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十八禁①

“嗯。”。

“为什么这么急,明天再回也不迟,您这刚下飞机就被我们带来这儿,一顿饱饭还没吃。”

“诸位客气了。”

见留不住,众人也不好再强留:“那我们帮您订机票。”

这个十方倒没拒绝:“有劳,机票钱就在酬金里扣吧。”

“酬金是酬金,您救我们于水火,这一点钱难道还要跟我们计较不成?”

“是什么数便是什么数,感谢诸位的好心。”

“下次先生如果到我们这里,我兄弟几个一定好好招待,到时希望先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拒绝了。”

十方淡笑:“见我总归不是好事,还是不见的好。”

“那我们送先生去机场。”

“麻烦你们其中一位就好,其他人各自回家吧。”

但众人不肯:“没关系,就让大家送一送吧。”

一个人将十方礼敬有加地送上后座,近距离才发现他下颌角流了血。

“十方先生,您受伤了。”

闻声,当事人才循着对方的视线用指腹摸了摸,上边有一处被那畜生的爪子划出的一道口子,渗了几滴血出来,顺着下颌流到脖子深处。

“不要紧。”掏出口袋巾略一擦拭,他并未放在心上。

是夜,晚11点36分,十二从《堇色公寓》下来,却并未下至负一层停车场,而是走出大堂在门口等待什么。

约莫三两分钟,一辆计程车停在大堂门口,他小跑上前去拉开后座:“先生。”

被唤的人俯身而出,身量拔萃颀长。

十二:“阮小姐有些醉,进屋就倒下睡了。”

“醉了?”他眉头微蹙:“不是只有一瓶起泡酒吗?”

“服务员通知我去接人时,账单上多了两瓶红酒。”

两瓶?

“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我把人送到餐厅就去见客了,跟客人在茶座谈的,不辛苦。”

“我问的是她。”

十二:“”窘迫涌上一张瘦削的脸。

“没有,阮小姐酒态挺好的,除了犯困没见她有什么不舒服您这下巴受伤了?”他忽然发现,便不由得有些着急。

“不碍事,你先回去吧。”

“我上去给您处理一下。”他不放心。

“过两日就好了,回去吧。”说着,他已提步走向大堂。

十二忙的转身跟上。

引得十方斜眼睇他:“不是说了你回家去。”

“我去负一层,取车。”他弱弱解释。

两个人分坐两个电梯,一上一下,十方先回了一趟家,也没洗澡,只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径直去了1901。

敲了敲门,等待了半晌不见人来开门,遂以打通她的电话。

响了许久后自动挂断,他打了一遍,终于被机主接听。

听筒里传来她迷糊又沙哑的问话:“谁啊?”

“阮阮,帮我开个门。”

“你谁啊?”

“十方。”

“十方?”那头明显没想起来。

“你乖,先出来给我开个门。”

电话里好半天没任何声音,他等得要说话时,却又听到那边啊呀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问:“我那个一百多岁的男朋友?”

“嗯,你男朋友,一百多岁的。”

“那你不是会法术吗,你穿穿墙进来就c就好了。”因醉了酒,她说话有些磕巴。

十方很好脾气地把人哄着:“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法术的,知道吗?”

“我好困,你自己摁密码进来吧。”

“密码是多少?”

“嗯7763”

掀起密码盖,他按照她说的输入,下一刻红灯亮起。

“不对。”

“不对?那那就6673。”

他又试,还是错误:“阮阮,不对。”

“哎呀,怎么还不对。”她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你乖,仔细想想。”又问:“你生日吗?”

“不是我生日。”

他等了一等,听到电话那端继续说:“1122。”

又按数输进去,熟悉的红灯亮起。

颇有些无奈的轻叹,他和声跟她说着:“阮阮,只有五次机会。”

“那你试试1903。”

这次他连尝试都免了:“阮阮,你仔细想想,嗯?”

“好困啊我,我要睡了。”说着啪嗒挂了电话。

门外的男人从有些无奈到万分无奈,站在门前踌躇了须臾,最后非常不报希望地摁了1903。

叮铃一声——门锁开了。

摁密码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他有些怔愣。

拉开的门缝有光透出来,他随后进了屋,果然见这醉了酒的人四仰八叉地躺在茶几边上的软垫上呼呼大睡。

叹息一声,他蹲下身来,一只手撑着手杖,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将人小心扶起,也不打算将人叫醒。

单手搂住她腰往主卧走去,手杖抵在地板,发出的声响要比平日重上许多。

房间里的灯也亮着,兴许她从床上下来过,被褥乱糟糟的挤到一侧拱得高高的。

俯身把人放到床上,他放下手杖,托起她的脚拍拍两只脚底板的灰尘,才轻手轻脚地搬到床上去。

正要探身将另一侧的被子拉过来盖上,床上沉睡的人动了动鼻子,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他。

然后笑呵呵地说:“男朋友的味道”

拉被子的手停住,他忍不住轻笑,笑意柔和且带着宠:“男朋友是什么味道?”

“沐浴露的味道。”因喝过了酒,她两颊泛着很明显的酡红,一双眸眼蓄着盈盈的水光,一片通透与晶莹,却又迷离得勾出女人独有的妩媚。

她用这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时,根本用不着她故意引诱,已是叫他将要丧失招架之力。

怕自己心猿意马,他错开与她的对视:“要不要喝点水?”

“不喝。”

“那我去给你倒一点。”说着拿起一旁的手杖。

阮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扯着不让走,似乎是以为对方听错了,所以认真的强调了一遍:“我说的是不喝。”

“不渴吗?”

“你低下来。”她忽然说。

他遂而弯腰低下头来,和声问着:“怎么了?”

抬起头手摸向他下颌角的伤口边缘,她眨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这里,受伤了。”

她的情绪一点不遮掩,以至于他能在眼前这双朦胧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心疼。