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弋坐在房里,翻看着帮里的账本,只有纸张翻动簌簌的声音。
片刻,他往后一靠单手撑头道:“最近生意可真是不好做了啊”
他偏头笑看了关越一眼道:“这可怎么办啊关将军?”
关越沉声道:“你放我走,钱财你要多少?”
崔弋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一样:“这可不好说,要多了吧,您又说我恩将仇报要少了吧,您堂堂一国将军,千金之躯啊。”
这时窗外一只赤色的鸟展翅飞过,没有人注意。
崔弋饶有趣味的看着,想挣扎却使不上一点力气的关越,他紧咬牙关,忿忿道:“那你到底要怎样?”
末了又嗤笑一声:“哼,你们要什么物资都直接抢掠,要银钱难不成会循规蹈矩的入市交易吗?”
崔弋起身踱过来,又是蔑视的笑:“少用这么一副正直的立场谴责我们,你越是这个清高样子我就越是想折磨你”
关越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崔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信这世上真有无情无义之人!”
崔弋一脚踢在绑关越的椅子上,眼里满是狠厉,一字一句道:“你错了!我就是无情无义!”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起身对外喊道:“把今天刚绑到的姑娘给我带过来!我就是要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他停下来好像欣赏一般看着关越怒目圆睁,气到双拳紧握关节发白,双唇都不住的颤抖着。
崔弋俯下身笑了起来:“怎么?为国为民的关大将军,你这么正义这么无私,现在你身处险境可有一个人来救你?呵?有情有义有什么屁用吗?!”
关越偏头不看他,紧抿双唇,面色苍白眼睛里都是血丝。
“很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你求我啊,求我我说不定会放了你们呢。”
“大当家的!不好了,那两个人不见了!”帮众急匆匆的来报。
崔弋神色一变,蹙眉走了出去。
从夙湮兮那里得到了准确的位置,几人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和不必要的解释,悄悄瞬移到了关押将军的房顶。
他们等到屋内没人了才瞬移到屋内靠门这边,走向里室莫鸢果然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关越。
他看到几人略有惊讶,但屏息一声没吭。
这间屋子窗外是极陡的山坡,一般情况下凡人难以通行。
关越被下了软骨散,没有行动能力。祁堇衾抱着他用轻功飞下了山。
夙湮兮和莫鸢在后面就不用伪装,直接瞬移了省事。提前下山的两人已经备好了马车,等着他们。
这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莫鸢看着下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夙湮兮翘着腿坐在马车上碎碎念:“你们还真是多管闲事,救就救了还得在这凡人面前隐藏法术,麻烦”
莫鸢翻他一个白眼:“又没让你带他飞下来,不隐藏法术解释起来才麻烦好吧!”
“得得得你有理,一见我跑的那么快,真让小爷好找。”
莫鸢想到这里才觉得似乎对他有什么误会“话说,你和魔界是咋回事?之前的黑衣人不是魔界的吗?”
“有黑衣人袭击你们?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夙湮兮敛了敛神色,又漫不经心的说:“小爷我行的正坐得直,也没什么好瞒你的。魔兽虽冠了个魔字,实则与魔界并无干系,还不是那些糟老头子一张嘴瞎叭叭的”
“那你怎么又和魔界搅和在一起?”
夙湮兮白了她一眼:“这不欠着人情呢嘛,他们救我出来,要是打起来了我就帮他们一把。”
好像是这样,莫鸢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又不帮他们了?”
夙湮兮敲了一下莫鸢的额头,骂道:“臭丫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又没有背叛他们反正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我在人间玩玩也未尝不可。”
“敢情你就是想找借口出来玩吧?”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夙湮兮佯作生气的拿着一根草朝莫鸢打过来。
“别闹了!快走吧!”祁堇衾带着关越赶了下来,莫鸢连忙把他安顿进马车。
夙湮兮在前驾车,三人坐在马车内。
“多谢三位出手相救,关某感激不尽!敢问三位是?”
“不必言谢,我们是谁不重要,岳国现在局势紧张,缺不得将军。”莫鸢连忙答道。
关越面色一下沉重了起来“不知现在是何情形?”
祁堇衾安慰道“消息封锁得很好。现
在回去完全来得及。”
“好,真是多谢各位了。”
莫鸢和祁堇衾又回到了关将军府还连同关越将军一起返回,下人们都只当将军是去了校场才回,毕竟这也是常事。只是对莫鸢等人的去而复返略有惊讶。
见到关老太太的时候,饶是端庄如此,历经沧桑的妇人也热泪盈眶,她一把握住关越的手,眼泪就落了下来。
“越儿,你可算回来了祖母不能没有你了,这个国家也不能没有你了”
关越也双目泛红,把关老太太搀回座上。
拱手道:“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我即刻得去校场一趟,先行告辞了。这三位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请祖母代为感谢。”说罢,转身就走。
莫鸢暗暗感叹,才刚刚脱身虎口又回火坑了。
关老太太忙转向几人:“没想到少侠不仅医术了得,身手也是不凡。我等真是感激不尽啊!不知何以为报”
祁堇衾拱手回道:“不必言谢,我们也不过尽己所能,将军既已安然无事,我等”
“少侠且慢,一番折腾也颇为劳累了,不如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早再启程不迟。”
“这”
“我等为各位准备了晚宴感谢,还请各位一定要赏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