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吕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时候。
他的大脑突然一阵恍惚。
停下了脚步,鬼使神差地望向了某个方向。
心底冒出一个感觉,那就是他现在遥望的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泉新一的所在的位置。
别忘了,吕言获得的世界之敌称号,在进阶为世界之癌后,拥有了察觉关键节点的能力。
只不过因为这个能力介绍得很模糊,吕言不太清楚具体作用是什么。
不过现在,他倒是隐约明白过来了。
冥冥之中,能够感知到某个生命气息的存在,只不过离他现在的位置有点远。
如果说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个主角的话,那么可以说这个主角就是位面之子,能够导致世界发生巨大变化的关键节点。
虽然具体的作用还不知道,但是光现在吕言摸索出来的作用,也已经足够他使用了。
至少吕言以后到达一个陌生的历练世界,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世界的主角在哪里。
有了方向,倒也没有再去到处溜达的意义了。
吕言径直朝着他感知到的方向赶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也看不见多少行人,就算吕言以超人一等的速度前进,也没有人能够注意到。
不过吕言并不着急,既然知道方向,就这么晃晃悠悠赶过去就是了。
吕言就像老人散步一样溜达着,看起来很是悠闲。
在经过一间关闭着的海鲜店门口的时候,吕言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看着旁边这扇卷帘门,铁皮打造的卷帘门很严实,视线没法透过去。
不过以吕言现在这样恐怖的身体素质来说,就算隔着十米距离扔下一根钢针,也能够被他的听觉捕捉到。
就比如现在。
隔着一层卷帘门,吕言却听见了从海鲜店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淅淅索索~
饶有兴致地盯着卷帘门,同时掏出咖啡机吸了一口。
不出意外的话,他发现了一个深夜吃播。
虽然动静很微弱,但那就是咀嚼血肉的声音没错。
或许这位吃播意识到了什么,咀嚼的声音逐渐消失。
海鲜店里。
完全昏暗一片,可以称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打开灯,就会发现一个厨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身上原本洁白的厨师服沾染着大片血迹。
跟吕言的距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
“嗯?不吃了么?”
吕言对着卷帘门,似是在和谁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
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过,从下方的门缝里飞出去,朝着吕言捅去。
这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刀片,形状神似斧头,但是却只有刀片厚度。
最奇特的地方在于,这个像刀片一样的物品,下方还粘黏着一截血肉,仿佛就是从血肉上生长出来的一样。
吕言还有空闲观察这个刀片的构造,在即将捅中他的时候,才微微侧身,险之又险地躲开这一刀。
刀片短暂后缩一段距离,像是蓄力一样,随后自下而上猛然挥出。
那扇铁皮打造的卷帘门就仿佛豆腐块般被瞬间切开。
吕言没兴趣跟这种小朋友玩耍,这个力量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恐怖,但是对现在的吕言来说,连让他打起精神都做不到。
吕言右手还拿着咖啡机,只是随手探出左手,犹如羚羊挂角般将刀片夹在两指中间。
卷帘门已经在那一刀的波及下,裂成两半了。
路灯的光线照射进店里,勉强能够让人看清里面的情况。
在卷帘门前,正站着一位和吕言身高差不多的厨师。
厨师的下半身,不对,应该说脖子以下,都和正常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脑袋就很恐怖了,整张脸均匀地分裂成了四瓣,像一朵由血肉捏成的食人花,那把刀片似乎就是从它裂开的口中长出来的。
“噗嗤。”吕言哑然失笑,缓了一下,才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有空吗?我想问你点事。”
四瓣分裂开的肉片在有节奏地律动,仿佛野兽在威胁猎物一般。
“怎么了?我记得寄生兽可以说话的吧?”
好不容易发现一只寄生兽,总不能还是只哑巴吧。
吕言下意识地准备挠了挠后脑勺,结果发现两只
手都没有空。
“哈哈哈有点尴尬哈。”
说着,吕言松开了手指夹着的刀片。
真不能怪他,实在是这个寄生兽挣扎的力度太小了,这让他都没多少感觉。
刀片飞速回缩,在半途的时候,就已经从金属刀片变成了血肉,这副变化倒是让吕言觉得有些新奇。
不过这玩意不符合生物进化规律吧?
回收完毕之后,四瓣肉片也逐渐合拢,最后严丝合缝地恢复成了正常人模样。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这只寄生兽的变化,光看表面,大概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这名厨师有什么问题,也没人会想到这名厨师刚吃了一个人。
厨师眼神僵硬,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还是能看出来这只寄生兽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进行更逼真的伪装。
厨师有些沉闷地开口:“你不是人类,到底是什么东西?”
寄生兽是拥有同类感知能力的,同时恐怖的学习能力可以让他们迅速了解人类世界的情报。
现在这只寄生兽就很懵逼,谁能告诉它,为什么出来吃宵夜的时候能碰见这么个怪人。
以它对人类世界的了解,绝对不会有哪个人类能拥有这么恐怖的战斗能力。
可是在吕言身上又感觉不到同类的气息。
难道有其他未知的生命体来到这个星球了吗?
吕言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神色,温和地回应道:“你才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
吕言眉心跳了跳,突然就不是很想找这个家伙打听消息了呢。
“那你马上就要有血光之灾了。”
寄生兽有些不明所以,依然用它那毫无起伏地声音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
还没等寄生兽这句话说完,吕言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轻而易举地把这名厨师的脑袋拧了下来。
奇怪的是,即使是脑袋一下子没了,竟然也没有多少血液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