但见周围前辈们都吃的津津有味便想着烤着做的东西应当都是能吃的。
观言无言以对甚至听完阿天说的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在。
想起之前黄贝在河中无人问津到现在的大红大紫观言黑亮的眸中露出几分思索之色来。
见观言独自沉思起来阿天却是不干了通红的双眼浮现出点点水雾嚷嚷道:“观言你害我烤坏了草你要赔我!”
虽有些愧疚之情但观言还是忍不住辩道:“可是就算你没被我吓到这草原本烤的就不怎么样呀……”
烤好的草是什么样子观言没见过。但绝不是刚才石架上那种半黑半绿的样子。
阿天先是沉默了半晌随即一抽一抽的用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对着观言无声的控诉起来。
任谁被这么无辜可怜的红眼睛看着不管对不对都会觉得自己错了观言苦笑道:“好了好了我赔你便是。我帮你烤可好?”
阿天瞬间喜上眉梢当然一张兔子脸也看不出什么来。
观言可是万寿山唯一的厨师在阿天脑海里观言做这些吃的东西应是得心应手随手拈来的。
阿天又寻了些灵草来。
兔子们吃的灵草也是有讲究的阿天一族吃的是蓿草形状有些像三叶草富含灵气兔子吃后容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