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孑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男朋友干净白嫩的脸上,看他脸上还挂着水珠,碎发湿濡一片,目光再一移,从袒露的脖颈滑到衣领处,隐约可见高耸度恰到好处的精壮胸肌。
盯得眼睛发直,她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刚回来?”清澈的眸眼在她身上略一扫过,见她还穿着常服。
声音拉回了她的神志,让她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她径直进屋去,十方在后头将门关上,后脚跟着她来到客厅。
“刚刚我妈跟大婶来了一下。”她开门见山。
他等着她下文。
“那个,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康衍,就是家里给我介绍的那位喜欢男人吗?”
“嗯,怎么”他的话戛然而止,反应过来了什么,平静的面上立刻掠过一缕担忧:“我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你说的?”
“下午回来时碰见他了,在楼下。”
果然
阮孑无语凝噎。
“你们家里人都知道了他喜欢男人的事?”
“啊是。”她心虚。
“我只跟他本人说过,怎么连你家人都知晓了?”
“可能是他受到太大打击,自己说出来的是的吧,我估计”她打着哈哈。
“所以你家里人上门是来怪责你吗?”他属实很抱歉。
“倒也不是。”她总不能说是吧,人家都说找的是同妻,家里人还怪她,傻子都生疑了。
“我就是来问问你,以为谁传出去的呢。”她又打着马虎眼蒙混过去:“那我先过去了。”
但十方将她手腕拉住,端详面容片刻,又稍稍低头靠近嗅了嗅,缓声问:“你喝酒了?”
在他俯身低头那一瞬,阮孑可以清楚地透过交叠的浴袍领口看进对方的胸膛,然后视线一路蔓延到腹部,格楞格楞地挂着好几块腹肌。
她再想往下看,但被腰带扎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鬼使神差地,又咽了一口口水:“喝喝了一点。”
抬起手,她在她额上探了探体温,继而又摸了摸脸。
感受着他掌心带着凉凉的温度,阮孑又不想走了。
“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冲杯蜂蜜水。”他旋身去向厨房。
身后的人屁颠屁颠跟过去,看着对方在那里取蜂蜜c倒水c兑凉白开,很尊崇内心的邪念,靠近他从后面一把抱住。
冲蜂蜜水的人小吓了一跳,手上动作晃了一晃,复又继续,含笑问道:“醉了?”
“醉了能不回家吗?”她无赖似地发问,脸颊贴住他的脊背。
“不能。”
“小气。”闻言,她不满嘟囔。
将蜂蜜水搅拌好,十方单手将抱住自己腰身的手拉开,转身面向她:“温的。”
她仰起头:“你喂我。”
倒没拒绝,他径直将水送到她嘴边。
略微低头,阮孑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一双手还抱住他不撒开。
用指腹擦去对方嘴角的水渍,他随手将杯子放下,摸了摸女友的小脑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跟伯母解释一下。”
“不用,我今晚已经解释清楚了。”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朋友葡萄还在我家呢,先走了。”
翌日,阮孑在老妈的耳提面命下,不得不约了康衍出来郑重道歉。
两个人坐在咖啡馆里面面相觑,准确地来说,是康衍觑她,后者一直在试图躲避视线交错。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拒绝的理由千万种,令我想不通的是,你是出于什么想法给我扣上这这么一顶帽子。”
她清了清嗓,破有些心虚地说:“我不把你塑造成这个样子,可能今天我跟我家那位都还不是男女朋友。”
“??????敢情是借我的道德来过桥?”
“我没想过你会知道的。”
“所以在背后就可以造谣?”
“这不是无奈之举嘛”阮孑没好意思看对方。
“那你是真无奈啊!”
“大不了下次你要是有事要帮忙,叫我一声。”
“所以你费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那可不是嘛。”
“我真想不通,他到底哪点让你这么着迷。”
“打住啊,再聊下去你的话我就不爱听了。”
“你的话我也并没有爱听到哪里去。”复又继续:“现在是我的名誉受损。”
闻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自己听到也就听到了,谁叫非得跟长辈说。”
下一刻又道:“就当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还给你。”
康衍也深知自己追求不到面前这位了,无奈是有的,还夹杂不甘。
度过了三个月实习期的从是因勤奋好学,领导仝茹便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岗位跟一份不错的工资,似乎要将她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烤肉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后来干脆连旁边的店铺也盘了下来打通,而这一切,从沿父母都归功于是从是带来的福气,每每拉着她诸多夸奖,可当事人并没有半分被夸奖的欢愉,但每次都要端出一张温顺笑脸来应对。
对于父母亲的迷信,从沿则保持一贯的懒得搭理且嗤之以鼻的态度。
这日晚7点,从是到了家,简单做了些面解决晚餐,照例在沙发等着丈夫归来。
一直到夜深了,忙碌的人才回到家中,匍一开门,客厅里照例发出一圈黯淡的光圈,他没开灯,换了拖鞋进屋,果然瞧见妻子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睡得正酣。
属实有些无奈的人轻轻叹出一口气,闻了闻身上浓郁的烤肉味,只好放轻动作先去洗澡。
他洗澡贯来的快速,进去十分钟不到便出来把人抱到床上去。
从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困倦地重新闭上,直到背部挨着软绵绵的床垫才含糊不清说了声:“我后天要跟我上司去崖城出差,女的。”怕丈夫误会,睡梦中还特意强调性别。
他的胳膊压在她的颈项下还未抽出,听了这话暂时没有动作,呈半环抱她的姿势问:“出差几天?”
她闭着眼睛,声音也低得像蚊子:“快的话三天,慢就四天。”
耳畔许久都没声响,要不是颈后枕着他的胳膊,从是差点就以为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