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我看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凰绯月不希望燕雀被责罚,急吼吼的拉着凰绯清火速上了马车。
凰绯清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并不打算拆穿。而是盯着她瘦了一圈,透着憔悴的小脸,漫不经心的问。
“疯了这么些天也玩够了,知道危险了吧,这次还敢不敢一个人偷溜出来”
额该来的总会来的,凰绯月就知道逃不过。
她撇着小嘴,缴着素白的手指,巴巴的看着凰绯清,问,“皇姐,你会将我送回去吗”
“你说呢”
凰绯清生起了逗她的心思,清了清嗓子道,“你可知你离开的这几天,皇宫都快被皇后给掀了,父皇震怒,你宫里一众伺候的人无一幸免,就你的那个贴身宫婢已经被父皇处死了。”
“什什么处,处死了”凰绯月面无血色,整个人仿佛被雷狠狠劈了一下。
脑海中那张如花儿一样年轻的生命,因为她的贪玩,就这么没了
她是杀人凶手。
少女呆呆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和悔恨当中。
凰绯清不再继续吓她,话锋一转,“一个宫女而已,你不必太伤心,父皇这么做也是杀一儆百,只要你回去了,其余的人自然不会有事。”
“七姐姐,可我”
不想嫁。
凰绯月上齿咬着下唇,眼睛里透着光,眼圈说红便快速红了一圈,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七姐姐,能不能求求你,先不要送我回去,即便最终还是抗争不了宿命,我也想快快乐乐的度过在尚都最后的日子。”
二皇子与淑徽郡主的婚事已经过去了,紧接着,南疆那边的使者必然会催促公主远嫁。
凰绯月生性是单纯,但是她不傻,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跑出来,想着以此证明自己抗婚的决心。
又或者父皇念及父女之情网开一面,打消她远嫁的念头。
可事与愿违,不管凰绯月怎么任性,这次父皇是铁了心逼她嫁往南疆,凰绯月心中酸涩难平,低垂着眼睑小声的啜泣起来。
凰绯清有这哭笑不得,第一次发觉素日里嚣张跋扈的小丫头,其实远远比表面上的还要敏感和脆弱。
“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也不嫌臊得慌。”
她抬手撩起马车的帘子,随行在侧的曹魏扭过头来询问,“公主,怎么了”
“你去把燕雀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凰绯清浅浅一笑,没有明说问什么,马车内的小丫头却已经红透了脸。
“七姐姐,你叫他过来干什么嘛”凰绯月飞快的抹干了坚强的后盾泪珠,鼓着腮帮子狠狠的瞪向她。
凰绯清弯深了唇角,故作不解,反问,“我不过是叫他过来问点事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不哭了”
“七姐姐,我哪儿有。”凰绯月转过脸,发誓再也不理会这个讨人厌的姐姐了。
对马车内情况一无所知的燕雀很快来到马车旁,心情忐忑到了极点,清俊的容颜紧绷着,看上去比平常更冷了。
“公主,您找我。”他看向凰绯清,很快又低下了头,每一个动作恭敬至极,不敢有丝毫的愉悦。
凰绯月原本期待的看向了她,但是没有换来燕雀的主意,撇着嘴不太高兴的坐在一旁生闷气。
他们俩之间微妙的氛围,想笑却没表现得太明显,清咳了两声,认真道,“抓到的活口招供了吗,可有说出幕后主使是谁”
燕雀抿着唇,颔首道,“公主恕罪,那人什么都不肯说,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并且”
“并且什么”凰绯清心头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话落音,周围一片寂静,短暂的沉默使得凰绯月都开始不淡定了起来,“七姐姐,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我啊”
她一直生活在深宫里,还是第一次出宫,自认为根本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更何况还是置她于死地的杀手。
凰绯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些人,亦或是这些人根本不是不是冲着她来的,是想要借着她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幕后主使的人真正想算计的,很有可能是她的母后和太子哥哥
想到这儿,凰绯月疑惑的汇上凰绯清淡淡疏离的目光,继而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一个清脆的暴栗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哎哟,七姐姐,疼。”少女捂着额头,秀眉皱得老高,粉红色的眼圈
越来越深,几乎快要哭出来。
凰绯清顾左右凶狠瞪向她,威胁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切记不要对外人说,明白”
“太子哥哥也算外人”她弱弱的试探道。
“你说呢”
不理会小丫头的茫然,凰绯清冷声嘱咐燕雀,“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必须来赶快处理,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同样的,替我给慕云擎传个信,让他三日之内务必将南蕲那货给我抓回来。”
“南蕲跑了”燕雀怔了一下。
他只知道南疆那边的使团一直独来独往,不受尚都国这边保护和管辖,就连安排在的驿站他们也不住,听说前阵子去宣旨的总管太监还被南疆使团的人多殴打成伤。
总而言之,南蕲以及南蕲手下的人都不是安分的主,中途跑得没影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其他的你不需要多问,只需要将我的话传到即可。”
凰绯清话落音,曹魏策马而来,压低了声音凝重道,“公主,太子殿下的人来了。”
“来得那么快啊”凰绯清抿了抿唇,自知挡不过去,索性就不挡了,“你去把人带过来回话。”
“七姐姐。”凰绯月心提到了嗓子眼,素白的爪子紧紧的揪住她的衣袖。
她拍拍凰绯红的手以示安慰,随即起身下了马车,看着来人穿着的是东宫的侍卫服饰,狭长的雪眸微眯了眯,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