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别这么说,”师菡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的托住秦若若的胳膊,稍稍用力,秦若若便被师菡拖了起来。
她咬着牙,秀眉不自觉间蹙了起来,她本想一动不动,可奈何师菡的力气太大,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哎呀!”
一声尖叫,秦若若忽的咬着唇,一手揉着被师菡握住的地方,哽咽道:“大小姐,你弄疼我了。”
师菡还没说话,倒是徐丞岫动作飞快的将秦若若护到身后,抬手就要去推师菡,“你放手!”
师菡一松手,脚下退开两步,笑看着两人。
“若若!”
徐丞岫慌忙去扶秦若若,神情慌张,瞧着倒是深情的很。
“师菡!你太过分了!”
“岫儿!不可无礼!”
赵夫人总算是悠悠的开了尊口,叫住了自己的傻儿子。
师菡深吸了口气,一脸淡漠的走到秦若若跟前,低声道:“秦小姐方才说我要为难二妹妹,我倒是不知道,二妹妹做错了什么,我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去为难她?”
“我……二妹妹方才说错了话……”
秦若若拳头攥紧,心中恨意横生。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刚才师菡可是一句重话都没说,这姑娘就呼天抢地的说让师菡别为难自家妹妹。可师菡到现在也啥都没做啊!
“秦小姐,今日出门时,祖母百般叮咛,让我照料好你。却不想,秦小姐今日出席武伯侯府的宴席,不穿府中为你特意订制的新衣裳,倒是穿了从前的旧衣裳,我倒不知是该夸你节俭,还是不识大体,不讲今日的宴席当回事了!”
“我没有!”
“再者,今日宾客皆是名门,秦小姐即便是做错了事儿,也不该当众哭哭啼啼,扰了诸位的雅兴!”
“不是的,若若没有这个意思……”
“最后,徐公子方才口口声声说我欺负府中姐妹,不知徐公子是亲眼所见,还是从旁人嘴里听说的?”
徐丞岫脸色铁青,闻言冷笑一声,鄙夷道:“这种事,还需要别人告诉我?”
“那就是徐公子凭空臆想的了?”
师菡笑眯眯的望着他,不给徐丞岫说话的机会,朗盛道:“师菡不知,如今给人定罪,光凭一张嘴就够了的!”
“你!”
徐丞岫一噎,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脸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似的。
师菡的一切,都是秦若若告诉他的。秦若若一个乡下入成的弱女子,在国公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况且,若若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哪里会是师菡这个野女人的对手!
“徐公子与秦小姐男未婚女未嫁,名声在外,还是注意些的好。”说着,师菡扭头看向秦若若,柔声道:“秦小姐若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大可去祖母和父亲面前撒撒娇便是,何至于闹到大庭广众之下呢?你这样将祖母和父亲的一片爱护之心置于何地啊!”
“听说国公爷对这个义女看的可重了!那日认亲宴的排场,你是没看见啊!”
“就是!要真是受了委屈,还不赶紧找个能给自己做主的,跑到人家的宴席上闹腾个什么劲儿?”
……
场中众人风向一倒,秦若若大势已去,她只得咬咬唇,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经过这一场,赵夫人看向师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之色,倒不是她不护着自己儿子,只是那个蠢东西,竟然被一个乡下女人迷了心魂,真是没出息!
她朝着师菡招招手,柔声道:“快过来。”
师菡闻言,从容不迫的走了过去。
她倒是要看看,今天这武伯侯府,到底是龙潭还是虎穴!
师菡刚走到赵夫人身边,便被她一把握住了手腕,欣慰道:“好孩子,丞岫那孩子不懂得说甜言蜜语哄女孩子欢心,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徐成岫会不会甜言蜜语关她什么事儿?
师菡下意识的要收回手,淡淡道:“夫人说笑了,徐公子名门之后,想来最是正义不过,又怎会是满口浑话的浪荡子呢?”
可巧了,这徐丞岫,还真是。
师菡这话刚说罢,赵夫人脸色也变了变,见周围几位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儿里带了看笑话的意思,她不禁面上一红,不由分说的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了下来,当众就要往师菡的手腕上套。
师菡大惊,当即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诧异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赵夫人笑着看了师菡一眼,打趣道:“瞧这孩子,还害羞呢!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这镯子,是当年我嫁过来时传下来的,这日后啊……”
不等赵夫人说完,师菡便打断她的话。
她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从刚才门口特意迎接,到现在,这赵夫人是看上她当儿媳妇了!
“夫人这话让菡儿惶恐。”师菡不紧不慢,掷地有声,虽说着惶恐的话,却丝毫不见惶恐之意,沉声道:“菡儿与夫人和徐公子说起来并不相熟,与武伯侯府更是非亲非故,何以就是一家人了?夫人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只以为是我师菡要攀高枝儿,不知廉耻呢。”
赵夫人一怔,手僵在半空,“不是,这……不是你与岫儿交好,我这才设宴的啊……怎么,怎么就不熟了呢?”
师菡挑眉,漫不经心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请柬递了过去,“所以,夫人便专程给我一人送了请柬?”
“请柬自然是送给国公府的……”
赵夫人话落,便看见不远处需成岫闪躲的眼神儿,一时间,徐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咬咬牙,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是,请柬是我……是我下的!”
“哎哟,原来是赵夫人一腔情愿的看上人家师大小姐了哟!”
“我就说嘛,赵夫人怎么会亲自出去迎接师小姐,原来是看上人家,想收个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