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言低头看着地上的纸条,将蛋糕放下,弯腰捡起。
沾着血迹的纸条上写着:想救这个女人就来二十四区。
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吕言将纸条揣进兜里。
提着箱子转头出门。
顺手把门锁上,平日里一直带着和蔼微笑的脸庞,此时已是冷若冰霜。
二十四区。
二十四区目前并不能用一个正式的区名来对应。
因为和其他地区不同,实际上二十四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地区,这是一个由喰种所挖掘,遍布东京地下的,数量众多的大迷宫。
g对此神秘区域一直都在努力探索,甚至编组了“二十四区搜查小队”。
二十四区的墙壁是用赫子组成的“肉墙”,时刻变化着,所以哪怕g的还未被吕言重创之前,对二十四区的探索工作也举步维艰,更别说现在了。
二十四区被封锁着的入口处,密密麻麻站着难以计数的喰种。
然而在喰种前方,却还站着数十位g搜查官。
这个场景不管对普通人还是对喰种都是一副很难想象的画面。
经过上一次被吕言重创过的g已经凑不出太多高端战力。
g原七位特等搜查官里,筱原幸纪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田中丸望元和安浦清子身死。
为了对付判官,将驻扎在二十三区的特等搜查官灰崎深目都调了过来。
无论是对喰种毫不留情的特等搜查官黑磐岩,还是g不败神话有马贵将,居然都跟喰种站在一起。
而为了帮筱原幸纪报仇,来到这里的铃屋什造也没有了平日里的跳脱。
真户吴绪的女儿真户晓和亚门钢太郎站在一起,要找判官报仇。
更难以想象的是,g的现任局长和修政,此时便站在目前最大的喰种组织青铜树的首领身旁。
两个本应对立的阵营,为了一个判官,居然站到了一起。
吕言来到二十四区入口处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在这里等着他的,有青铜树的喰种,同样也有g的搜查官。
看到他出现,芳村艾特抓着星野结衣的头发,从后面走到前方,面带玩味地望着一脸平静的吕言。
星野结衣身体上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模样,看见吕言到来,目光先是一亮,随后惊慌地大叫道。
“言先生快跑别管我”
随着星野结衣大声地叫喊,吕言停下脚步,他神情平静地看着芳村艾特,道:“把她放了。”
“那你求我啊。”芳村艾特呵呵笑道。
还未等吕言反应。
芳村艾特身后的一个尾赫赫包裂开,形成一把锋利的尖刺,插进星野结衣身体里,还不顺手搅动了几下。
“怎么样亲眼看着重要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不好受吧。”
芳村艾特将赫子从星野结衣身体里取出,伸出舌头舔砥了一下刀尖上残留的鲜血。
小女孩模样的外表在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狠辣。
芳村艾特将已经处于濒死之际的星野结衣丢到地上,随后退回到人群里。
吕言以往和蔼的表情渐渐收敛,身体变得有些迟缓,走到星野结衣身旁,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抱起来。
她腹部的伤口正在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她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吕言那种犯规般的自愈能力。
眼看已经是不活了。
吕言抱住星野结衣的双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束手无策,他自己倒是根本不怕受伤,但是没办法把这个能力带给别人。
星野结衣声音说不出的虚弱,却还是焦急地对吕言说道:“言先生,快跑,他们好多人,喰种和g为了对付你联合起来了。”
吕言语气变得平静,道:“他们奈何不了我,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
星野结衣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艰难地伸出手臂,颤抖着抚摸吕言的脸庞。
似乎预知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来来不及了,言先生,和你相处的这几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最后居然让你见到了我这么难看的样子要记住我哦”
星野结衣的眼睛缓缓闭上,声音微缩地呢喃道。
“真的好喜欢你”
星野结衣手臂无力地垂到地上。
正在用力按住她伤口的吕言停下了无用功,低头看着再无生机的星野结衣。
怀里的这个女
孩子,因为他死了。
脑海里似乎响起了星野结衣的声音。
“那那个,你是喰种吗”
“你好啊,我叫星野结衣,判官应该不是你的名字吧,你叫什么呢”
“呐,言先生也是一个人呢。”
“言先生,我好看吗”
“言先生可不可以做我一天的男朋友呢”
“嘻嘻嘻,言先生原来害怕这些东西啊。”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走马灯一般闪过。
有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有她看见吕言真的不要脸的睡到了她床上的诧异。
有游乐园里她开心的笑容。
吕言握拳砸在地面,将怀里的星野结衣放到地上。
他缓缓站起身来。
转过身,神情犹如万载寒冰一样冷漠。
除了厮杀以外,他其实很少因为什么事情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维持和蔼的神情也不过是习惯而已。
漫长的生命里,见过了无数次熟悉的人来了又走。
哪怕选择进入这个轮回世界,也只是因为太无聊所以给自己找点乐子。
因为死不了,也不怕受伤,所以他对大部分事情,都是抱着玩乐的心态,看着芸芸众生为了生存挣扎,奔波。
他像一位行走在人间的神明,超然而肆意。
他会刻意避开和人们有太过深入的交集。
这个女孩,却任性又倔强地闯进他的世界。
哪怕他觉得,他对她谈不上爱,可是女孩就这么死在他怀里。
为什么心里会有些苦涩呢,好像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内心有了一股压制不住的暴虐想要发泄一番。
吕言冷漠地扫视着在场所有人,语气冰冷得都能让人感觉到寒意。
“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不逃跑。”箱子打开,生死簿握在了手里。
“是想给她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